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那么聰明
曹家,夜晚。
喝多了酒的曹仁踉踉蹌蹌的打開了曹家后院的門,剛進到院子中,就看到院子中依稀的杵著一個人影。
曹家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燈也都熄了,只還好今天月亮夠亮,曹仁能夠借著月光看到站在院中的人影,要不然肯定就一頭撞了上去。
“誰?。看蟀胍沟膰樆H?!”
曹仁一邊走近了,想看看是哪個下人大半夜的站在院中嚇唬人。
可是他剛上前,面前背對著他的人影就轉(zhuǎn)過了身。
一張板的死死的臉出現(xiàn)在曹仁的面前。
曹仁嚇得魂都飛了一半。
酒意也都完全消散了,開口顫著聲地喊了一句:“爹?!?p> 面前的曹縣令沒有說話,但是一雙憤怒的眼睛借著月光狠狠的印進了曹仁的腦中,如同一把匕首一樣,在腦中攪來攪去,他人也清醒了。
“爹,你不是今日才出遠門探親,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曹仁顫著聲問道。
平時曹縣令就對他十分嚴厲,雖然是縣令家的公子,但是他也只有曹縣令不在家的時候,才能放肆一些。
今日曹縣令說出遠門探親,上午送走了曹縣令,晚上他就約著幾個兄弟去逛了花樓。
不成想回來的時候竟然在院內(nèi)撞到了曹縣令。
“我就不應該回來是不是!撞壞了你的好事,我這是出門遇了急事突然回來了,若是我不回來,這半個月豈不是你要將整個縣城都翻個個來!”
曹縣令憤怒至極的聲音比平時嚴厲百倍。
本來之前曹縣令訓斥兒子的時候,都有曹夫人在旁邊調(diào)和,今天曹縣令折返的太過于突然,就連曹夫人都沒有接到消息。
沒有了母親在旁邊調(diào)和,獨自面對憤怒的父親,曹仁感覺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
連句解釋的話都說不清楚。
“你別以為我平時政事繁忙,就不知道你在縣城當中為非作歹的事情,我只是沒有抽出時間管你!認為你長大了自然會學好,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暗度陳倉!”
曹仁耷攏著腦袋,聽著曹縣令的訓斥,想著反正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被打一頓,曹縣令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肯定下不去重手,咬咬牙就扛過去了。
“你平日里與高家那幾個兄弟做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什么地位不清楚,就知道跟那些流氓地痞為伍!你到時候害了人,我都沒有辦法保你?!?p> 曹仁今日飲酒沒有節(jié)制,就算是見到了曹縣令嚇得強打起了精神,腦中也是一片混沌,曹縣令說的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你明日醒酒了之后,主動來找我,說說你近日都做了些什么惡事!”
曹縣令看到曹仁昏昏沉沉的,也知道他現(xiàn)在不清醒,說什么都沒有用。
聽到這句話的曹仁心又揪了起來。
他平時背著曹縣令做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一樁樁一件件都承認了,那他爹沒準就直接將他逐出家門,另外收個義子也未可知。
曹仁回到自己的房中,渾渾噩噩的但是睡不著,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曹仁顧不上昨夜醉酒的頭疼,想去找曹王氏商議一下到底怎么做,但是曹縣令和曹夫人都沒有起。
現(xiàn)在找人去叫母親,肯定連父親也要驚醒了。
曹仁只能自己去想,根據(jù)曹縣令的話去猜,他這一陣子,做過的害人的事情就只有一樁。
曹仁在曹家門口站了半天,思來想去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朝地上啐了一口,起身朝著喬家的方向走去。
一大清早從睡夢中被喚醒的喬筠惜,心里十分不爽。
曹仁早就已經(jīng)訂婚了,甚至跟喬雨欣之間的婚約都已經(jīng)退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曹仁一大早找她還有什么急事。
喬筠惜從后門出來,看見曹仁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昨夜肯定是喝多了酒。
喬筠惜眼神開始變得戒備了起來,喬家的幾個小廝就在墻內(nèi),她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人出來。
“你找我做什么?”
喬筠惜還帶著起床氣,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
“你是不是去找我爹了?”
曹仁-一雙宿醉浮腫的眼睛還泛著紅,緊緊的盯著喬筠惜。
沒睡醒的喬筠惜感覺自己后背還在發(fā)寒。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喬筠惜挺直了脊背說道。
她就差將自己的心聲都說出來了。
她這一世跟曹仁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她再也不是他酒后發(fā)泄的對象了。
她喬家雖然不如曹家在這縣城當中有地位,但是她絕對不會容許曹仁無緣無故的上門發(fā)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你們喬家就你最聰明,明著斗不過我,就背地里告我的黑狀?!辈苋蕽M腔的憤怒。
喬筠惜看著曹仁,實在是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盡管喬筠惜眼神看起來很是迷茫,但是曹仁還是覺得喬筠惜那么聰明肯定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要不然他父親怎么會那么塊就知道。
“我警告你,你最好去給我解釋清楚,澄清那件事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要不然等我父親不在的時候,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在這個縣里身敗名裂?!?p> 曹仁抓著喬筠惜的衣領,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既然你那么怕你父親,就應該好好回去道歉,而不是在這里四處誣賴人,要不然我想你根本得不到你想要的結(jié)果。”喬筠惜開口說道。
喬筠惜掙脫開了曹仁的手,斜著眼睛看著她。
“別跟我裝,你那么聰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勸你最好趕緊跟我父親解釋清楚!不然我肯定不會讓你在這個縣城繼續(xù)待下去!”
曹仁惡狠狠的指著喬筠惜說道。
說完之后,曹仁一甩袖子,離開了。
喬筠惜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腦袋還是暈的。
等到重新躺到了床上,剛剛的怒氣逐漸散去,也逐漸好像的意識到了什么。
距離喬雨欣上次被輕薄壞了名聲的事情,剛剛好是一個月。
自從上次調(diào)查過了梁巧蘭不是兇手之后,這件事情喬筠惜就一直沒有什么頭緒。
床上躺著的喬筠惜眼神越來越清明銳利,困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