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神迷男子
喬筠惜再醒來的時候,身處在一個簡陋的草棚子當中,身邊用的東西都是集市上隨處能買到的。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干了,頭發(fā)也干了,但是能看出剛剛落水之后的狼狽樣子。
草棚子里面爐子上燒著一鍋溫水,看來這個人剛離開沒有多久。
喬筠惜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跟之前從無患子那邊買到的一樣。
喬筠惜站起身來,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她出了草棚,面前是一排排整齊的泥爐子,上面有些坐陶罐,有些下面生著火,有些已經(jīng)沸騰的漫出來了。
濃郁的草藥的味道就是從這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整整有幾十個,另一邊還有一些散落的草藥、石磨等東西。
隔著這幾排火爐,還有一座看起來更好一點的房子,最起碼能遮風擋雨。
喬筠惜朝著那個房子走去,隔著窗子能看到里面有一個人影,看上去應該是個男人,看起來正在磨藥。
男人的臉上帶了一個面具,似乎是故意不想讓喬筠惜看到他的臉。
或者也可能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臉。
喬筠惜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在喬筠惜能看到的地方出了樹就是海,三面都環(huán)著海,應該是一個小島。
喬筠惜敲了敲窗框,男人回過頭來,隔著面具,喬筠惜只能看見一雙深黑色的眼睛。
若是不看臉,能看出來男人應該也是斯文類型的,不像是生活在這里的野人。
而且看來這個人也不是與世隔絕的。
應該還有回去的希望。
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沒有說話的意思,見喬筠惜醒了之后,只是從房間里取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
“海上風大,三日之后再離開?!?p> 喬筠惜松了一口氣,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是沒有什么惡意。
只是三天的話,大哥應該已經(jīng)急死了吧。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要是三日之后再離開,我大哥肯定早已經(jīng)急死了?!眴腆尴ч_口說道。
男人搖了搖頭,又重新的坐回到了石磨之前,開始磨著面前的粉末。
喬筠惜抻脖子看了一眼,竟然跟集市上無患子賣的一模一樣。
“你認識無患子?”
男人手下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后接著開始磨藥。
面前這個人是鐵了心的不開口,喬筠惜也沒有硬逼著他開口的打算了,只能先在海島的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
她猜的沒錯,眼前的這個地方就是四面什么都沒有的海島,但是奇怪的是海島上生長著一些草藥,有些能看出來是野生的,有些則看起來像是有人故意種在這里的。
喬筠惜一邊走,一邊煩悶。
她如果真的要消失三天的話,大哥肯定是急死了。
但是現(xiàn)在既然都來到了這里,那個人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無患子,那看他磨藥的樣子,沒準這種藥就是他制作出來的。
沒準這個人也懂些醫(yī)術。
喬筠惜想了想,又跑回到了那個房子前,反正現(xiàn)在在這里也只能在這里待著。
“這位公子可是懂醫(yī)術,小女有個不情之請,若是公子真的能幫我,我應允公子一定有重謝?!?p> 房子里面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喬筠惜這邊回過身來,面具后面的那張臉像是在看著喬筠惜一般。
“我認識一位公子,他與我有恩,但是他常年被惡疾纏身,我想公子知不知道這種癥狀該怎么解?”
面前的男子沒有回應,喬筠惜試著又將太子的癥狀重復了一遍。
“這位公子是我的恩公,多次助我,我本是楚國人,不遠萬里到了這里,就是為他求藥?!?p> 當啷——
清脆的一聲,是男人手中的石錘掉在石缽當中。
男人扯過一張紙,飛快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喬筠惜接過了那張紙,看了一眼。
“你要救的人可是叫墨景沉?”
喬筠惜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真的知道,可是看面前男子的樣子,像是真的知道墨景沉一般。
喬筠惜看男子在這海島當中一個人身上的布料也是十分考究,應該不是普通人。
但是喬筠惜畢竟有求于人,她在這里還得仰仗著面前的這個男子給她指明離開的道路,她也不能魯莽的去問對方的身份。
但是對方既然已經(jīng)猜出來了,喬筠惜不用再隱瞞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公子就是太子的事情,只好點點頭。
面前的男子沉默了許久。
久到喬筠惜手中都出了汗,男人才開始動手,寫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喬筠惜。
然后又傳過來一張紙。
“可緩解,不能根治,想活下去,三年之后再來這里?!?p> 喬筠惜沒想到居然真的誤打誤撞的求得了一張藥方,喜出望外。
“不要打探我的身份,三日之后你拿了這張藥方離開,這里的事情便都忘了吧?!?p> 喬筠惜看著手中紙張上娟秀的字跡,心中百感交集。
“是,我答應公子。”
夜里,果然如那個神秘男子所說的一般,夜里起了大風。
喬筠惜在島上閑著沒事做,便開始幫著那男子做些家務,男子不讓她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是說三年里都不讓她回來了。
她現(xiàn)在做這些也算是報答了。
“公子,這藥方要是沒病的人吃了,會不會有事啊?”
喬筠惜也是斟酌再三問出這些話,畢竟墨景沉貴為太子,一些試藥的環(huán)節(jié)不可避免。
要是這藥普通人吃了會有不好的反應,從而沒有送到太子殿下的面前,那豈不是可惜了。
喬筠惜將手里的幾個陶罐都洗了出來,重新放回到了泥爐子上。
那男子一邊將手中的草藥扔進罐子中,一邊搖了搖頭。
這樣喬筠惜也算是放心了,她又抬頭問:“要不我?guī)湍惆逊恐卸训媚切┮路枷戳税?,明日我就走了。?p> 喬筠惜眼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點了點頭之后,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房中。
片刻之后,蹲在地上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腳步匆匆的追著喬筠惜。
而喬筠惜已經(jīng)翻出了那一堆衣服,看著其中一件衣服。
那一件正是王征穿過的那一件。
喬筠惜似乎已經(jīng)知道為什么那個人要一直戴著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