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百花齊放,暖暖的日光普照大地,讓人愜意。
京都一片繁華景色,一個月前,從邊境傳來捷報,皇后長子楊政廉平定外戎叛亂,圣上大悅,將長子楊政廉封為太子,賞了眾將士及為國捐軀的亡士的家屬。
一時之間,舉國歡慶。
一名女子低頭跪在鵝卵石路上,穿著淡黃色褙子,配上白色的褶裙,蛾眉曼睩,素齒朱唇,皎若秋月,皓如凝脂,手如柔荑,實乃畫中嬌。
膝蓋上的疼痛和脖子上酸痛讓她瘦小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背后已是汗流浹背,額頭上不時,還有些順著她的臉頰流下,隱隱作癢,卻不敢抬水拭去。
她面前不遠處,屋檐下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坐在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身著深翠色繡花上襖,下打底深紅色馬面裙,明艷端莊,美艷動人,正是尚書府大夫人李氏。
一旁的侍女芙蓉看了一眼房內(nèi),爐里的香柱已快燃盡。于是俯身貼近李氏耳旁“夫人,時辰已到?!?p> 李氏緩緩睜眼,低眸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不屑移開目光,輕笑一聲,“若薇啊,這可是你的福氣,當然了這也是尚書府的福氣。汝這婚事若成,也算攀上皇親,多少沾點光,說不準以后太子在官場上也會照拂老爺,汝道是不是這個理?”
徐若薇低眉順眼道了個“是?!鼻浦@副乖巧的模樣,李氏很滿意的點點頭,“那汝先回房梳洗,昨兒為你新做的衣裳芙蓉已送到你房里,待會就讓芙蓉領(lǐng)著你去媒官那處,若無事且退吧。”話畢,給芙蓉使了個眼色,愣是不讓徐若薇插上半句嘴的機會。
芙蓉走下來欲將她扶起,徐若薇一股無名之火冒上來,但未表現(xiàn)出來,搖頭拒絕攙扶,硬咬著牙顫顫巍巍站起,故做輕松向李氏行禮:“母親,女兒告退?!鞭D(zhuǎn)身,緊皺秀眉,強撐著走到院門。
在門外等會良久的沉香正急的不行,見她臉色蒼白的出來,連忙扶住。
“小姐,奴婢也聽聞了,說是大夫人給你許了一門親?還扯上了太子,難不成這老妖婆有意讓你進太子府?”沉香很是不解,這等好婚事,應(yīng)是先讓給她的寶貝嫡女徐阿嬌才是啊,怎得這份好心?莫不是瞎了她的眼?
“呵?!毙烊艮泵銖姵冻鲆粋€微笑,“哪能有這等好事,”嘆了口氣,體力不支止步用手撐著墻,“她是想讓我加給太子麾下一名將軍做妾罷了?!?p> 話罷,一陣微風襲來,明明并不大,卻吹得主仆兩人心涼了半截。
“小姐她這是侮辱你,侮辱你的生母!”沉香哽咽道。
“無妨,吾可不似我生母那般,為情所蒙蔽了眼?!毙烊艮遍]上眼,“吾是一個惡人,來日方長,吾定當會除去所害吾生母之人,效她之法毀她所愛?!?p> 陳府——
“為父不明白,京都眾多的大家閨秀,有的是跟你門當戶對的女人家,你為何跟從戰(zhàn)場上回來就瞞著家里向那尚書家的小姐提親?還是個庶出的?”
身著紅色園領(lǐng)繡圓形祥云圖案官服,頭戴烏紗帽,如松如鶴,文雅之骨的陳大人,陳老爺,要被眼前這個不孝子氣個半死。
陳父有兩個孩子,大女兒陳月國色天香,一貌傾城,嫁與當今有著“戰(zhàn)神”之稱的柳明將軍。
晚舟是他們老陳家第二個兒子,因父親是文官,所以他溫文儒雅,氣宇不凡;又因母親是武將,所以他豐神俊朗,坐懷不亂,是一個有血性的好男孩。一直是京都閨中女子的意中人。
只不過陳父也清楚這個兒子最愛扮豬吃老虎,關(guān)是看外表并看不出來是一個武將,只覺得他是一個君子罷了。
陳父一直覺得他能堪大用,可這個逆子居然他的死對頭尚書府徐老頭的女兒提親了?!
“父親,徐家小女徐若薇知書達理,仙姿玉色,賢良淑德,甚得晚舟之心?!标愅碇畚⑽⑾蜿惛妇狭艘还?,面色不驚。
“住口!孽障玩意!汝何時見過人家?她一個女子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不成汝天天晚上跑去她閨房看?”
陳晚舟微微一笑,“父親放心,晚舟提親時跟媒官封口費,尚書府如今還尚未知道是兒子提的親?!?p> “那就好,現(xiàn)在就把婚給我退了,快快快?!标惛讣拥?。
“父親,請恕晚舟無禮,晚舟此生非她不娶,先退了?!标愅碇蹖χ惛缸饕荆S后大手一甩出了府。
官媒府——
官媒府是專門為京都城中貴族公子及閨秀相親設(shè)的機構(gòu),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居然是因為當今皇后在皇后閑得無聊喜歡看新人成雙成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與圣上隨口一提,誰料圣上居然答應(yīng)了?!還說正好給他的皇后解解悶。
自從,朝內(nèi)無論大大小小的官員,誰家的公子瞧上了哪家的小姐,便可以去官媒府找一個靠譜的媒官去上門遞上令牌,交于女方,會面時就可以按照令牌上的詩詞對人。順便官媒府還提供尋一個花前月下的場所,促進兩人感情。
與此同時,誰家哪位公子瞧上了哪位小姐,官媒府都會稟告皇后,做飯后閑談,圣上也樂得圖皇后一笑。
“汝可知?今日公榜了!”
“狀元定是霍家公子霍啟!”
“你個小蹄子,誰與你提狀元郎?汝可知幾年的探花郎?”
“誰?”
“是小陳公子!陳晚舟!”
“啊?什么?你別哄我,他不是…”
那兩個富家女子漸行漸遠,后面的徐若薇聽不實,芙蓉遞給她一個令牌,照著上面刻著的詩念了出來,“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p> 與此同時,觀景臺上有一穿著探花郎服的男子,圓領(lǐng)紅衣,負手而立拿著一個令牌,緩緩啟唇“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p> 徐若薇用指尖輕輕撫摸這些詩詞,倍感親切,“這是李白的詩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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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雪
文章中的服飾等皆參考明朝,但不是明朝,只是架空,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