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歡舊愛
看到顧明遠下來，洛瑤有些著急地問：“怎么樣？”
“解決了。”顧明遠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我能問一下你是怎么解決的嗎？”洛瑤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她在顧明遠身上看到了“殺氣騰騰”四個字。
顧明遠看在眼里，脫口而出的話里就不自覺地帶了些陰陽怪氣：“怎么？心疼了？”
“心疼倒算不上，擔心而已。”
“你倒是坦誠?！鳖櫭鬟h不滿地冷哼一聲。
“你知道的，之前楚楚的事情……”提到楚楚，洛瑤的眼里恨意閃過，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計劃，話語間又多了一些愧疚，“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蓋不了我利用他這個事實。以后，我也只能盡量彌補?！?p> “對他而言，最好的彌補恐怕是你以身相許?！鳖櫭鬟h小聲碎碎念的樣子像極了“怨婦”，看的洛瑤一臉莫名。
“你說什么？”
“沒什么，走吧，送你回家?！鳖櫭鬟h又揚起自己的招牌式狐貍笑，仿佛剛剛的“幽怨”只是錯覺。
震驚于某人的變臉速度，想到這里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洛瑤也沒說什么。
兩個人都沒注意，在他們身后，有個人攥緊了拳頭，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神色復雜。
顧明遠將洛瑤送到樓下，卻踟躕著不肯走，明顯是有話想說又不知怎么開口。
洛瑤輕笑，什么時候顧明遠這么婆婆媽媽了？她隨即搖搖頭，含笑問道：“你有話問我？”
被看破心思的顧明遠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以拳抵唇，輕咳一聲，給自己鼓足了勁才問道：“你剛才說要彌補他，不會是打算以身相許吧?！?p> “咳咳，你……你說什么？”洛瑤被嚇了一跳，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本來都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可是看著顧明遠一幅“你不把話說清楚不準走”的樣子，洛瑤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實話實說：“對付楚楚一事，我是有愧于他，宋學長平時對我也多有照顧……”
聽到這兒，顧明遠的臉更黑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我要跟他在一起啊。我很清楚，自己對他沒感覺，如果因為一時的愧疚就答應跟他交往，最后兩個人都不會開心。更何況，我不是圣人，沒有什么‘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高尚情操，相反，我自私得很，對于宋學長，我只能盡我所能，彌補一二。其余的，我給不了，也不想給?！?p> 顧明遠將洛瑤的自嘲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你很好?！?p> 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的。
“明遠，謝謝你?！?p> 洛瑤說完，覺得鼻子一酸，于是趕緊抬頭看向天空，生怕眼淚會掉下來，再一次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人前。
顧明遠也不點破，裝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題：“我本來之前還在擔心，某人怕不是想著‘新歡舊愛，左右逢源’吧，現(xiàn)在倒是有些放心了?！?p> 顧明遠這人還真是正經不過三秒，好好的氛圍，瞬間被他毀了個一干二凈。
雖然洛瑤對顧明遠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毛病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出于好心，還是提醒他：“你濫用詞語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你還是回去重修一下語文吧，省得哪天語出驚人，再把人嚇著。”
“好吧，洛洛說什么，就是什么?！鳖櫭鬟h一幅忠犬男友的樣子，看得洛瑤牙疼，她從前只是懷疑顧明遠有見人就撩的毛病，現(xiàn)在都可以確診了，這人的確有病，而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第二天，片場。
通往幽州城的小路上。
“我們被盯上了?！睉{著征戰(zhàn)沙場多年來培養(yǎng)出的敏銳直覺，秦鈺已經數(shù)不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
“劉叔，停在此處吧。”上官翊冷靜吩咐。
前方地勢復雜，真有人埋伏的話，恐怕兇多吉少，還不如留在原地，靜觀其變。
“他們的目標是我，一會兒我會把追兵引開，你帶著劉叔只管往幽州的方向跑?！鼻剽曊f完，掀開簾子就要下車。
上官翊看著她這不要命的樣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怒氣，“在秦將軍的眼中，在下莫非是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的貪生怕死之輩？”
“上官翊，你……”秦鈺沒想到平時看著殺伐決斷的人，關鍵時刻竟然如此磨嘰，有些焦急地勸道：“你又不會武功，留在這兒，只會拖累我。不如早些將幽州的援兵請來，說不定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再拖下去，誰都走不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在這兒?！?p> “秦鈺，你……”第一次被女子，還是自己視為政敵的女子保護，上官翊說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為什么救我？”
“如果我能活下來，就告訴你。要是我死了，你也沒必要知道了。行了，別磨嘰了，等我把追兵引開，你們就趕緊跑?！鼻剽曊f完，利落地跳下馬車。
“你保重，別……死了。”馬車內傳來上官翊略顯僵硬的聲音，大抵是第一次說這種肉麻的話，他有些不適應。
秦鈺爽朗一笑，“好?！?p> “劉叔，快，改道，速速前往幽州?！?p> 聽到前方傳來打斗聲，上官翊眼眸一暗，隨即低聲吩咐，往日毫無波瀾的語氣竟是帶了一絲顫抖。
秦鈺，你要好好活著，等我……
“卡，準備一下威亞?！?p> 待化妝師給洛瑤補好妝，工作人員把威亞戴在她身上，測試了一下，確認安全之后給葉安比了個手勢。
“Action!”
秦鈺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退無可退。她持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一身衣衫早已被血染紅，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只能看出腹部有一道長達數(shù)寸的傷口，十分猙獰，還在不斷地向外冒著血。
“秦將軍，你沒有退路了，快投降吧?！币慌缘谋比执炭徒袊痰健?p> “呵……”秦鈺嘲諷一笑，“秦家人即便是死，也絕不會為人俘虜。讓我束手就擒，做夢！”
趁北戎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父親，哥哥，對不起，答應你們的，鈺兒這次要食言了……
還有上官翊，自己答應他的好好活著，怕是做不到了……不過，想必他應當不會同已死之人計較罷。計較也沒法子，左右自己以后也看不到了。
秦鈺不甘地閉上眼睛，眼角似有淚劃過。
“秦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