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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被渣過的偏執(zhí)陛下黑化了

第43章 置什么氣

  徐清漓愣了一下,瞥見虞甜不自覺皺起的眉,自覺明白了什么,心下微微嘆息:“娘娘大可放心,陛下并無大礙。”

  虞甜被褥里的拳頭微微攥緊,輕輕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怒意,事到如今她哪里還反應(yīng)不過來?

  她就說,御林軍把摘星樓圍得跟鐵桶似的,那群黑衣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闖進來?

  還有事發(fā)之后,李有福也遲遲沒有來救駕,御前當差如此松懈,他的腦袋怕早就不知被砍了多少次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設(shè)的一場局。

  傅凜知在故意試探她。

  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她自己當時有多愚蠢。

  依照傅凜知的本事,即便當時她不為他擋,他自己恐怕也能躲過去。

  虞甜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當時的自己仿佛鬼迷心竅一般,她皺了皺眉,生出一絲迷惑,卻怎么也找不回當時的感受。

  不過,受了這傷也不是完全沒好處,傅凜知總能對她放松些警惕吧?

  徐清漓見她神色隱晦,以為她心里掛念不下,出聲寬慰:“娘娘昨夜里昏迷不醒,也是陛下一直守著,直到上早朝方離開,這會兒想來也該下朝,陛下應(yīng)該會過來一趟。”

  “娘娘若是擔心,不妨親自瞧瞧?”

  虞甜眸色一怔:他守了她一個晚上?

  她覺得難以置信,這種事會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大暴君能干出來的?

  怎么想怎么違和。

  正值這時,外面?zhèn)鱽韺m女驚訝的聲音——

  “參見陛下?!?p>  虞甜眉心一跳,下意識想閉眼裝睡,她心里總覺得別扭,一時半會兒竟不想見到他。

  可這會兒裝睡難免有些刻意。

  腳步聲漸近,徐清漓已經(jīng)站起身子恭敬地退到一旁:“見過陛下?!?p>  “嗯?!备祫C知目不斜視路過,在對上榻上虞甜的眼睛時微頓了頓,“醒了?”

  虞甜抿了下唇,掙扎著要起身行禮,他眉頭一皺呵止了她的動作:“亂動什么?不要命了?”

  兇什么兇?

  她心下不爽,剛好也不想動,順勢躺回去,睜著一雙明凈的眼睛,聲音輕柔道:“臣妾身子不適,不便行禮,請陛下恕罪?!?p>  語氣平淡,既沒有邀功討賞,也沒有殷勤示弱。

  傅凜知冷冽的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上,停了一秒,扭頭問徐清漓:“如何?”

  徐清漓聽懂了他的意思,福了福身:“回陛下,娘娘身子已無大礙。”她瞧了眼現(xiàn)下的情況,自知不適合多待,找了個煎藥的借口,溜了。

  拂月也跟著退了下去。

  傅凜知這才重新看向虞甜,眸色晦暗:“與朕置什么氣?”

  虞甜眼眸微動,敏銳地嗅到了一股極淺的血腥氣,她眼風掃了下傅凜知,他穿著黑色朝服,袍擺處浸了幾點不太明顯的深色,像是水漬。

  更像是,人血。

  他眼尾尚未完全褪去的鋒利凜冽,印證了虞甜的猜測。

  他去審昨晚的刺客了?

  虞甜心緊了緊,那些蠢貨,該不會把她供出來吧?

  她不敢賭,畢竟暴君的手段無人不知,那群刺客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面上神色柔了些許,虞甜輕輕垂眼:“臣妾不敢。”

  傅凜知端詳著她的模樣,驀地挑了挑唇,語氣意味不明:“你不敢?你敢的事情多了?!?p>  虞甜心里一跳,暗忖莫非事情敗露,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她這會兒不應(yīng)該好端端躺在床上才對。

  正思緒亂飛,身前的人倏地俯身湊近,二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極近,虞甜能清晰地看到他挺拔的鼻梁,根根可數(shù)的睫毛,以及淡色薄唇。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鼻梁處拓下陰影,襯得他眸光幽深晦暗,一不小心便能陷進去。

  虞甜的心跳漏了一拍。

  “為何要替朕擋那一箭?”

  他睨著她,神色喜怒莫辨。

  這不像是對待救命恩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虞甜暗暗警惕起來,神色卻坦蕩極了,她蹙眉想了想,片刻后輕聲道:“當時來不及想太多,那樣想了,便也那樣做了?!?p>  她漆黑透亮的眼眸清澈宛如一汪湖泊,倒映著他的面容,從里面看不到絲毫雜質(zhì)。

  傅凜知突然抬手,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明明是溫柔至極的姿態(tài),虞甜卻覺得汗毛倒豎,身形幾不可察僵了僵。

  “陛下?”她睜大了眼,神情顯然有些疑惑。

  他眼睫輕抬,攝人心魄的目光透過眼簾掠了過來,眼尾微挑,秾麗的容顏仿佛食人精魄的海妖。

  “別騙我?!?p>  他在她耳邊低嘆,姿態(tài)繾綣,虞甜卻聽出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好似無可奈何。

  這樣的情緒不該出現(xiàn)在暴君身上。

  她怔了一下。

  思緒收斂,虞甜抬眼:“我不會騙陛下。”

  她眼型偏圓,眸色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翹,帶點天真而不自知的誘惑,看人的時候總是溫柔專注,讓人有種被她放在心上的錯覺。

  傅凜知揚唇笑了一下:“好啊?!?p>  他摸了摸她的眼尾,指腹揉搓蹭出一抹薄紅,意味不明地道,“騙我就把你鎖進籠子里?!?p>  虞甜覺得他說這話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大抵是什么裝有猛獸的籠子。

  暴君果然是暴君,竟如此狠毒!

  她心思一轉(zhuǎn),眼里慢慢蓄起了水霧,委屈地望著他:“陛下是不相信我么?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留著臣妾?”

  他睨著她,眸色寡淡,興不起半點波瀾,無意透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虞甜因為傷口疼痛心下煩躁,還要忍著與他周旋,瞧著他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一個念頭忽地從腦海里滋生。

  想把他拉下神壇。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便有如野草般瘋長。

  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只見虞甜驀地抬手環(huán)住傅凜知的脖頸,在對方略微詫異的目光中,揚起優(yōu)美的頸項不管不顧撞上他的唇。

  她不經(jīng)意地想,他這個人是冷的,唇卻是溫熱。

  她報復(fù)性的,張嘴重重一咬。

  四目相對,虞甜眼底流露出幾分得逞的快意。

  傅凜知眸色驟然一深。

  然而就在這時。

  外面響起驚蟄驚訝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

  傅明禮氣呼呼的聲音藏著急切怒意,噠噠的腳步聲已然到了內(nèi)殿:“有什么是孤見不得的……”

  他說到一半,話音驀地一滯。

  “……”

  還真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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