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很多隊長管得都挺隨意的,犯人輕松,他們也輕松”,李軍摸了摸后腦勺,又說道,“他們好像管這個叫什么躺平?好多新詞,我也不懂,好像是這么叫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新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深思的樣子。
小新目不轉睛地盯著李軍,就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心想,“李軍在這個監(jiān)區(qū)十來年了,就算不是無所不知,也可以算得上監(jiān)區(qū)的百曉生了,我怎么沒有利用好呢”。
李軍見小新一直盯著自己,卻一言不發(fā),還微微帶有笑意,內(nèi)心有點發(fā)慌。
“李軍,你在監(jiān)區(qū)有十年了吧?”
“嗯嗯,十年多了”,李軍小心的回答著。
“那這些年,監(jiān)區(qū)的事,你應該都比較清楚吧?!?p> “啊!隊長您指的是哪方面,有些事情我其實也并不是很清楚”,李軍有點緊張地回答著,擔心小新會問道犯人之間的一些事。
“不是犯人的事,我說的是警察的事,誰是哪年來的,誰又調到哪里了,你懂吧?”小新從李軍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顧慮,直截了當?shù)貑柫顺鰜怼?p> 李軍一聽小新是在問警察的事情,心里踏實了不少,雖說罪犯在背后談論警察也是犯了忌諱,但這是小新主動提起來的,自己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和小新拉近距離。
只見李軍扭頭看看了身后,又回過頭來,對小新說道,“隊長,您說的是這個啊,那我就跟您念叨念叨,侯區(qū)長、老陶科長、張偉隊長這三個人你應該比較了解了吧,我跟您說說其他人吧,咱們監(jiān)區(qū)總共15個警察,王隊長去援疆了,李隊長借調到區(qū)政府,周隊長不知道什么情況,兩個多月沒見了,據(jù)和他關系好的罪犯,他好像正在辦理調動手續(xù)......”
“在辦調動手續(xù)?”小新聽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打斷了李軍的話,“聽說監(jiān)獄系統(tǒng)的警察很難調出去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周隊長分包的罪犯念叨的,我和周隊長不熟”
“哦,好吧,你和李隊長熟嗎?”小新追問道。
“當然熟了,當年李隊長是我的分包警察,熟得不能再熟了”,李軍驕傲地炫耀起來,“對了,他也是咱們的老鄉(xiāng),我表弟跟他還是一個中學的呢”。
“他怎么借調到區(qū)政府去了,在監(jiān)獄工作不好嗎?”小新引導著李軍往下說。
“您剛來,體會可能不深,動不動就一個月、兩個月不能回家,跟坐牢一樣,正常人誰受得了”,李軍感覺自己失言了,慌忙解釋道,“隊長,我沒別的意思,您別誤會啊,我不是......”
小新擺了擺手,“沒事的,咱們也算有緣,再說了,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愛聽實話,接著說”。
小新的話就如同一把打開李軍話匣子的鑰匙,李軍咽了咽口水,接著說,“李隊長夏天的時候借調走的,也就是在您來之前的幾個月,好像沒別的原因,就是李隊長比較顧家,以前就老參加遴選考試,這不是又趕上疫情了嘛,孩子比較小,妻子又是醫(yī)生,家里照顧不過來,索性就借調到區(qū)政府了”。
“隊長”,李軍見小新走神了,關閉了話匣子,小聲叫了小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