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菊煎好藥給鳳川。
她目無神色的看著翠菊,“剛剛誰來了?”
翠菊嘆氣,嘴里念叨蕭木的名字,鳳川連忙問他是否說了什么?
“我說你病了,他說改日再來。”
鳳川躺在那里,心里難過,他都不會(huì)問問自己怎么樣了,不說其他,就連這么久幫他查案,他都不曾感動(dòng)過嗎?
翠菊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官府當(dāng)差之人,心多半是冷得,不會(huì)溫柔對待一個(gè)人?!?p> 他會(huì),鳳川心里清楚,若今日病的是云溪大小姐,他恐怕早就送藥,送湯吧,他不喜歡自己,所以總是冰冷冷的,于他來講,自己不過是一個(gè)頭腦聰明,會(huì)探案的女子罷了。
一勺勺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流到了胃中。
“好苦的藥!”
翠菊扶扶她的頭,念叨,良藥苦口。
鳳川一邊喝著湯藥,一邊思索,用什么樣的辦法能讓蕭木想起自己。
那個(gè)花瓶或許能幫上忙。
她記憶里,花瓶似乎是上一世兩人共同買的,如今得到,必有意義。
“你想什么呢?”
望著她呆愣的臉,翠菊伸手探了探她的頭,依舊滾燙。
鳳川回過神,一手拉著翠菊的手,一邊問:“娘,你相信人有上輩子嗎?”
翠菊看著她,咂咂嘴,她不信,畢竟眼看不到的東西,不可信。
她知道鳳川不喜歡那日相親的那個(gè)人。
“你不喜歡錢少爺對嗎?明兒我告訴宋婆子,推了便是?!?p> 鳳川不解,娘親對自己十分了解,她為何會(huì)和宋婆子那樣的官子兒媒婆往來呢?
任永裕輕輕叩門兒,翠菊開門后,他探頭看了看,“鳳川好些了嗎?”翠菊言語他放心,便拿著湯婆子去弄。
片刻后,拿著熱乎乎的湯婆子,套好口袋,送到鳳川屋子,“來,給你?!?p> 她順**代,這是任永裕買的。
經(jīng)口贊嘆,“永裕這孩子不錯(cuò),為人熱情,懂事聽話?!彼戳丝葱挠信则\的鳳川,不由感嘆,“若論嫁人,倒是要嫁一個(gè)這樣的小伙子,踏實(shí),穩(wěn)妥?!?p> 任永裕細(xì)心,鳳川清楚,可她放不下蕭木,對于蕭木有厭惡,但更多是對從前的追逐。
“我都知道,再給我一些時(shí)間吧?!?p> 幾日后,她還帶著任永裕來到了趙家。
幾日功夫,十小姐精氣神好了很多。
她見鳳川來,滔滔不絕的講著,那日的事情,以及趙家的過往。
鳳川挨著十小姐坐,一股子刺鼻的香味撲鼻而來。
前些日子因?yàn)樯?,她身上的藥味濃郁,坐在十小姐身旁,倒顯得格格不入。
“十小姐身上氣味真是好聞。”
聽聞鳳川夸獎(jiǎng),她媚眼笑了笑,“不瞞姑娘講,我用的是一水兒的佳品香料。爹爹在的時(shí)候,常有人送這些?!?p> 常有人送?
“這香料只有你一個(gè)人有?其他的姐妹呢?”
她慌忙改口,“都有,都有,只是不同罷了?!彼?dú)得喜愛,鳳川心里清楚,否則這檔子事不會(huì)發(fā)生。
她讓身旁的小丫鬟去拿。
一會(huì)兒的功夫,介紹著:“這是凝脂香,我最喜歡的香料,沾上一丁點(diǎn)兒,整個(gè)人都散發(fā)香氣。”
隔著一段距離,鳳川聞到了香氣。
這種淡淡的香,最持久。
香氣或者藥味都可附在身上,久久無法褪去。
那么其他幾個(gè)姐妹身上也會(huì)有不同的味道。
“你的幾個(gè)姐姐,平日里喜歡什么香,你知道嗎?”
她擺著手指,思索了一陣子,最后才想出來,“七姐很不喜歡爹爹給的香料,她自己略微懂得,也就弄了一些,至于六姐姐和八姐姐她們喜歡菱角香,但八姐姐偶爾也用鮮花制成的香料,裝進(jìn)荷包,收入囊中?!?p> 鳳川了解,問那日晚可否聞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
“這……倒是沒有?!彼遄靡环?,又說那日晚離得太遠(yuǎn),所以根本沒聞到。
可一旁的奴才卻閑不住,插了句嘴道,那日他聽到十小姐的叫聲,心中一蹙,趕忙出來,他不懂什么香,平日里也沒靠近幾個(gè)小姐,所以不知那是什么香。
鳳川令任永裕按照十小姐說的香做了幾分,隨即呈上。
他挨個(gè)嗅了嗅。
最終難以確定,卻一直在菱角香那里打轉(zhuǎn)。
支吾說著,似乎與它差不多。
“你確定?”
奴才看著鳳川,又含糊其辭。
若真的是這份香料,那打人者就是老六和老八中的一個(gè)。
鳳川想,改日她還要去一趟大牢。
這一次或許就能知道誰是傷人者。
蕭木這會(huì)兒才趕到,他口口聲聲說衙門中有事忙不開。
任永裕一見到他心里別扭,忍不住嘆,若是忙不開,你就不要來啊,可嘴上還是忍住了。
上次生病,他問都沒問的事情,鳳川還在鬧情緒,她渴望他關(guān)心自己,哪怕只是一句問候也好。
“怎么樣了?”蕭木冷冰冰的問。
鳳川兩腳平放在身前,雙臂交握。
看著眼前的男子,嘆氣,“過兩日還要去大牢一趟?!?p> 于他,說過多的話也是無用。
“哦,前些日子聽說你病了?”
鳳川眉梢微翹,心里突然喜悅,他是在關(guān)心我嗎?他問我了,他……
礙于面子,她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身體已經(jīng)好了。
蕭木冷冰冰的說著,女子身子骨果然不如男兒,可惜她有那么聰明的腦子。
鳳川心里猶如落了一坨鐵,壓得喘不過氣。
她不敢對抗,只能忍著,回頭對著任永裕道:“不早了,我們走吧!”
蕭木不忘嘲笑,為何要帶著任永裕辦案。
“他頭腦聰慧,自然能幫忙?!?p> 說完沒等蕭木說話兩人離開了。
皚皚白雪就在腳下,他們肆無忌憚的走著。
鳳川悶悶不樂,蕭木剛剛的詢問,哪里是關(guān)心?明明就是嘲笑。
“你別氣了,他那種人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你以后不理他便是?!比斡涝R贿呑咧贿叡Wo(hù)著鳳川,生怕她滑到。
說不理他,倒是困難,他是捕快,一句話便可讓探館倒閉,另外鳳川心里還藏著那個(gè)秘密,她還念著過去的情兒呢!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