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變數(shù)
只見刁不遇手持一柄殺豬刀,對著那羊頭一刀斬下。
隨后刀影紛飛,不過片刻功夫,竟是將那頭羊完全拆解。
骨頭與骨頭,肉與肉,皮與皮都分得極為清楚,相互之間沒有半點(diǎn)摻雜。
就算是魯智深在這里也絕對挑不出任何毛病。
“好!好刀法!”
許逍見狀,叫了聲好。
上官海的眼中也滿是驚嘆。
東廠的人對此更是露出警惕之色。
能夠?qū)⒌斗ň毜竭@種程度,當(dāng)真是不可思議。
就算是江湖中的那些用刀高手,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
因為這太精細(xì)了。
大多數(shù)練刀之人追求的都是刀法的威力,而這般精細(xì)的刀法,卻少有人去修行。
刁不遇聞言,只是露出憨憨的笑容,隨后將切好的羊肉放在了許逍面前。
“上官兄,不嫌棄的話,不妨一試?”
許逍笑著說道。
“好。沒想到在這荒漠之地,不但能夠聽到世間少有的簫曲,更是見到了這般神乎其技的刀法,當(dāng)真是不虛此行。
不知道這般刀法下切出的羊肉,是不是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上官海嘴角帶著笑意,夾起一塊羊肉和一塊羊皮,同時放到自己的嘴里,細(xì)細(xì)品味。
酥脆的羊皮和細(xì)膩的羊肉完美合在一處,確實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這便是刀法的加持,絕非一般技藝所能夠代替。
“在我所吃過的羊肉中,可算第一?!?p> 上官海放下筷子,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許逍也吃了一口。
味道確實和他從前吃的頗為不同。
羊肉的風(fēng)味更加濃郁。
看著兩人吃得這么香,東廠的人也不由得饞了。
“掌柜的,我們的烤全羊還沒好嗎?”
曹添叫道。
“快了快了。這烤全羊當(dāng)然得一只一只烤了?!?p> 金鑲玉立刻應(yīng)道。
但曹添顯然對此頗為不滿,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賈廷攔了下來。
“我們此行有任務(wù)在身,不要惹是生非。要是誤了大人的事,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的?”
賈廷低喝道。
曹添聞言,立刻老實了。
這邊,許逍和上官海的交談頗為愉快。
聊天中,許逍明顯能夠感覺到這上官海并非普通人,言談舉止都透露出幾分貴氣。
而且聽他的呼吸,明顯身具深厚內(nèi)力,境界遠(yuǎn)遠(yuǎn)超過許逍。
這樣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龍門客棧?
許逍不由得對他的身份多了幾分好奇。
“不知道許兄這樣的雅人,怎么會來這里?”
上官海問道。
“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來。那上官兄又怎么會來這里?”
“跟許兄一樣,也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來?!?p> 兩人不約而同地打起了哈哈。
這是實話,卻也是廢話。
當(dāng)下兩人都跳過這個話題,又談起了音律之事。
許逍憑借原身的記憶,自是絲毫不怯。
而上官海竟在音律方面也有著相當(dāng)強(qiáng)的造詣。
兩人討論之下,多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倒也算奇妙。
這一談,便是一個時辰。
期間,許逍一直在注意東廠的人。
但他們在吃過晚飯后,便紛紛回房休息去了。
原本賈廷對許逍和上官海頗有興趣,可兩人說來說去,都是音律之事,漸漸的,他也有些不耐煩,最后也走了。
天色漸晚,大堂只剩下許逍和上官海兩人。
“許兄對那些人似乎很有興趣,莫非來這里是為了他們?”
已經(jīng)沒有旁人在場,上官海便將話題引到了東廠身上。
“上官兄多想了,我只是順便看看而已。天色已晚,我有些累了,便先回房間了。上官兄若是不著急離開,我們明日再敘?!?p> 許逍并沒有接過上官海的話題,而是直接起身告辭。
上官海也沒有攔著他,只是笑道:“好,那就明日再敘?!?p> 兩人離場,許逍回到了房間。
房間里,眾人已經(jīng)休息,只剩下邱莫言還在等他。
“怎么樣?”
邱莫言問道。
“那些東廠番子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動作。不過入夜后,我們還是要小心戒備,以防意外發(fā)生。
倒是那個上官海,有些不簡單。雖然看不出他的具體修為,但我可以肯定他是個高手。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跟東廠的人沒什么關(guān)系,或許只是路過。只是現(xiàn)在情況敏感,我們要做好最差的準(zhǔn)備?!?p> “那人我也看見了。確實不簡單。如果他是我們的敵人,那我們就危險了?!?p> 邱莫言眉頭緊皺,顯然對上官海的存在,十分憂慮。
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很難讓人不在意。
客棧外,遲遲未到的周淮安終于來了。
金鑲玉看到他,又是眼前一亮。
這幾天出現(xiàn)這么多俊朗男子,讓她著實飽了次眼福。
雖然有兩個都是女扮男裝,但眼前這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跟許逍不同,周淮安經(jīng)歷過許多風(fēng)雨,有一種成熟感和滄桑感,這樣的男人,更加吸引金鑲玉這樣的女人。
“喲,客官這是從哪里來啊?”
金鑲玉頓時熱情似火。
樓下的動靜引起邱莫言和許逍的注意,兩人當(dāng)即一塊從房間里出來。
周淮安和邱莫言四目相對,都露出了笑容。
當(dāng)下周淮安沒有跟金鑲玉過多糾纏,直接走向了邱莫言。
看到雙方那都快拉絲的眼神時,金鑲玉臉都黑了。
許逍看到金鑲玉的表情,笑了笑,隨后對周淮安和邱莫言說道:“我們進(jìn)去說吧。這里可不是敘舊的地方?!?p> 兩人俱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前一后回到房間。
不過金鑲玉那不滿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掩飾。
“可惡,怎么這天底下的好男人不是對我沒興趣,就是心有所屬。難道是我這龍門客棧的風(fēng)水出了問題?”
金鑲玉吐槽道。
周淮安的到來,讓許逍幾人的等待有了結(jié)果。
但他所帶來的消息,卻并不好。
“龍門關(guān)已經(jīng)完全被東廠所控制,我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沒能打通關(guān)口?,F(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強(qiáng)攻一條守衛(wèi)相對薄弱的小路。只是這樣一來,勝算未知。
許兄弟,你那有好消息嗎?”
周淮安將希望放在了許逍身上。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