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也撇撇嘴,摸摸鼻頭乖乖走向我所指方向的墻壁。
我在他旁邊給他簡單易懂地說明了辨認的方法之后,便自己走向另一個方向的墻壁,細細搜查起來。
還沒等我找出什么,弟弟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欸,欸,欸,姐姐,這里好像有東西?!?p> 我連忙走過去。弟弟的手中正托著那塊塌下來的墻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示意他松手然后躲到一邊,他搖搖頭:“這塊墻壁好像沒有什么支撐啊,要是我松手了它絕對會直接砸下來的?!?p> 我心思一動,連忙上前跟他一起抬著墻壁然后慢慢往下放。
果不其然,隨著我們動作的往下,墻壁被打開的那層突然從縫隙里彈出了一個什么東西,用塑膠密封袋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厚厚的一大包。
“這應(yīng)該就是那套舊的防菌服了。”我回頭欣喜地對弟弟說,然后用力從那個縫隙中將包裹拽出來。
那果然就是那套舊的防菌服,不過跟預(yù)想的有一些不同的是——那是套女款的防菌服。
“……什么意思,所以那個大叔其實是個女的嗎?”弟弟目瞪口呆了很久之后,愣愣地咋舌說道。
“不,這個大小那個大叔也穿不了。估計是……原本最開始進入這個古墓的其實并不是大叔,而是另外的一個女性?!蔽铱粗翘追谰膕ize,表情有些凝重。
“欸?你是說是那個大嬸……??”弟弟一下子驚悚起來。
“不,那個大嬸應(yīng)該也穿不下這件防菌服?!币驗檫@套防菌服似乎是貼身型的,腰腿之類的部分設(shè)計得實在是太纖細了,如此之類的細節(jié)讓我不得不聯(lián)想到一個人……“感覺,這個尺碼跟小墨的,很像啊……”
弟弟立馬沉默了。他應(yīng)該也立即想到了他之前說的小墨跟那個大叔是親戚的猜想。
聯(lián)系起之前對小墨的重重懷疑和發(fā)生的種種事件,這一切的走向都將事情指向了一個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又讓人不得不信的結(jié)論——“所以這么久以來,我一直都在跟那個害了咱們爸爸媽媽的人當(dāng)舍友?”我有些接受不了地捧著防菌服,喃喃地說道,“原來那個最可恨的幕后兇手其實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我還一直替她說話,覺得她是我的朋友?”
“姐,這不是你的錯。”弟弟拍拍我的肩膀,勸慰道,“誰也想不到真相會是這樣的?!?p> “可是你們明明勸過我的,我偏偏不去聽。還一個勁的去相信外人?!蔽艺嫔?,應(yīng)該早點想到的——小墨就是這一切的幕后真兇。此刻我在心里狠狠地唾棄著自己。
這時候很久都沒說話的美萊卻突然開口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姐姐你只是因為一個大概的尺碼就認定一個似乎是你朋友的人是犯人,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說著將頭轉(zhuǎn)向弟弟,有些生氣地說,“哥哥你也是,你怎么居然就這么輕易地同意這個觀點了呢?一般不是應(yīng)該勸姐姐多冷靜冷靜再想想嗎?你們剛剛的說法都好奇怪啊,你們就這么不信任你們的朋友嗎?”說完了,美萊還狠狠地皺了幾下眉毛嘟起嘴,表示她對我們剛剛表現(xiàn)的質(zhì)疑。
弟弟被一下子噎住了,吞吞吐吐一番之后還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便打算直接糊弄過去:“因為有很多前因后果……你還小還不懂?!?p> 可美萊的這段話卻點醒了我。我閉上眼睛仔細把事情在腦中重新捋了一遍之后,重新慢慢睜眼對弟弟謹(jǐn)慎地說道:“對,我不能這么不理智,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指明是小墨之前,我不能直接將她強冠上‘導(dǎo)致這一切的犯人’這個罪名?!比缓筅s在弟弟不滿地反駁之前,趕緊抓緊時機加快語速補充道,“但是果然她還是太可疑了,所以我還是會把她認定成是最有嫌疑的幕后兇手嫌疑人?!?p> 弟弟雖然還是有什么不滿,但最終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么。
我看他神情明顯有些不高興,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可是好奇怪啊,新聞中播報的那個發(fā)現(xiàn)古墓的考古學(xué)家竟然不是那個大叔嗎?說好的猜想呢?你真的確定你的猜想還準(zhǔn)確嗎?”
“當(dāng)然準(zhǔn)確啊,按我現(xiàn)在的想法,說不定還是大叔發(fā)現(xiàn)的古墓,只不過后來讓小墨姐……讓那個穿這套防菌服的女生代他去古墓探測而已,畢竟那個大叔看起來還蠻珍惜自己的生命的,這種事看起來也不是做不出來。”之后意有所指地看看我,“所以那個女生一定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比如說關(guān)系非常親密的親戚之類的?!?p> 我搖搖頭:“我不覺得那位考古學(xué)家會愿意將墓拱手讓給別人去探測。我覺得事情的真相不會這么簡單,應(yīng)該還有什么蹊蹺?!?p> 弟弟不爽地扁扁嘴:“……總之趕緊下去看看就知道啦,應(yīng)該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才對?!?p> 明明是為了緩和他臉色才故意提出的話題,為什么他的臉色反倒更黑了呢?
我無奈地應(yīng)和道:“那咱們現(xiàn)在就趕快下墓吧?!苯又D(zhuǎn)頭對美萊說道,“美萊,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我還是不能帶你下去。但是像我之前說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頓了頓,“所以我會留‘你’在這里?!?p> “什么意思?”美萊疑惑地沖我歪頭問道。
“就是留‘你’啊——你不是美萊對不對?!蔽抑钢矍斑@個小女孩聳聳肩膀。
“剛剛那段批判性的話,還有之前對于防菌服的提示性的發(fā)言,雖然你假裝成一個天真的小女孩的語氣沖我們說了,但是就我這段時間對美萊的理解,真正的美萊是不會來得及在那種情況下想出這種可以幫助我們思考的話的,她應(yīng)該只會慌得不行然后勸我們別不高興吧?!?p> “其實你就是美萊吃了新諾2號產(chǎn)生的新人格對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突然跟美萊調(diào)換了,但是果然不同的人格因為過于鮮明的性格對比,要假裝成原來的人格還是很容易露出破綻的啊。一個人突然變得睿智,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哦?!蔽艺f完,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直低著頭玩著手指的小女孩。
一次可能是真的突發(fā)奇想,但兩次這種發(fā)言,間隔時間還這么短,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