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看見的就一定是真相嗎
“現(xiàn)在安娜出了這樣的事,你結(jié)婚了,叔叔本來不應(yīng)該和你說這些的,可叔叔沒有辦法,安娜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要是沒有了生育能力,以后我有一天真的離開了,留安娜一個人能孤苦伶仃的留在世上,叔叔怎么能閉上眼睛?!?p> “你就把安娜當成妹妹,留下你家,當妹妹就可以,也能堵住悠悠眾口,叔叔不求你給她一個名分,只求你能像是哥哥一樣,保護好安娜和她腹中的孩子就行?!?p> 當初顧家有難,所有人都躲著不見,只有鄭權(quán)一個人愿意相信顧清源,現(xiàn)在顧清源自然也沒有辦法拒絕鄭權(quán)的請求。
只是從鄭安娜住進顧家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以女主人自居,甚至一直故意往余晚晚以為這個孩子是顧清源的孩子。
顧清源也從來沒有和余晚晚解釋過。
鄭權(quán)看到了角落里的余晚晚,冷著臉走到了余晚晚身邊指著她問顧清源:“清源,你直接和我說,安娜的孩子沒有了,和她有沒有關(guān)系?”
“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等我查清楚了,一定會給您一個結(jié)果?!鳖櫱逶吹竭@個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著護著余晚晚,畢竟顧清源親眼看著余晚晚把鄭安娜推下了樓梯。
“這么說就是和她有關(guān)系了?”
鄭安娜的母親劉榮聽鄭權(quán)這么說,直接沖到余晚晚身邊抓住余晚晚寬松的病號服:“是你,你害了我的女兒和外孫,你怎么這么狠心,我女兒招你惹你了?!?p> 劉榮說著就給了余晚晚一個巴掌,余晚晚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挨了一巴掌后直接側(cè)倒在了身邊的椅子上,劉榮再一次揚起手時手臂卻被顧清源箍住。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鳖櫱逶蠢渲樥f。
劉榮一臉詫異的看著顧清源:“你這是要護著這個罪魁禍首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就是到了警察局,她也是要為此付出代價坐牢的?!?p> “不是我。”余晚晚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紅印格外清晰,開口說話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如此沙啞。
顧清源冷著臉和余晚晚說:“你先回去?!?p> 余晚晚低頭笑了笑,也是,他怎么可能還會相信自己呢?
劉榮看著余晚晚起身往大廳走,滿是憤怒的朝著顧清源說:“清源,這幾年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現(xiàn)在安娜被這個女人害了,你還要當著我們的面向著這個外人是么?”
顧清源還沒說話,一個護士就從搶救室里走了出來,急慌慌的說:“你們誰是病人家屬?病人現(xiàn)在大出血,急需輸血,你們誰是和病人一個血型?”
鄭權(quán)立馬湊到前面,朝著護士伸出了手:“我是,我是,抽我的,一定要救活我女兒啊。”
“好,你跟我來吧?!?p> 鄭權(quán)抽完血回來時,看到一邊的劉榮還在繼續(xù)哭訴著:“我的女兒太可憐了,先是遇見了一個渣男,現(xiàn)在又遇到了這種事,我自己的女兒受到了這種傷害我這個做媽媽都沒有辦法給我的女兒伸冤……”
鄭權(quán)捂著剛剛抽完血的胳膊對著劉榮說:“好了,先別說了,女兒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等出來再說?!?p> 可半晌過去,也沒等到鄭安娜出來,那個剛剛給鄭權(quán)抽血的護士倒是又出來了:“現(xiàn)在血量不夠,患者現(xiàn)在還在出血,你們誰還和病人一個血型?”
鄭權(quán)還沒等站起來護士就直接拒絕了鄭權(quán):“你剛才已經(jīng)到了一天內(nèi)抽血的極限了,不能再繼續(xù)了,還有沒有別人?”
顧清源聽到后,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急救室門口。
再回來時,手上還拉著余晚晚,顧清源直接把余晚晚推給護士:“她是,抽她的?!?p> 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的余晚晚直接被護士帶到了抽血室,護士遲疑了一會,有些擔心的問余晚晚:“你現(xiàn)在的身體基礎(chǔ)可以撐得住么?”
顧清源站在一邊直接替余晚晚回答道:“可以,先救命要緊,她的事沒有大礙?!?p> 護士有些擔心的看著瘦骨嶙峋的余晚晚,還是把那根抽血的針插入了余晚晚的手臂上。
護士抽完血就快速趕往了手術(shù)室,留下顧清源和余晚晚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
顧清源沒有看余晚晚虛弱的模樣,去手術(shù)室之前還和余晚晚說:安娜現(xiàn)在急需輸血,這個就算是你對她的補償,畢竟她沒有了孩子,你只是抽了一點血而已,至于你推了她這件事我會幫你求情的。
“顧清源,我沒有推?!庇嗤硗砦嬷直鄢櫱逶吹谋秤坝帽M全力喊道。
顧清源果然回頭看了一眼余晚晚,可他的眼神里卻滿是失望,嘴里說出的話更是打碎了余晚晚最后一點幻想:“我親眼看見的,你還不承認嗎?”
余晚晚沒有力氣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顧清源的背影喃喃道:“你看見了,你看見的就一定是真相么?”
走廊里,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報告單和身邊的女孩說:“該做的檢查都已經(jīng)做完了,一會等結(jié)果出來就可以了。”
男人經(jīng)過余晚晚身邊時,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頓住了腳步。
“晚晚?”男人試探的朝著余晚晚喊了一聲,眼神始終落在余晚晚身上。
對上余晚晚的視線,確認是余晚晚時,男人更是難以掩飾的震驚:“晚晚,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余晚晚也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時辰,時辰和顧清源、余晚晚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在顧余兩家還沒有落魄的時候,就舉家搬去了國外發(fā)展,那以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慢慢斷了聯(lián)系。
“時辰,好巧?!庇嗤硗砥D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和時辰打著招呼。
時辰?jīng)]有說話,只是呆愣著看著眼前的余晚晚,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的嚇人,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人是之前那個自己記憶中的陽光開朗還帶著一點驕傲的女孩。
可還沒等時辰問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余晚晚就身子一軟,倒在了一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