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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守者為眾判(十二)平靜的,仿佛一切如初

殘骸罪鍵 涯舜梁 4000 2022-07-28 14:02:07

  平靜的,仿佛一切應該如此。

  如往常一樣,同學們走進畫室,拿出畫板,走到了自己應該待的位置上。

  在這所學校,對于專業(yè)課成績的高低會分成ABC三個組,而桐祈恰恰就屬于第一的A組。

  其余人則是比較平均的被分到了其他兩組,所以這專業(yè)課便是桐祈最無聊的時候,因為只要面前的畫紙可以被傾瀉自己的精力。

  桐祈只是簡單的打了個形就已經(jīng)不想再用一點精力了,因為他的心思已經(jīng)放不到這些正常的課上了,他無比的希望能再出去玩玩,哪怕只是簡單的閑逛,在無人的街道上依舊能逍遙快活。

  如此想著,他站起了身,將畫包收拾好,朝著外面走去。

  “桐祈!你干嘛呢?”

  “回來!”

  “差點忘了……”桐祈一個眼神便將前來阻止的老師和教官定格,他的能力好像明天都在成長,亦或是恢復。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翻出校門,一個人在街上穿梭著。

  有微風吹來,他就閉眼享受。

  路過一家店面,他就進去自己給自己做一道佳肴。

  偶遇酒館,他就進去調(diào)一杯獨屬于他的逍遙。

  不去擔心怪物的襲擊,也不必擔心世俗的侵擾,一切如風飄搖,這才是人生的真諦。

  時間過得飛快,慢慢的桐祈躺在樓頂天臺之上,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只知道這上面有游泳池,可以好好玩玩。

  他抱著速寫板向后倒去,一頭扎在泳池中,用能力定格住四散開來現(xiàn)成蓮花狀的水,然后在水下開始了他獨具一格的創(chuàng)作。

  “呼……”

  半個小時過去,桐祈從水中浮出,那水花也終于回到了水中,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生活了,他喜歡這樣,或許是他的天性就是如此,所以他感到如同往常一樣。

  不知何時,桐祈的腦中又想起了幾絲的記憶,他記得有一個人,她和自己并非血親,卻一直帶領著自己再無人的街道上行走著,旅行著。

  她除了自己以外,還帶著很多的人,那是一次什么樣的旅行,而目的是什么,桐祈的腦袋里并沒有這些記憶。

  或者說,他記憶的開始便是滿身傷痕和血污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后再輾轉(zhuǎn)到孤兒院,再然后就是自己逃了出來,憑著本能找到了余慶。

  他沒有家,或者說是他不記得有過,或許之前有過,但現(xiàn)在,他卻并沒有屬于家人的記憶。

  他躺在椅子上,思想放空,靜靜的,仿佛一切本應如此。

  “該回去了?!?p>  桐祈睜開眼,慵懶的坐起,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他微微一笑,捏住那人的嘴。

  “余桑啊……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那你倒是提前給我們說一聲啊……害的我們到處找你?!庇鄳c把桐祈手扯開,眼中被嚴厲的情感占滿,跩起起桐祈的耳朵,疼得他直叫。

  “停停停!我錯了還不行嗎……”

  “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余慶嘆了口氣,松開了桐祈被跩紅的耳朵,而桐祈則捂著自己的耳朵暗自吃痛。

  余慶從單肩包里取出手機,手指在屏幕是飛快的敲打著,看了看時間,通了個電話。

  “人我找到了,定位我發(fā)給你們了,正好時間很多,桐祈也找到了個好地方,就出來玩一下。”

  “我哪知道你在哪里啊……”

  話剛說完,從樓房的縫隙中伸出一只長長的冰刺,余慶愣了一下,然后再講到:

  “我知道了,那我馬上過來?!?p>  余慶掛掉電話,望向已經(jīng)溜到跳臺上的桐祈說道:

  “我去接白鷺庭,你待會去樓下接陳思宇他們,總共8個人?!?p>  “為什么來了這么多人???”

  “還不是為了找你。”說完余慶就一躍而起,從天臺跳了下去。

  不一會,天色已黑,余慶帶著幾人來到了這個半露天的游泳池,桐祈則是蓄謀已久地打開了這里的總電閘和所有娛樂設施的開關,只為玩?zhèn)€痛快。

  “哇塞!”

  幾人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了驚嘆,如果不是桐祈到處亂跑,他們或許就不會被帶到這里了,余慶倒是想讓大家好好放松一下,自從被怪物襲擊、經(jīng)歷這么多危機時刻,大家都需要放松,所以他把認識的人都叫過來了,除了幾個不能叫的。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這地方不是有IC卡識別嗎?”白鷺庭拉著余慶的衣角問道。

  “問桐祈,我來的時候這地方就是開的?!庇鄳c一臉無辜,白鷺庭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得虧這里沒有人,不然我們可就算‘霸王游’了……”

  “但就算因為沒有其他人,我們才能在這里齊聚啊,是不是姬座堯?!庇鄳c將視線移向拿著游泳圈的姬座堯,他倒是沒有什么心理壓力,就穿著都好像是來度假的。

  “……”回答他的只有無言的埋怨,要不是為了找桐祈,他才不會來,如果不是李莊瑤也想去泳池,他才不會跟過來,但愿。

  “那就當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了……哈哈哈……哈……”

  “康橋真不錯啊……”白鷺庭嘗試為余慶排解尷尬,但卻讓場面變得更加尷尬。

  “好了,今天晚上開心點,別掛著個小貓批臉了。”桐祈打斷了這尷尬的局勢,指了指衣服都沒脫就跳進水池里玩耍的幾人,說道:

  “看見沒,沒心沒肺才能活的痛快?!?p>  “好吧,我們?nèi)Q衣服,姬座堯你應該不用換了吧?!卑樛タ戳丝醇ё鶊蜻@仿佛老大爺海邊度假的套裝,越看越尷尬,也只好現(xiàn)行離去。

  “唉,你這衣服哪里買的……”

  “之前你推給我的啊?!?p>  “我那是嘲諷這玩意的上世紀品味!而且這也不是我找的。”

  “那是誰?”

  李莊瑤看了看走進更衣間的余慶,緩緩的嘆了口氣,只希望更衣間里供租借的泳衣里不要有上世紀款式。

  不出所望,當余慶再次出來的時候,穿的算是正常人了,只是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了一件灰白色的外套和墨鏡。

  “這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打扮,他怎么又進去了?還拿出來了一個腳蹼?”

  “不要對那家伙的審美抱有希望比較好?!蓖┢碚f著,滿臉核善地把余慶跩回了更衣間,可憐的余慶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品味到底有多么的特殊。

  “對了,姬座堯,夢妻和桐祈是什么關系?。俊?p>  被無聊的等待所浸泡,李莊瑤自己調(diào)了杯飲料,聊起了那天突然闖入音樂部的那個女人。

  “她以前好像就喜歡桐祈,而且占有欲非常的強,而且……”

  而且根據(jù)當時的情況來說,她應該已經(jīng)死了,她所在的房間就是那天晚上第一個遭受襲擊的地方,但為什么她卻毫發(fā)無損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這句話姬座堯無法說出口,因為這些情報是張王陳告訴他的,目的是為了整合人員傷亡。

  “而且,她還是個病嬌。”姬座堯選擇了隱瞞,這幾天張王陳已經(jīng)把夢妻列入了任務目標中,所以知道的越多,對李莊瑤就越是沒有好處。

  “哇塞,路子這么野的嗎?我還以為現(xiàn)實里沒有病嬌呢……”

  “鬼知道,反正他又不會傷害桐祈,頂多監(jiān)禁一兩天,而且以桐祈的性格誰都沒辦法控住他?!奔ё鶊蛞贿呎f,一邊漫步走進水池里,可惜不會游泳的他只能在潛水區(qū)玩了。

  “你不有游泳圈嗎?”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你那是哪里來的歪理?”

  不一會,桐祈拉著余慶從更衣室走出,這次和上次的上世紀品味外加各種雜交不同,倒是非常符合余慶的紅黑色,非常普通,反而有了違和感。

  “余慶,你換好了?我這邊也剛好?!卑樛母率抑凶叱觯砩洗┲诎椎挠疽?,倒是很符合白鷺庭的色調(diào),只可惜戀人不爭氣,品味差得遠得好像太陽和天王星。

  “嗯。”余慶也算是老實了一回,臉紅地嗯了一聲,就跑進泳池了。

  “桐祈……我是不是品味很差。”誤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白鷺庭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無力。

  “不,不是你的問題?!蓖┢碛逕o淚,孩子就想看一部真人的戀愛喜劇,純屬是找樂子的心態(tài),但只可惜男方不主動,女方不知道怎么主動。

  可憐的桐祈,在觀看這部戲的時候,連身為觀眾的他都被拉進了戲中,又渾然不知。

  桐祈看向了泳池里或外的眾人,一個人坐在天臺上,用相機記錄下了這美麗的時光。

  大家經(jīng)離了生死,都與怪物戰(zhàn)斗過,哪怕他們只是16歲的高中生,但是,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后,大家還能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這很美。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一切,或許大家也會像如今這般模樣的玩耍吧,但現(xiàn)在是這張時期,他們的笑容又顯得如此可貴。

  桐祈不禁感嘆,無論怎么樣的改變都無法改變他們,能讓他們做出改變的只有他們自己,這或許就是高中生們吧。

  余慶不知何時,來到了少年的身旁,享受著、品味著、無比相信著,這一刻的美麗和浩瀚星空中的這一抹寂靜。

  月亮的光輝灑在兩人臉上,幽藍色的天空襯印出閃爍的星系,這是現(xiàn)實中所不存在的景色,但如今,真實和虛假并沒有什么差距,有的只有人們活著所閃爍著的,那抹銀河。

  “真是美麗的景色……”在星空下的人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的笑容,是怪物最想保護的理想鄉(xiāng)。

  “嗯……”

  大家,也在這里看著漫天星河。

  所有人坐在天臺之上,那平靜無奇的風從眾人臉邊滑過,如同絲帶,吹著……吹著……吹著。

  “不如,我們把想說的話,寫下來,然后搭在木飛機上,讓他隨風而去,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找到也說不定呢?!?p>  或許是被這浪漫的環(huán)境所影響,又或是所有人都漸漸的有些上頭了,但總之眾人同意了。

  靳梓東從手中構造出了數(shù)架木制的飛機,那飛翼很小,但卻好像能飛過大江南北,飛過一切回到他們身邊。

  就這樣,帶載著眾人的愿望飛機四散而飛,如同他們的未來。

  余慶和白鷺庭將最后的兩架飛機放飛在月光下,放飛在星空下,放飛在在幽藍又平靜的世界中。

  0:01

  靜靜的,一切仿佛本應如此,飛機消失在了空中,無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恐怕這漫天的星空都不知道吧。

  少年們放飛自己的愿望,與至親之人一同。

  就像迷霧無法阻擋月光,任何阻礙都無法阻擋這一群,在自己的執(zhí)念下誕生的『瘋子』們。

  這群,終將喪命的人們。

  當有一天:

  肉體凡胎的人類,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了什么是覺悟,殺戮無法將其動搖,其尸體在星空中消散。

  黑焰的守護者與自己和解,卻被寒冷的堅冰所貫穿,火焰順著他的思念傳遞給了下一代。

  萬物的構造者在人們的簇擁下而死,無人知道他曾經(jīng)也有一顆醫(yī)者之心,只是那時,漆黑的子彈打入了他的心臟。

  鋼鐵之人,卻有著溫暖的心,被罪孽纏繞,死于同伴的廝殺和仇恨的業(yè)障。

  被黑泥染指的白鶴殺死了同伴,最終死于她最愛之人、她最依賴的人,但這對她而言或許是個好結(jié)局。

  綠色的琴鍵上的淚,無語倫比的演奏家最終在自己曾經(jīng)的朋友懷中閉上了疲憊的眼睛,但終于束縛的繩結(jié)開了。

  他殺死了愛人,殺死了曾經(jīng)的摯友,他清楚,情感是自己的敵人,但他卻無不被情感所支配,數(shù)千年的等待,數(shù)千年的計謀都將與此回歸虛無,讓一切重啟,成為真正的罪人。

  最后,有神明存在的梧桐,在漫長的時間中行走,見證所有友人的死亡,見證所有的罪行被一人背負,朋友的影子在他身上不斷重疊,圣子的名號好似折磨,主的代行者一度想要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時間……變成了他唯一的敵人,直到當初的一切,只剩他自己。

  思存區(qū)域,因思念而存在的區(qū)域,在無數(shù)的思念之下,又剩下些什么呢?

  或許,就只剩下了無數(shù)失敗者的殘骸和由罪孽所組成的琴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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