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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者

第四章

失憶者 新月幾子 2279 2022-12-28 16:17:21

  羅帕?xí)灥购?,夢中他竟然迷迷糊糊中來到一個病房,他站在門口。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那是他已故的愛人——何茉莉

  除此之外還有羅予彤和一個陌生男人背對著他,守在病床邊。

  “彤彤你看,當這個機器上的線條快要成為一條直線的時候,你就要注意了,如果爸爸不在身邊,你一定要記得按響床頭的警報器喊醫(yī)生來,明白嗎?”

  男人正摸著羅予彤的頭,此刻的羅予彤竟然是四年前的模樣,才只有六歲,兩個人親密的畫面極為和諧。

  羅予彤問那個男人:“這線條上下竄動,怎么像一座座小山一樣?”

  “那是媽媽的心跳,嗯......要不我們就叫這些線條為媽媽山?”那個男人親切地說。

  “好呀好呀?!绷_予彤開心地手舞足蹈,兩條后腦勺上的小辮也上下輕揚。

  “那你記得爸爸說的?”男人問。

  “記得,當媽媽山的線條快要變成一條直線的時候,我就要喊爸爸并按動床頭的警報?!绷_予彤一本正經(jīng)的說,顯得很可愛。

  “嗯,予彤乖,爸爸下樓去買點水果?!蹦腥擞置嗣柰念^。

  男人抱起予彤,將她放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轉(zhuǎn)身朝門外走來。

  羅帕目光緊緊盯著男人,當男人正對羅帕?xí)r,羅帕驚呆了。

  男人的面孔,竟然與他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羅帕攔在了門口。

  可那男人仿佛沒有見到他,徑直往前走居然穿透了羅帕的身體。

  羅帕又被嚇住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居然是虛幻的。

  男人穿透了他好一會,羅帕才轉(zhuǎn)身想跟住男人。

  可這一轉(zhuǎn)身,羅帕又到了另一幅場景中。

  “爸爸,爸爸!醒一醒!”

  羅予彤哭著在搖睡死在椅子上的那個另一個羅帕。

  “醒一醒爸爸,媽媽山快要變成一條直線了!”

  椅子上的羅帕終于醒了,他立馬按響警報并跑出病房,在走廊上大喚醫(yī)生。

  沒過一會,醫(yī)生來了,將何茉莉拉走。

  “茉莉!茉莉!你可一定要挺住??!”另一個羅帕邊跟著急行的醫(yī)生邊哭訴道。

  直到手術(shù)室的大門關(guān)上,他滾流不斷的淚水也沒有止住。

  “都怪我!都怪我!”那個羅帕用力的抽自己的臉。

  “我要是不那么著急,不開快車,茉莉就不會出事了,現(xiàn)在我倒是治好了,但茉莉再也回不來了,我一個人茍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呢!”說話間加大了力度。

  羅予彤無助地站在一邊,看著頹唐的父親,她也受到了感染大哭起來。

  她可能也意識到了,母親再也回不來了。

  “爸爸,不要打了,你身上還有傷呢,嗚嗚嗚爸爸,別打了?!边@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女孩僅能做的事。

  見到女兒臉上被淚水凃糊了,羅帕一把抱住羅予彤。

  “好好好,爸爸不哭了,予彤也不要哭了,等會爸爸給你買冰糖葫蘆吃?!绷硪粋€羅帕安慰道。

  羅予彤漸漸停止了哭泣,粗重的鼻息也漸漸變緩輕,小心地也抱緊了爸爸。

  站在一旁的羅帕,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他已經(jīng)確定這是他自己記憶,見兩人相擁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閉眼用袖子去擦拭眼淚,當他睜開眼時,場景又變了。

  他看見,另一個他與黃尋穿著厚厚的衣裳,坐在一棵倒下的大樹上,一旁還生著火堆。

  他確定,地點在馬瑯山,因為他看到白溪了。

  這一塊是一個視野開闊的地帶,沒什么樹木,天上的美景可以一覽無余。

  于是在夜晚看到的,天上的繁星數(shù)不甚數(shù),居然還有壯闊絢麗的銀河,火堆生在月亮的正下方,發(fā)出“咋咋”的聲音,黃尋率先開口說話。

  “今天真冷啊”說話間,他搓了搓手。

  “是啊,不過今天星星,很美”另一個羅帕找了個相對放松的姿勢,觀賞星空。

  “想起誰了?”黃尋問。

  “沒想起誰”那個羅帕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我問你想起誰了!”黃尋突然大怒。

  “你干什么,黃尋!”另一個羅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黃尋慢慢起身。

  見另一個羅帕沒有說話,黃尋又說:“今天,是茉莉的忌日,才兩年!”

  黃尋比了個數(shù)字二的手勢“才兩年?。∧憔桶阉恕?p>  “羅帕你是怎么做到這么薄情的!”

  “別說了,黃尋,你說我薄情,你又是個什么東西?”那個羅帕直指黃尋。

  “多情種嗎?”他問。

  “茉莉沒和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纏著她也就算了,她和我結(jié)婚了你還纏著她,黃尋你什么意思?”

  “我和茉莉之間是清白的!”黃尋大聲解釋。

  “清白到你一直沒有結(jié)婚?乃至她死了兩年了,你還在等?”另一個羅帕反問。

  “如果另一個男人,比我還記得我妻子的忌日,那我是可悲的?!蹦莻€羅帕說。

  “你可悲什么!你要錢有錢,茉莉還給你生了個女兒!而我呢?醫(yī)生說了,我生不了孩子”黃尋情緒變得激動。

  “你又懂什么啊!這幾年哪個女人愿意和我結(jié)婚?她們不想要孩子嗎?”黃尋問。

  “茉莉不想要!是我逼著她才生的!”羅帕說,“恐怕茉莉早就和你說了吧?”

  “你個畜生!”黃尋一拳打了上去。

  另一個羅帕硬生生挨了一下,等到黃尋再次打來,他才反打回去。

  兩人的斗毆明顯是那個羅帕占據(jù)上風(fēng),直接把黃尋一摔到了地上,黃尋大喘粗氣。

  另一個羅帕以為黃尋無力反抗了,便走到一邊拿出煙。

  誰知,黃尋拿起一旁的酒瓶直接朝另個羅帕的頭砸去,隨后他倒在了地上。

  黃尋也愣住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連忙查看傷勢卻摸了一手的猩紅。

  他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隨后黃尋把另一個羅帕送到了醫(yī)院,在眾多醫(yī)生努力治療下,幾個月后,另一個羅帕終于醒來了。

  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但他記得黃尋。

  一睜眼,他見到黃尋,便下意識將他的名字喊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黃尋驚喜道,“醫(yī)生說,你會失憶。”

  “這位女士是誰?”另一個羅帕問。

  黃尋解釋道站在他旁邊的女人,“他是我的妻子,我結(jié)婚了?!?p>  “爸爸!爸爸!”羅予彤從門外沖進來,挽住那個羅帕的手。

  “予......予彤?”

  “嗯,是我爸爸?!?p>  “你還記得,我們那天在山上的事情嗎?”黃尋湊上來問。

  “山上?”另一個羅帕問。

  “對啊,馬瑯山呀”黃尋說。

  “?。∥业念^好痛!頭好痛!”另一個羅帕雙手抱頭,疼痛難耐。

  隨后他暈了過去,剩下的事情便是羅帕記得的事情了。

  他這一昏迷又昏迷了許久,黃尋和那個女人,也就是陳麗,幫他照顧著羅予彤。

  突然!

  羅帕的眼前涌現(xiàn)出大量強光,他感覺有人用手在輕拍他的臉。

  “家屬快來!病人醒了!”白大褂的身影閃過。

  現(xiàn)實世界中的羅帕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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