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已經(jīng)將酒瓶遞到了嘴邊,聽到這話只是笑了一下:“天冷,暖一暖。”
濃郁灼人的白酒滾滾入喉,秦溪被嗆的皺了一下眉頭,緊接著又將第二口灌入腹中,此等模樣完全不見商場上的雷厲風行,反倒像是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
溫青竹在一旁看著,直到空了半瓶,他才終于伸手去攔:“秦溪,你說過的買醉是最低效的行為,不該再喝了?!?p> 秦溪放了酒瓶,像是被說服了。
她背靠著橋欄,兩只胳膊都架在上面,那只酒瓶在她手里晃啊晃,液體隨著一起。
此刻她的穿著打扮無疑不是滑稽的,黑色大衣外又被裹了一身長度達到腳踝的羽絨服,也是如出一轍的純黑色,一陣風恰好吹來,再次撫過了她已經(jīng)稍稍凌亂的發(fā)絲,掠過眼與唇,危險又迷人,紅唇上還帶著晶瑩酒漬,顯得更是嬌艷攝人心魄。
她翹了一下嘴角,再度往后仰躺,高度達到成年人腰腹的護欄足夠安全。
注意到溫青竹護著自己的胳膊,說道:“沒事,掉下去也摔不死?!?p> 她抬著頭,大概是酒精的刺激使她眼尾發(fā)紅,就見她突然舉起酒瓶,高抬著下巴,笑得恣意:“溫青竹,你要喝一口嗎。”
“好。”溫青竹聽到自己說。
他拿過了那瓶還剩一半的酒,在秦溪仍然清明的眼神中喝下一口。
卻說:“你的手很涼?!?p> 話落之后,他轉(zhuǎn)身走回車邊,打開車門從車廂中拿出一只毛絨絨的熱水袋。
模樣是兔子,灰色的兔子粉紅色的耳朵,耳朵又細又長,一只耷拉在前一只在后,憨態(tài)可掬。
秦溪沒有拒絕,接過后動作也沒有做出改變,只是手中的酒瓶變成了熱水袋:“酒怎么樣?”
這可真算不上什么好酒,從路邊哪個超市進去都能買到一大箱,十多塊錢一瓶的口感當然也不怎么樣,能辣的人喉管發(fā)顫,過高的酒精度數(shù)若是讓酒量差些的人來喝怕是能一杯倒,甚至連著第二天醒來都頭痛欲裂。
溫青竹回答道:“還可以?!?p> “你還喝嗎?”他說完之后又問了一句,像是不知道余下的這一瓶半酒該怎么處理。
“喝?!?p> 秦溪又將酒重新拿了回來,這一次她仍然是喝去了大半,這只酒瓶已經(jīng)空下來了。
溫青竹的視線落在被她拿在手中的空瓶上,眼神晦暗,唇角卻偏偏又高高揚起。
這瓶酒,他剛剛也嘗過了味道。
白酒特有的醉人香味越來越濃,兩人站的近極了,似乎連周遭的空氣都被酒香裹蓋住,在每一瞬呼吸每一次開口間進入肺腑。
兩瓶酒最后全都沒能逃過,離開時余下的只??掌苛恕?p> 兩人都喝了酒,明顯不能開車,代駕很快也到了。
路上一人一句隨意的閑聊著,而這話匣子似乎是被酒精打開的。
“已經(jīng)十一月底了,怪不得這么冷。”
溫青竹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仍然溫柔,像是想說服她在意自己的身體:“所以你該多穿些衣服,熱水袋也可以備著了?!?p> 秦溪不置可否,轉(zhuǎn)而又道:“喝了一瓶酒,明天還能上班嗎,溫特助——”
最后三個字出口時,她笑著拖長了話音,瞥過眼來看他,難得的真正露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