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府壽宴
紅漣送她回了忠勤侯府,府內(nèi)靜悄悄的,除了守夜和巡夜的人,幾乎沒有什么聲音。
她躺在床上,本以為沾床就會睡著了,躺了半天困意卻慢慢消散了,腦海里回蕩著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
紅漣是可信的,可她一想到可以離開云府離開他了,心情卻有些復(fù)雜。
對于云翌寒,她說不上來是什么感情,或許這么多年了,早就不愛了,對于整個忠勤侯府她都是不喜歡,甚至是恨的,白悠柔害死了她的孩子,跟侯府里任何一個人都脫不了干系。
這幾日里的云老夫人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竟麻痹了她,令她可笑的對忠勤候府生出了不舍,怎么會呢,這個無情的地方,變相囚禁了她六年的地方,不是說能釋然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
她淡淡勾了勾嘴角,堅定了離開這里的決心。
五日后
忠勤侯府壽宴這日,路遙起了個大早,去給壽星請了安,伺候老太太吃些晨食墊墊肚子,后同云翌寒將壽星請到上屋壽堂正席。
壽堂早早地就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了,壽堂南墻掛有“壽”字紅綢,上懸壽幛,兩旁掛壽聯(lián),壽堂地上鋪有紅地毯,正面的墻壁之下擺放祝壽用的壽桃,壽面,鮮花,果物,兩旁還要擺放金樽玉龍壽燭。
老太太最滿意的便是那一對壽燭。
皇帝體恤,找了民間能工巧匠打造,花費了整整一月有余,一旦擺上堂,那就是云家的體面。
眼見著紅日浮出東面,老太太便不要路搖陪著了,路搖作為忠勤侯府孫夫人該出門去迎客了。
白悠柔今日穿了件藕粉的拖地?zé)熁\梅花百水裙,襯得她如花般嬌嫩,可此刻,她卻微紅著臉頰亦步亦趨的跟在云翌寒與路搖身后。
明明路搖身份與她云泥之別,如今她卻只能站在她身后,看著路搖被曾經(jīng)追著自己上趕著討好的眾位夫人小姐吹捧,而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得,她們向她投來的眼神里帶著嘲諷與看笑話,只因自己是個妾室。
白悠柔恨的順不上氣,手指緊緊攥著袖子,只能憋紅了眼使勁忍,她一個堂堂郡主,竟被那些低賤的宮女、小姐笑話,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那些人的嘴臉,已經(jīng)被她深深記在了心里,他日她定悉數(shù)奉還!
路搖今日穿著得體的流彩暗花云紋命婦宮裝,端莊沉穩(wěn)的站在云翌寒身側(cè),舉手投足儼然是一個合格的大家主母。
那些個貴婦小姐,不論是真心還是吹捧,皆對路搖贊嘆有加,誰都不敢提為何曾經(jīng)從未在大場合里見過她。
路搖表面上一副風(fēng)平浪靜,游刃有余,實則心里緊張的很,不單單是為這場面上的人情活,還有一件大事。
按照計劃,今日路搖將會遇刺,“死”在這場盛大的壽宴上。
路搖心情有些低落,賓客們來的差不多了,云翌寒吩咐了管家一句什么,又沖她說話。
她此時思緒不平,只愣愣望著云翌寒,心里卻在想,不知她死了,他會不會為她難過,想來是不會的吧,畢竟,他也不愛她,他只是將她當(dāng)做一個妻子,敬之遠之。
云翌寒突然抬手,似是想摸她額頭,路搖下意識躲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復(fù)抬眼看向云翌寒,“侯爺,何事?”
他的手已經(jīng)放下去了,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里緊握成拳。
云翌寒神色平平,面上是一貫的清冷與疏遠,“賓客來的差不多了,我們先進去吧,彼時若還有客來,叫門房來通知一聲即可?!?p> 路搖應(yīng)了一聲,云翌寒便轉(zhuǎn)頭進去了,沒有等她。
胸口的骨哨微微發(fā)燙,這是紅漣給她的,她的骨哨與紅漣的骨蕭是一對,骨哨感應(yīng)到骨蕭的靠近便會發(fā)燙,這是紅漣來了。
她停下步子,狀若無事的朝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就在不遠處的茶樓上看到了喬裝打扮的紅漣,他沖她點點頭,路搖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進了府。
壽宴正常進行著,眾人你歡我笑,端著酒杯對云老夫人唱著祝壽詞,云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本就保養(yǎng)得好的皮膚此刻更是容光煥發(fā)。
而此時的云府后院,卻同時潛進來了兩撥人,鬼王谷眾人警覺性高,沒有被前一撥人發(fā)現(xiàn)。
紅漣平日里隨意散著的長發(fā)此時也緊緊地束起,他們刻意將自己裝扮成了鸞御閣的死士。
鸞御閣是近幾年橫出于世的江湖組織,干的是買兇殺人的活計,這個組織背后有一張巨大的情報網(wǎng)和強硬的后臺,掌控者身份不一般,但凡花重金找上鸞御閣,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也沒有他們收集不到的情報。
不成想,今日他們竟碰上了正主。
紅漣緊皺著眉頭,看著那一撥人,內(nèi)心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看來今日想在忠勤侯府鬧事的不止我們,只是不知他們今日目標(biāo)是誰,提高警惕,保護好小主人。”
“是!”
潛入的鸞御閣死士已經(jīng)成功喬扮成忠勤侯府的奴仆混入進去,為了避免事情轉(zhuǎn)到不可掌控的地步,鬼王谷眾人亦加快動作,緊隨其后。
前廳宴會席面上,路搖坐在云翌寒身邊,望著下首的白悠柔有氣不敢出,憋得臉發(fā)紅的樣子,這個畫面是多么的熟悉。
初入府那年,云老太太嫌府內(nèi)太清凈,沒有人氣,辦了場小型家宴,路搖是新婦,理應(yīng)也參與,然她到場時,府內(nèi)眾人皆已落座,唯她一人姍姍來遲,而本該屬于她的位置上,坐著的竟是洋洋得意的與她一同入府的白悠柔。
云翌寒冷著臉,冰冷的眼神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投過來,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嘴上怪著她遲到,身體卻已經(jīng)將一杯溫度適中的水遞到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她手邊。
她走到白悠柔面前,不知所措的望著云翌寒,又看看白悠柔,本欲讓她讓座,誰知她竟裝作絲毫不知,就連她站到她面前她都紋絲不動,柔軟的身體水蛇一般纏在云翌寒右臂上,甚至連云老夫人,對白悠柔的行為都處以默許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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