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擊必中,張遼帶著幾個斥候親自潛行到殺虎口北邊的山上,勘察敵情。
乘著下午天色有些昏暗,張遼等人偷偷潛行過去。
從山下看向殺虎口,關隘內駐扎大約只有三千多士卒,軍營坐落在城正中位置。原來的民房也沒了人煙,雜草鋪滿了房頂,顯得格外荒涼蕭瑟。
可能因為胡人不善筑城,加上年久失修,城墻破敗,夯土暴露在太陽下,被曬得有些四分五裂,城門斑駁陸離,原來的朱漆也還隱約可見。
也許是因為很多年來都沒遇到過漢軍襲擊,使得防守關隘的士卒也喪失了警惕。各門的守衛(wèi)都無精打采的閑聊。余下的大軍大多都在軍營內喝酒吃肉,喊叫吵鬧聲,甚囂塵上,好不熱鬧。
張遼見胡人情況也摸得差不多了,帶著麾下眾人乘著夜色悄悄潛回了駐地。
回去后,張遼將軍中校尉及副將召集在一起,安排明天突襲殺虎口的事宜。在一陣商議后,眾人各自都領了軍令,回去準備去了。
清秋的塞北,晝夜溫差大,凜冽西北風呼嘯而過,刺骨的寒意侵蝕著士卒的軀體。
殺虎口的胡人士卒大部分都在沉沉入睡,城內一片安靜,守門的兵士裹著寒衣靠著城墻昏昏欲睡,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支隊伍悄悄地摸上城墻。
就在黎明破曉之際,在張郃的指揮下,四隊校尉朝著城墻甩出飛索,牢牢抓在城墻上,緊接著三步并作兩步飛奔而起,借著飛索抓力爬上城墻,而后順著繩索又順利落入城內。
幾隊士兵,身輕如燕,行走在城內,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從懷里掏出尖刀,朝著守門士卒而去。緊接著似乎可以聽到幾聲微弱的利刃割破喉嚨的嘶啞聲,這些守門士卒就永遠地沉睡了過去,沒在醒來。
一擊得手后,這幾對校尉快速打開前后城門,埋伏在城外的張遼和張郃見自己人得手,率領彪悍騎兵突殺入城,這些黑甲騎士,揮舞著橫刀,猶如兩條黑色巨龍直撲城內軍營。
這一戰(zhàn),大軍收到的命令是殺無赦!
五千黑甲大軍,殺氣凌人,突入城內見胡人就砍,很快便殺入軍營。胡人如同待宰的羔羊,根本來不及反應,很多鮮卑士卒在睡夢中就被一刀斬首,稀里糊涂地丟了性命。雁門大軍所到之處,頭顱滾滾,鮮血橫流。
終于有些鮮卑士卒回過神來,大喊道:”是漢軍突襲,快起來,殺了這群漢狗!”
被砍殺聲和喊叫聲驚醒的胡人軍士,三三兩兩地沖出軍帳,拿起武器和漢軍展開殊死搏斗。只是這反擊力量過于脆弱,在漢軍五千騎兵的打擊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很快都去見死去的同伴了。
在張遼的周密安排下,在五千漢軍鐵騎的突襲下,胡人終于扛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猶如一個孱弱的巨人,轟然倒下。
雖然胡人也是悍不畏死,只是毫無指揮,各自為戰(zhàn),沒多久就全部被漢軍分割包圍,全部斃命,無一生還。
很順利地完成了李世民交代的任務,張遼也頗為興奮,此戰(zhàn)不僅全殲了這三千胡人,還繳獲了五千匹上好戰(zhàn)馬,以及上千只牛羊,可謂收獲頗豐。
張遼將此戰(zhàn)情況飛鴿傳書給李世民,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恐怕也在焦急地等候自己的消息。
…………
張遼出發(fā)奇襲五天后,李世民計算好日子,也率領自己麾下四萬多鐵騎出發(fā)殺向善無。
此地盤踞著的是步度根的心頭之患騫山,他是和連的另一個兒子,按道理說也有繼承王位的機會,只是他的大哥死后,大王之位就被步度根竊取,還搶奪了原本許配給他的媳婦,這搶位,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步度根嫌他礙眼,同時也擔心他在眼前圖謀不軌,就讓人把他趕走,驅離了原本屬于他們家族的云中草場,趕到了有些荒涼的定襄一帶。
因此,騫山對步度根可謂恨之入骨,這也是為什么李世民想要逼降他的原因。
只是這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遠離云中步度根的勢力范圍。離開了步度根的監(jiān)視,騫山的部落也迎來了大發(fā)展,很快也有了三萬之眾,控弦之也有兩萬。
雖然以李世民的兵力消滅這伙鮮卑人也并不是多大難事,不過李世民并不打算這么做。
兵法云“心戰(zhàn)為上,兵戰(zhàn)為下,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他大費苦心,讓張遼千里奔襲殺虎口為的不單單是打開定襄到云中的門口,更是為了逼降騫山,收為己用,這對他自己經略塞北草原至關重要。
只是這降服一匹烈馬尚且不易,何況要降服草原上的這頭餓狼呢。
靠仁義道德是感化不了這些亡命之徒的,只有胡蘿卜加大棒才能藥到病除。因此李世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疼他,打到他絕望,打到他俯首稱臣為止。
大軍在善無以南五十里外的山谷中扎營,同步也收到張遼的飛鴿傳信。李世民自然十分高興,他的關鍵一步棋已經成型,接下來就是看自己的發(fā)揮了。
他麾下兵力四萬,遠超胡人兵力,因此這一戰(zhàn)李世民并不想用太多計謀,以堂堂正正之師,正面擊潰胡人,讓他們知道雁門軍鐵騎之威,才能容易臣服。
李世民舉起寶劍,劍指敵營,大喊道:“寇亦往,我亦能往。將士們,今天用胡人鮮血染紅我們的戰(zhàn)旗,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強者,沖?。 ?p> 麾下鐵騎突擊,刀槍如鳴,爆發(fā)了雷鳴般的喊殺之聲,朝著騫山部落殺了過去。
鐵騎沖鋒,萬馬奔騰,遠在十幾里之外的騫山似乎也感覺微弱的大地顫抖,“不好,可能是漢人騎兵,快集合隊伍!”說著他便拿出寶劍,沖出大帳,準備和漢軍一決生死。
“嗚嗚~”胡人營中,凄厲的號角響徹云霄,部落里所有青壯聽到危險來臨的信號,紛紛拿出武器,騎馬朝著中軍大帳前的廣場集合。
眼看漢人的鐵騎已經快沖了過來,猙獰可怖的面龐也隱約可見。只是騫山麾下的士卒還沒集合完畢,大約只有不到萬余人馬,眼下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率領著麾下的士兵沖了上去。
其實李世民之所以這般大張旗鼓的沖擊敵營,也是想給胡人留一點反應時間,但又不能讓他們準備充足。這樣既可以正面擊潰敵人,自己這邊也不會損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