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長工李長庚真的不能用
而鄭藍藍的目的被戳穿,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之下漲紅了一張臉,引得她渾身都發(fā)起熱來,鼻梁和人中更是起了細密的小顆汗珠。
她‘唰’的一下站起來:“李敞!我在哪干什么是我自己想去,你管得著嗎?我就再問一遍,你是不是鐵了心的不給我打扇?”
李敞見鄭藍藍臉紅的不同尋常,害怕真的是得了熱癥,他立即上了田坎,接過鄭藍藍手里的扇子。
李敞一邊打扇,一邊觀察鄭藍藍的臉。
天氣熱,再加上鄭小姐剛剛很生氣,所以臉紅脖子紅,看起來很嚇人。
現(xiàn)在臉色倒是沒那么紅了,但也還沒恢復正常膚色,而是有些偏粉色。
李敞想摸摸鄭藍藍的體溫,看看有沒有散熱。
然而他的手只是動了一下,又放下了。
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是摸額頭這樣的肌膚之親。
他倒是無所謂,就怕鄭小姐又用摸額頭的事由,天天來盯著他。
李敞記憶力很好,現(xiàn)在還記得自家娘說的,讓他和鄭藍藍少接觸。
就這樣,李敞不說話,而剛剛被李敞氣的不想說話的鄭藍藍也沒有說話。
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只聽得見蟲鳴鳥叫,樹葉被風吹的嘩啦啦的聲響,再無其他。
而鄭藍藍則在心里生著悶氣。
哼!這大日頭的,當她自己想來???還不是為了把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盯緊點?
要不然這么毒的太陽,叫她來,她也不會來!
剛剛要不是看這個李敞可憐,她怎么會讓這個家伙上來歇歇涼?
真是把她這好心當成驢肝肺!
關鍵每回這李敞還都不領情!!
鄭藍藍想到這,忍不住瞪了李敞一眼。
“李敞,你是不是很煩我?”
“不煩?!?p> “那為什么我每次要你做什么,你都當沒聽進一樣?”
“鄭小姐,我是鄭老爺?shù)拈L工,你是鄭老爺?shù)呐畠?,你說什么我一定遵從。
但前提是我得把鄭老爺給的活做完。
然后才能再考慮你的?!?p> “是嗎?真的不煩我?”
“當然?!?p> “行了,你去干活吧!我回家了。”
鄭藍藍邊說邊提起了小板凳。
只不過她才剛邁出一步,又回過頭來看著李敞說道:“李敞,你真的不會和別人說起我的丑事,是嗎?”
李敞堅定的點點頭。
不說他不是那種嚼舌根的性子,只說這樣有趣的事情,他一個人記在心里就好了,為什么要分給別人取樂呢?
都說事不過三,而今天則是鄭藍藍第三次問這句話了。
鄭藍藍也看見了李敞三次堅毅透亮的眼神。
嗯!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
鄭藍藍從袖子里掏出三個銅板,拉起李敞的大手,將銅板放在李敞手心。
“李敞,這是你方才應得的銅板,拿好?!?p> 然后撐著傘往家而去了。
鄭藍藍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憂,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只是鄭藍藍在無意間看見一個長工的臉后,倏地停下腳步。
然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長工的右后方,看著那人干活許久,才往家走。
雖然她不知道長工的名字,但她記得長工的那張臉。
并且記得很清楚,那個長工就是上一世鼓動兩個長工偷稻谷私自販賣的人!!
一想到這人留在鄭家就是個禍害,鄭藍藍加快了步伐,最后干脆直接跑了起來。
她要趕快找到爹爹,讓那個長工馬上離開鄭家!!
她絕不能讓一個有了二心的人在鄭家干活!!
片刻后,鄭藍藍剛進大門,就瞧見鄭富躺在躺椅上吹著涼風,還愜意的喝著茶。
鄭藍藍急的不行。
“爹爹!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鄭富看鄭藍藍被曬得滿臉通紅,跑的一頭大汗,加上那焦急的神情,以為真出了什么大事,他忙起身幾步朝鄭藍藍走過來。
“怎么了藍藍?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
鄭富一問,鄭藍藍就懊悔的拍了下腦門。
剛剛太過著急,差點就想把前世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口了。
她深呼吸幾下,緩了緩急切的心情。
“爹爹,你又新雇了長工?”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的!爹爹,東邊那幾畝田地是誰在干活?”
“是李長庚。怎么了?”
“爹爹,我們能不用他嗎?”
“長庚為人老實本分,手腳勤快,干活也是個中好手,為什么不用他?”
“爹爹!你就聽我的吧!李長庚不能用!”
“藍藍,你莫名其妙的就說長庚不能用,也不給個理由!其他的爹爹什么都依你,但這個時候可不興任性??!”
“爹爹!他真的不能用!他只是看起來老實本分!其實他真不是這樣的人!興許爹爹這回看走了眼呢!”
因為急,鄭藍藍說話的語速都比平時快了許多。
只不過聽完鄭藍藍說的話,鄭富便笑了起來。
“藍藍,我和李長庚從我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已經(jīng)五十年了,他什么性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都知根知底。
怎么到你這了,好像我和他才認識一樣?”
看鄭富一臉油鹽不進的模樣,鄭藍藍不得不使出了無往不利的撒嬌攻略。
“爹爹,那李長庚真的不能用,他很危險。
他比那戲子還戲子,你看不破他的?!?p> “藍藍!事關家里生計,不是你撒嬌就能讓我心軟的,偏偏你又說不出李長庚為什么不能用?!?p> 提了醒,撒了嬌,鄭富依舊不信她說的話。
鄭藍藍咬著手指甲,有些浮躁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思考著該怎么說服鄭富。
鄭富被鄭藍藍不安的模樣看笑了,他安慰道:
“藍藍真的長大了!知道操心爹爹的事了,爹爹很欣慰。不過藍藍,你寬心點,萬事有爹爹在呢!”
鄭藍藍見勸不動鄭富,喪氣的回了房間。
只不過才在床沿坐下,就又站了起來。
既然爹爹鐵了心要用李長庚,不愿意聽她的;她鄭藍藍可以去田地盯著啊!
總之盯一個是盯,盯兩個也是盯,不是嗎?
她就不信了!自己親自去盯著,那李長庚還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咦!不對!
這么熱的天,就算她能天天去,那也盯不了多長時間??!
看來她得找個人盯著才行!
鄭藍藍在心里不停篩選人選,終于停在了李敞那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