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周宛然抄著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何疏影就在附近吧?”
一句話,讓卓韋凡逃竄的腳步瞬間停住。
他滿臉驚駭?shù)霓D(zhuǎn)過頭,錯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從嗓子眼里發(fā)出幾聲氣音。
周宛然又笑了。
“想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她挑了挑眉,“這可一點都不難猜,你帶走何疏影,卓家肯定不會同意,這么一來,你就不敢動用任何會被卓家和許沐陽查到的東西,無論是錢還是房產(chǎn),所以你只能來求我?!?p> 周宛然往前走了一步,氣勢驚人:“以你對何疏影的在意,肯定不放心把她放到你不能及時趕到的地方,但你又怕帶著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會直接激怒我,所以……”
她環(huán)視四周,目光在不遠處的小型游樂場停住,那里有一個兒童區(qū),里面放了不少游戲組件,很方便藏人。
“她一定是在一個看得到你,卻又很方便躲藏的地方?!?p> 卓韋凡汗如雨下,連牙關(guān)都在打顫。
“不要再說了!算我求你,就當我沒有來過,不要……”
“干嘛這么害怕?”周宛然聳聳肩,整個人都顯得閑散了起來,“我又沒說不幫你們?!?p> 卓韋凡滿臉不信:“你愿意幫我們?”
“我本來就不希望何疏影和許沐陽在一起,你帶著她跑路,對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我為什么不幫你們?”周宛然語氣誠懇。
卓韋凡被說服了。
早在和周宛然訂婚之前,他就聽說過一些傳言,也清楚周宛然對何疏影近乎惡毒的針對都是為了許沐陽。
而何疏影果然藏在兒童區(qū)的一個蘑菇屋里,看見周宛然過來更是當場掉下了眼淚。
“謝謝,謝謝你愿意幫我們?!?p> 周宛然柔柔一笑:“不客氣,就當是還你的?!?p> 她帶著兩人到了位于城郊的一處房產(chǎn),將鑰匙直接交給卓韋凡。
“這里比較偏僻,生活上恐怕不太方便,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容易被查到。”
卓韋凡接過鑰匙,還有點不放心:“這里……”
“這里是我自己買的,周家也沒人知道,放心住吧?!敝芡鹑唤忉屚辏值?,“我再給你們留一筆錢,找到機會你們就遠走高飛吧,留在這里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她的態(tài)度實在太真誠,又處處為兩人考慮,卓韋凡也漸漸放下心來。
“……謝謝?!?p> “謝什么,小事罷了。”周宛然擺手,“我走了,祝你們百年好合?!?p> 卓韋凡耳根發(fā)紅,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站在旁邊的何疏影卻是臉色發(fā)白。
“……不是,你誤會了,我跟韋凡哥只是朋友?!?p> 韋凡哥?
叫得可真親熱啊。
周宛然面不改色:“這樣啊,那你們關(guān)系可真好?!?p> 何疏影咬住下唇,不說話了。
“我真得走了,留久了怕被有心人注意?!?p> 周宛然回到車上,隱于黑暗中看著卓韋凡和何疏影攜手進了屋,直到里面亮起了燈,她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許沐陽,想知道何疏影的下落嗎?”
電話那頭的許沐陽十分上道:“你想要什么?”
“把許家前陣子撤走的資金填回去,再追加五個億?!?p> 周氏現(xiàn)在最大的難處就是之前跟許家合作開發(fā)的項目。
因為許沐陽執(zhí)意撤資,這個項目直接出現(xiàn)了將近二十個億的窟窿,如果填不回來,哪怕周宛然手腕再硬,周氏也會被拖垮。
“周宛然,你別獅子大開口!”
周宛然不疾不徐道:“你也可以不同意,反正又不是我老婆跟人跑了。”
許沐陽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我答應(yīng)了,他們在哪?”
“口說無憑。”周宛然笑道,“先簽合同再說?”
“……可以,明天我會安排人去周氏?!?p> “別啊,這么著急的事,要不咱們連夜辦了?”周宛然很清楚,這個地方并不算隱蔽,只要給許沐陽時間,不超過三天,這里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她必須盡快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個小時后,周宛然滿意地簽好合同。
“許大少果然慷慨,幾十億的事,說辦就辦了。”
許沐陽臉色鐵青:“周宛然,你最好別跟我?;樱钦也坏剿麄?,這筆錢我會讓你原封不動的吐出來!”
“放心。”周宛然拿過紙筆寫下地址,然后往許沐陽面前一推,“去吧,盡快哦,畢竟人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要是去晚了,沒準頭頂就得冒綠光了。”
她頓了頓:“哦,不對,你現(xiàn)在頭上已經(jīng)帶著綠了?!?p> 許沐陽氣了個半死,又覺得她話里有話:“什么意思?卓韋凡對疏影做了什么?”
哇哦。
這就是男人對綠帽子的敏感程度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敝芡鹑粩偭藬偸?,火上澆油道,“畢竟就算他倆真有什么也不會在我面前表演啊,對不對?”
許沐陽:“……”
“快去吧,晚了沒準人家孩子都揣上了?!敝芡鹑恍Σ[瞇擺手,“慢走啊,許大少?!?p> 許沐陽是真的急,急得都沒功夫撂狠話,咬牙切齒的剜了周宛然兩眼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辦公室里重新安靜了下來。
周宛然靠在椅背上悠悠嘆息:“卓韋凡啊卓韋凡,你可真是個大好人?!?p> 話音落下,被這套騷操作驚的目瞪口呆的周宛然本尊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p> 與此同時,現(xiàn)實世界。
“沒問題?怎么會沒問題?我女兒都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夏錦芳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你們不是說專家會診嗎?就診出個沒問題嗎?!”
被夏錦芳拽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急急道:“夏女士,令嬡這個情況確實比較棘手,各項檢查都已經(jīng)做過了,真的沒有查出問題,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外的專家,初步猜測可能是腦神經(jīng)方面的問題,之后會……”
周宛然被吵的腦瓜子嗡嗡響,喉嚨也干的發(fā)疼,剛準備開口,一只溫熱的手掌就抓住她的手。
“醒了?”楚辰希的聲音里還帶著沒有全然克制住的顫意,握著周宛然的力道大的要命,仿佛是怕力氣稍微小些,她就會從眼前消失一樣。
周宛然睜開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青年,想笑,鼻子卻又有點泛酸。
“楚辰希,你是在cos大熊貓嗎?黑眼圈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