一路無話,回到基地,顧澤和白岫寒一人拖著一個進(jìn)了門。
季糖和祝明沅喝醉后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特別話嘮,一個特別粘人。
顧澤顧不過來兩個人,只能先把祝明沅背上樓。
白岫寒自然不好把季糖一個人扔在樓下,左右他也不著急回去,便在樓下等著顧澤下來。
“水……”季糖靠在電競椅上,只安靜了一會兒,就又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渴了?”白岫寒俯身問了句,目光四下掃了眼,看到墻邊的飲水機(jī),撥掉季糖的手走過去。
等他接了杯水回來,便看到季糖雙手背在身后,坐在電競椅上面扭來扭去。
她時不時挺一下腰,手在背后拽著什么,白岫寒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是在脫身上的外套。
季糖因為醉酒手軟腳軟,動作笨拙,衣袖不知勾到哪個扣子,才會扯了半天也沒扯下來。
“我來。”白岫寒放下水杯,搬著季糖的肩膀,幫她把外套脫了下來。
季糖抓著外套,搖搖晃晃站起身,朝他靠近過來。
白岫寒不明所以,卻也沒躲閃,眼看著季糖越靠越近,動作笨拙的將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好像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務(wù),季糖開心的笑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寒哥……”她叫白岫寒,聲音軟乎乎的。
“怎么?”白岫寒一手抓著外套,垂眸看著她。
季糖突然往前一栽。
白岫寒伸手接了下,將人接了個滿懷。
懷中人傳來輕淺而平緩的呼吸聲,白岫寒低頭,看到季糖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著了。
……
隔天早晨六點,白岫寒被電話鈴聲吵醒。
他拿過手機(jī),見是經(jīng)紀(jì)人劉銘打來的電話。
今天上午是沒有行程的,中午時過去基地參加錄制就可以,劉銘應(yīng)該是有別的事找他。
白岫寒懨懨接起電話,“什么事?!?p> “你又上熱搜了?!眲懯侵浪獾?,言簡意賅道,“和FLY戰(zhàn)隊那個季糖,昨晚他直播開了,鏡頭掃到你,錄到你們說話,雖然你沒在里面露正臉,但粉絲們從一個側(cè)影和聲音就扒出是你。”
白岫寒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把頭發(fā),清醒過來。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這是怎么回事?”劉銘問。
“昨晚碰到顧澤,我們一起吃了個飯,季糖喝醉了,我?guī)兔φ疹櫫艘幌??!卑揍逗铝舜?,從柜子上拿起杯子,走到外面廳里接水。
劉銘疑惑,“那直播又是怎么回事?是季糖開的?”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吧。”白岫寒接完水后過去沙發(fā)上坐下,他回憶起季糖扭著要脫外套的模樣,“她昨晚醉的厲害,估計我去接水時她碰到鍵盤了?!?p> “不小心?”劉銘并不茍同,“怕不一定這么巧吧?什么電腦碰下鍵盤就能登錄直播?還正好趕在你去接水的時候?醉的厲害也未必是真的吧?裝醉還是很容易的?!?p> 劉銘也并非是刻薄,只是在圈中這么久的時間,想蹭白岫寒熱度炒CP的藝人實在太多了,都不光是女藝人,甚至還有男藝人想炒社會主義兄弟情。
圈內(nèi)就是這樣為了流量不則手段的風(fēng)氣,單純的人很難混的下去,劉銘見過太多心機(jī),很難不把人往壞處想。
白岫寒一向也是不厭其煩,但這次不知怎么,聽了劉銘的話,他卻不怎么高興,破天荒辯了句,“她不是那樣的人?!?p> “……”對面沉默下來。
白岫寒意識到什么,不由又補了句,“我是想說她不是圈里的人,性子挺單純的?!?p> “……”對面更加沉默。
白岫寒揉了揉眉心,自己都覺得自己怕不是沒睡醒。
他和季糖不過才見一面,怎么就了解季糖的性子了?
一個人若想要偽裝,便是十年八年也不是不可以,一面之緣,他能了解什么?
“我好像第一次聽你幫別人說話……”劉銘深感不可思議,略有些遲疑,“讓我都不知道接什么了?!?p> “你當(dāng)我沒說?!卑揍逗酥雍攘丝谒罢^k就行。”
劉銘多少能感覺到他對季糖的‘與眾不同’,雖然不知原因,但也不會太趕盡殺絕,“你說的對,季糖不是圈內(nèi)的人,影響也并不是很大,雖然上了熱搜,但你很多粉絲都不認(rèn)識季糖是誰?!?p> 劉銘頓了頓,道,“我讓人把熱搜壓一壓吧,然后找人買些關(guān)于節(jié)目的通稿,把緋聞往綜藝炒作上引,順便買個熱搜幫主辦商炒一回?zé)岫龋麄兊昧吮阋?,也不會計較這點手段?!?p> “行,你看著辦吧?!卑揍逗馈?p> ……
季糖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醒。
宿醉之后,頭有也痛,她穿著拖鞋去浴室洗了個溫水澡,才感覺神情氣爽了一些。
換上居家服,季糖下樓吃飯。
祝明沅和顧澤兩人都在餐廳,見她進(jìn)門便和她打了聲招呼。
“糖糖早?!?p> “糖糖起來啦?!?p> 對于基地的網(wǎng)癮少年少女們來說,中午相當(dāng)于普通人的早晨。
更不用說昨晚大家都喝了酒。
祝明沅他們也才下來沒多一會兒。
“阿姨不在,我也不太會做吃的,就定了點早茶?!鳖櫇赡眠^手機(jī),看了眼外送的時間,“十多分鐘就到了,糖糖也跟我們一起等會兒吧?!?p> “恩?!奔咎菓?yīng)了一聲,在餐桌前坐下,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昨晚你們是不是也都喝醉了,是寒哥送我們回來的嗎?”
她酒量不好,平時就算慶功都很少喝酒,昨晚全然是因為白岫寒找她碰杯的緣故,才多喝了一點。
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季糖十分模糊,細(xì)節(jié)更是全然不清楚,她有沒有在白岫寒面前丟臉?
“不算都喝醉吧,我還挺清醒的。倒是你們兩個醉得不輕,明沅一直唱個不停?!鳖櫇墒?,揶揄的看著季糖,“以前我都沒發(fā)現(xiàn),糖糖你喝醉了居然這么粘人。”
“我粘人了?”季糖一驚,有些著急的問,“我是不是做什么了?”
“你一直趴在岫寒身上,我送明沅回房間,下樓的時候看你還靠著他,都睡著了?!鳖櫇傻?,“我想把你接過來,結(jié)果把你弄醒了,你又賴著岫寒,說什么不肯跟我走?!?p> “……”季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