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爾瑟死了?”
“死了也活該!”
青龍幫,失去左臂的大當家坐于主座。
“大哥,當下我們青龍幫實力大損,手底下的幾個小幫派和血刃幫走的很近,難保他們不會當反骨仔,要不要戒備一下?”
三當家自遺跡回來后休養(yǎng)幾天便無大礙了,修為還精進了不少。
“怕他個軟!誰敢反我,我一刀砍了誰!”
雖然斷了一臂,可大當家往日霸氣猶存,哪容得下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哼!血一波,你要敢趁火打劫,也休想在我這討到什么好處!”
修仙界暗流涌動,江湖中亦是動蕩不安,哪里都是打打殺殺,要不是有朝廷鎮(zhèn)壓管制,這世間還不知道得亂成什么樣子。
再者說來,哪里會有太平的江湖,不然就不叫江湖了!
“大哥,你說恩人會不會是葫蘆俠,畢竟這世道好人不多啊?!?p> 三當家注目沉思道,這實在有些可笑。
.........
離京城不到千里。
老蔡客棧隔壁的來財酒樓。
既然拿不動,青年人便準備先行跑路了,奈何周圍早已被人群圍滿,這下他便是插翅也難逃了。
樓上忽而傳來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就下來了幾個人,看來是苦主找上來了。
此處省略三百字,不過是俗事假業(yè),不必浪費篇幅。
“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可若細觀之下,仍是藏污納垢,這世間幾乎沒變,沒變啊………”
看起來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蘇云卻總能思考到更深層次的含義。
所以他頭發(fā)才會白的這么快,短短幾百年,他的朝氣就要被耗盡了。
沒了朝氣,和那些老古董也就沒兩樣了。
對了,葫蘆老頭最煩的就是那些老古董,一想到自己也會變成那樣,臉色都不由一變,隨即又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笑一笑,十年少。
蘇云浪跡京城,而魯陽則一路南下,游歷諸國去了。
……
葫蘆山。
蘇云率三位長老入世尋緣已然過了數(shù)日,山中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蘇云離開期間,由大長老張凌代為主事,事務(wù)處理也是極為妥當。
大長老張凌,掌管葫蘆山神機閣,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次要不是蘇云將其召回,不知又在何處瀟灑。
要說神機閣,則分為內(nèi)閣與外閣。內(nèi)閣負責(zé)對天地變化的情報收集及重大要事的消息傳遞。
外閣則負責(zé)葫蘆山與外界的種種聯(lián)系,兼外交職責(zé)。
所以,張凌常年四處游歷,都屬于公費出游,好不悠哉快活。
雖然一切都與往常無二,可山主出山一事卻漸漸傳開,山中弟子對此皆引為飯談。
“要我說,你們的猜測都不對,今天我輪值去議事大殿打掃時,聽路過的長老們說……”
……
“甲師兄,再過數(shù)日就是十年一度的封俠大會了?!?p> 雪化過后,再迎來初春的暖陽,一切都變得生機盎然。
云集鎮(zhèn)的來客依舊絡(luò)繹不絕,都想著一睹圣地風(fēng)采,以及期待得遇仙師指點。
這并不是道聽途說,每隔一段時間,葫蘆山都會下來幾位仙師講學(xué),能否聽懂,全憑各人。
不過,這對于那些堪堪入門的散修而言,依舊是不可多得的修行機會。
畢竟,仙道渺茫,沒有良師引路,再天資聰穎,也難免誤入歧途,毀了一身道行。
所以,修行之事,力求至精,自然無過。
十年之期,在葫蘆山是了不得的大事,每隔十年,葫蘆山便有一批畢業(yè)弟子去往世間入世修行。
今天,正好是十年一度的封俠大會!
不得不說,如此體系,使葫蘆山在東土的影響力恒強不落,位居圣地?zé)o人質(zhì)疑,護擁者更是遍布東土。
今天的云集鎮(zhèn)格外熱鬧,舉杯論英雄,嗟爾道長生。
“我們,出發(fā)!”一大批葫蘆山弟子負囊遠行,去實現(xiàn)他們自己的夢想。
葫蘆俠!
濟世為俠山中聚,又到時來世間行!
封俠大會結(jié)束了,葫蘆俠們都下山四下而去,有的回鄉(xiāng)、有的從軍、有的去了游歷大陸!
……
封俠大會結(jié)束后,葫蘆山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氣和丹田,凝而成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初登仙人境,體強而神現(xiàn)。
此境者可以氣御體,飛行天地,騰云駕霧,境界巔峰普增壽足百載!”
“……”
聞道閣掌管學(xué)堂,是葫蘆山的核心教學(xué)機構(gòu)。
修行講殿,有一共六個課所外加一個講研閣,六個課所分別是:
聚靈課所、琴心課所、金丹課所、練虛課所、合一課所、化神課所,分別對應(yīng)修行的六個境界。
而唯一一個講研閣也被稱為太清閣,對應(yīng)修行的第七個境界,由魯陽長老主講,其他宗師閣老互為研究。
既然都是大人物活動的場所,裝修布局自然富麗堂皇,故弟子們也善稱其為太清閣!
大長老張凌,六長老景興負手而行,走過一個個課所,最終停在了太清閣。
“卷宗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有明確結(jié)論嗎?”張凌看著里面忙碌的弟子仍在不停地查閱卷軸,且時不時標記一二,輕聲向景興問道。
“沒什么進展,要不要試著換個方向?”負責(zé)此事的領(lǐng)頭人試探道。
“哦?什么方向?”張凌疑惑道。
“魯陽長老之前同我們研修的時候提到過三界本是處于同一個階層,這是后來因為多種原因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p> 張凌也漸漸陷入沉思,仍舊仔細聆聽沒有打斷。
“當時我并沒有領(lǐng)會到他說的這幾句話的深層含義,不過現(xiàn)在,我懷疑……”
景興也轉(zhuǎn)頭看向張凌,眼神帶著些許激動的神色。
“你懷疑搞清楚三界的形成或許就能推測到當下異動的根本原因?”
張凌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可并沒有多大意外之色。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查找方向出錯導(dǎo)致未能對即將到來的異變做出正確布局將會是什么后果嗎?”
景興也點頭表示認可,這種大事,容不得任何紕漏。
那名精英弟子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如此嚴肅地反駁自己,回頭看著太清閣內(nèi)那把最高講座,繼續(xù)道:
“沒錯,可我之所以敢提出這個建議,是因為魯陽長老說的后半段話,他說:'其實三界分離時就是老子消失的那個時期,而老子是最后一位晉入太清的修行者'。
因此可以大膽判斷,如果三界出現(xiàn)貫通,甚至合一,那么就能達到太清!”
說著這些的時候,那名弟子眼里仿佛閃著亮光。
“那又能表示什么?”
張凌還是需要佐證。
“如果魯陽長老的研究是對的,那么我們研究三界的形成就肯定沒錯!
與其在如今的方向耽誤時間,不如趁早換個方向,搏一個可能性!
哪怕最終的結(jié)果可能會有所偏離,可若是有人能夠晉升太清,我想,屆時再大的災(zāi)難都將不是問題!”
景興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張凌,等待他的決斷。
“嗯……”經(jīng)過他的這一番利害分析,張凌也不得不陷入沉思,隨即謹慎開口道:
“我想,這個方向需要在長老會上進行討論,道明,明天例會由你來提出。”
景興與張凌兩人相視一笑,旋即相繼融入天地,消失不見。
……
“老張,你這兒子的確是塊不可多得的好料,未來繼承魯大師的衣缽也是極有可能??!”
景興感慨的笑道。
“哼,繼承了大師的衣缽,我的衣缽誰來繼承啊?”張凌雖然表面不爽,可心中也是極為認可的。
“找個兒媳婦繼承唄,反正手上的不過是個閑活,嘿嘿。”景興說的不為是大實話,可是說完人就溜了,生怕他惱羞成怒。
“這家伙……”張凌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