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侖特海上聯(lián)盟,首都,沃侖特堡。
“我們的軍隊現(xiàn)在四處分散,海上力量全面被薩克人壓制,最大的島嶼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沃格蘭王領,也已經(jīng)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領土?!?p> 軍事會議上,楊振、阿爾托麗與一眾高級軍官、貴族,聽著蘭斯洛特不知道第幾次的戰(zhàn)事總結。
面對著每況愈下的戰(zhàn)事,軍事將領的神情大多心有不甘,而貴族們則神態(tài)各異,已經(jīng)失去領土的主張反攻,一些中級貴族希望收縮力量抵抗侵略。
一些大貴族則希望有條件地談和,哪怕割讓大部分領土或財富,只要自己的領地的財富不受影響,或者能夠發(fā)一些戰(zhàn)爭財,誰贏誰輸并不在乎。
面對著這樣一群心思各異的隊友,楊振感覺無比熟悉,就像在聯(lián)邦參加各類會議時候一樣。相反之前自己在伯爵領時的一言堂,讓他既新奇又自傲,簡直爽的不行。
由此,他又反應過來,在和阿爾托麗交談時,甚至之前,自己因為打了幾場勝仗,態(tài)度就變得倨傲起來,封建時代貴族們的腐朽與傲慢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向自己的內心滲透。
弱小和無知不是阻礙進步的障礙,傲慢才是。
如果自己僅僅想在蒼藍星成為一個有所作為的領主或是偉大的帝國領袖,那么自己的這份傲慢當然是促進成功的必要因素。
一個王者在沒有強大對手的時候,可以戰(zhàn)勝懷疑、迷惘、猖狂、憤恨、惱怒、恐懼,但唯獨很難打敗傲慢,保持一顆謙虛謹慎的心。
因為他們的道路,就是一次次在艱難險阻中,開辟出那唯一通向王者的道路,沒有內心中最深沉的傲慢,就沒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楊振作為一個大人類主義者,自認為自己確實有一顆傲慢的心,平時也可以保持自己的謙虛謹慎,只是最近作為一塊領地的領導者,不知不覺間,就被周圍的氣氛所影響。
正視自己的行為和心態(tài)后,楊振找回了自己應該有的狀態(tài)。
自己的目標和所有船員的目標一致,那就是星辰大海,不能因為一點點成就,就沾沾自喜——這也是他面試艦長時面試官們描繪的心理畫像中最不讓人滿意的一項。
“所以,尊敬的伯爵先生,作為阿爾托麗公主請來的強援,要求回報眾多的指揮官,你的提議是什么?”
一個大腹便便的貴族在蘭斯洛特講解之后首先提問,這是王領內的大貴族,主張講和的主要政治力量之一,菲爾特南侯爵。
楊振早在趕來之前就對整個戰(zhàn)局反復推演,了如指掌,趕去傳送門雖然花費了一些時間,現(xiàn)在的情況依然在自己的推演范圍之內。
他搖搖頭,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但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在座的各位都請放心地將軍隊交給我就可以了?!?p> “什么?你不打算說你的作戰(zhàn)方案嗎?!”菲爾特南侯爵大聲吼叫起來,這畢竟關系到每一個大中小貴族的切身利益,將自己的軍隊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如果不是戰(zhàn)事緊急,沒有人會同意的。
尤其是一個不準備說出自己作戰(zhàn)計劃的家伙。
少女騎士,沃侖特海上聯(lián)盟公主阿爾托麗小姐也將目光看向了楊振,自己辛苦請來的智囊難道什么都不準備說嘛?
“不必緊張,最近的軍事行動我不會動用你們的軍隊的,請不用緊張?!?p> “那你準備怎么辦?只動用王族的軍隊嗎?”
楊振看向正在說話的小貴族。一言不發(fā),幾個月來的血與火和多次大勝帶來的氣勢,讓這個小貴族把準備脫口而出的污言穢語吞了回去。
“我是蒼藍領的領主楊振伯爵,相信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的事跡。我希望不要再聽到質疑的聲音,否則,只能按照間諜罪對你們進行調查了?!?p> 楊振輕飄飄的話語仿佛打在各個貴族的心中最深的弓箭。
在這個連年征戰(zhàn),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時代,雖然大國的地盤變化不大,但是貴族們盤根交錯,尤其是小貴族今天投降這個領主,明天效忠那個領主,誰的屁股是干凈的呢?
可以說在場的諸位,包括王族阿爾托麗都不是完全沒有和敵人溝通過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有過說得上間諜的行為謀求自己利益的領主占到三分之一還要多。
大家此時也只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這種公開的秘密顯然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否則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替罪羔羊了。
楊振掃視一圈,道:“看來沒有人有異議了?!?p> 乓,一個貴族小姐,身披自上古傳承下來的附魔戰(zhàn)甲威風凜凜站了起來,高聲說道:
“熊島誓死效忠沃侖特海上聯(lián)盟的潘德拉貢家族,阿爾托麗公主,如果這位伯爵就是你指定的指揮官,熊島所有的部隊都會供其調遣?!?p> 這是一個英勇善戰(zhàn)的家族,其軍事能力不可小看,這個家族的領地熊島也是為數(shù)不多打退薩克人的聯(lián)盟島嶼之一。是一股可靠的軍事力量。
“我知道你,萊娜·莫爾蒙,你和你的軍隊會派上大用場的,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們要做的就是保存實力,并不是每一波襲擊都要打退敵人,也可以將薩卡人放上來一些消滅他們。”
楊振平靜而有力地陳述著觀點:
“這些薩卡人在水中的船只性能確實領先聯(lián)盟很多,但是在陸地上,聯(lián)盟的軍隊作戰(zhàn)能力相較更強。”這是多場戰(zhàn)斗下來得出的結論。
萊娜·莫爾蒙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既然已經(jīng)聲援了公主殿下,剩下的就不用多說,這是熊島家族一貫以來的作風。
菲爾特南侯爵沒有插上話,但是楊振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在楊振看來,這位侯爵恐怕是這場戰(zhàn)爭結束的關鍵——不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講。
所有出兵的領主當中,這位擁有強大實力的侯爵出兵最少,雖然很大一部的后勤缺口是由菲爾特南侯爵補上的。但非常反常。
看著諸位領主的不解神情,看來僅僅強勢的鎮(zhèn)壓各方也許會生出不太好的效果,楊振只能緩和著說道:
“我們的作戰(zhàn)方針是防守反擊,敵軍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戰(zhàn)場的主動,不論主戰(zhàn)還是主和,現(xiàn)在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既然各位都坐在了這里,我相信這個道理你們是都懂的?!?p> 這才勉強平息了貴族和將領們蠢蠢欲動的反駁話語。
楊振結束了軍事會議后,單獨留下了阿爾托麗和蘭斯洛特,他在沃侖特的第一戰(zhàn)就要開始了。
希望齊柏林的勘探設備研制制造快一點,楊振不經(jīng)意間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