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快意恩仇
栓子他打小在武陵長大,而武陵盛產(chǎn)白堅木,栓子的祖輩更是木匠,他對這白堅木再熟悉不過!
回到杠房后,栓子找杠頭理論,卻偶然發(fā)現(xiàn),杠頭和木材店的小二沆瀣一氣,以原價采購五十年的白堅木,記錄在賬。
拿的卻是不到三十年年份的木料,然后給杠鋪負責(zé)制作杠棒的匠人一筆銀子,輔以威脅,短短數(shù)年的時間,便積累了數(shù)千兩銀子!
杠頭隱隱發(fā)現(xiàn)事情敗露,便故意派栓子去監(jiān)守妖道死亡的巷口。
想借刀殺人除掉栓子。
栓子不得不接受命令,他想揭露杠頭,卻又有些畏懼若是舉報失敗,他和妹妹都會受到杠頭的威脅!
之后,杠頭以更換新杠棒為由,讓栓子和舍友一起前來,其實是想最后的試探栓子。
栓子察覺不妙,中途逃走想去賬房,但在詭異的蠱惑下,卻走進了巷子。
……
洗運棺合攏棺蓋,栓子尸體氣運為,黑色九品。
獎勵為——陰陽水火棍,玄級下品奇物,不沾妖邪煞氣,極度堅硬,以力破萬法。
悄無聲息間,一根與杠房制式杠棒一模一樣的棍子,出現(xiàn)在李清霖手中。
棍身時而冰寒時而灼熱,質(zhì)地堅硬可碎石裂鋼。
李清霖握之,卻隱約感到到了水火棍下,有一個不甘的靈魂。
看著不遠處杠頭溫聲細語,正安慰著貝兒,李清霖嘴角流露幾許譏諷。
“詭,哪有人歹毒……”
…………
入夜。
煞冷深秋,刮起陣陣秋風(fēng),傳出嗚嗚嗚的聲響。
杠頭睡在屋中,突然驚醒。
“誰?!”
杠頭雙目如電,猛地看向窗外。
便見窗外忽地掠過一團黑霧,隱隱約約似是人形,一對在黑色中散發(fā)詭異綠光的眸子,乍然一逝。
杠頭心頭稍緊,右手朝小腿一模,拔出短刀,縱身一躍。
便見院子里靜謐無人,只有一棵槐樹在風(fēng)中搖晃。
“是哪位好漢跟我開此玩笑?若是手頭吃緊了,在下愿贈與薄銀,交個朋友?!?p> 杠頭朗聲向四周說道。
可惜回答杠頭的,只有嗚嗚的風(fēng)聲,如同人的小聲啜泣。
杠頭心底有些發(fā)毛。
嗖!
突然。
一道陰影從他身后掠過。
短刀向后一掃,冷凝如實質(zhì)的刀光穿透刀身,在氣血的鼓動下,足足擴散好遠。
正是七品武夫,皮膚筋膜五臟六腑打磨近乎渾圓一體后,才能做到的氣血外溢!
然而剛才的陰影,似乎只是杠頭的幻覺。
他的身后空空蕩蕩。
“怎,怎么回事……”
杠頭的嗓子眼有些發(fā)干,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他退后一步,眼睛的余光卻再次看到了身后,有陰影掠過。
“啊啊啊?。?!什么東西??!給我滾,給我滾??!”
杠頭發(fā)瘋了似的揮舞著短刀,氣血縱橫,刀光席卷了整個院子。
如果有第三者在場,便能看見,在杠頭的身后,始終有一個人形的陰影跟隨。
如同有未卜先知之術(shù)般,每當(dāng)杠頭轉(zhuǎn)身的前一刻,陰影便隨之挪動,再次貼在杠頭身后。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p> 杠頭的神經(jīng)越繃越直,他還隱約感受到耳朵旁邊,有人的呼吸聲,還有人竊竊私語。
他突然想到了栓子。
“不可能!你是什么低賤人物,也想成詭?!”
杠頭難以置信,但此時此景卻又似乎證明著他心中的想法。
他猛地腳下一踏,身子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飛掠到了半空。
在院子墻壁上幾個借力,便要飛出墻外。
砰!
然而空氣中,似乎有某種結(jié)界,杠頭身形一頓,被彈回了院子。
杠頭驚駭難言,看著院子外的月亮和燈火。
小小的院子,似乎隔出了兩個世界。
他想到了詭地,想到了巷口,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也就是此時,一股莫名的氣息,刁鉆的鉆入他的血管中。
一路向內(nèi),如同小刀凌遲,在他的五臟六腑中啃噬穿梭。
杠頭在地上打滾慘叫,因為疼痛臉頰不斷抽搐,雙眼泛紅仿佛滴出血來,聲音凄厲鬼哭狼嚎,讓人不寒而栗。
陰影懸掛在屋檐,看著這幕,靜默無語。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
忽然一道慘叫聲打破了平靜。
早起的八腳驚愕的看著杠頭從院子里爬了出來。
杠頭渾身是血,衣服破爛襤褸,銅鈴般的眼睛中滿是驚恐。
他猶如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然后瘋狂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倒賣白堅木!我該死我該死……”
“怎么回事?杠頭怎么了?”
“倒賣白堅木?莫非……”
“出事了,快去通知二管家!”
然后杠頭他發(fā)瘋了似的沖到街上,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以頭為錘,撞擊在廷尉衙門的登聞鼓上。
咚咚咚……
急促的鼓聲引來衙門內(nèi)衙役的注意。
“你是何人?可有冤屈急案?”
杠頭看到衙門衙役,仿佛找到了安全感一般,大聲笑道,
“我我我,我就是冤屈,我就是急案!”
“我與米市街木材店的小二勾結(jié)做假賬,以次充好,貪下了四千兩銀子,在城內(nèi)置辦了三處家宅!因我而死的八腳,數(shù)年來,不下于十個!地契和證據(jù)就在我家,快去拿啊快去拿啊……”
說到最后,杠頭神經(jīng)質(zhì)的傻笑起來。
幾位衙役面面相覷,趕緊跑進衙門請示廷尉。
片刻后,一行皂衣衙役匆匆離去。
只是半天的功夫,衙役便將木材店的小二和杠房中涉事的匠人捉拿歸案。
證據(jù)充足,杠頭更是積極指證其他罪人。
廷尉梳理完案件信息,前因后果后,選擇公開審理,很快定案。
杠頭為一己私欲魚龍混雜,間接造成永利杠房近年來十多人身死。貪污銀兩較大,收入獄中秋后問斬!
木材店小二及相關(guān)匠人,視作從謀,沒收全部銀兩,斬左趾,笞五百,三代子女后人不得為官。
塵埃落定,恩怨分明。
永利杠房門口。
李清霖依著杠房門扉,手持陰陽水火棍,雙手交叉抱于胸口。
“我說怪不得杠房的杠棒那么不經(jīng)事,一年斷幾次!”
“杠頭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居然是如此作奸犯科之人!”
“廷尉判得好啊,收入獄中秋后問斬!嘿嘿,好一個人頭落地!”
聽著路過的八腳議論紛紛,水火棍突然冰冷灼熱交加,繼而沉寂下來。
一股血肉相連如臂指使之感,傳上心頭。
李清霖暢然一笑。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就此歸去!”
轟?。?p> 念頭豁達,生精井底冒出無窮氣血,打破最后一截筋脈,有龍吟之聲傳出。
李清霖的身體陡然輕巧許多,有縷縷氣血滲透進了骨骼。
正是八品堅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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