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
仙風(fēng)吹走了道骨,云凌空此刻只是一位憂心忡忡的老父親,他無奈的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苦口婆心的絮叨著。
“那瑤池天宮可不是什么女修的仙境,天宮...天女...她們也配?!”
云逐月端坐,心中毫無波瀾:“我知道瑤池天宮水深,很混,不是世間所流傳的那般,但那終究是...”
“終究是什么!”云凌空一反常態(tài)的打斷女兒的話,情緒激動的說道,“去他娘的瑤池天宮!”
“是去我娘的瑤池天宮?!痹浦鹪碌f道。
“你...唉!”云凌空頓時情緒不連貫了,“這些年她管生不管養(yǎng)的,也配當(dāng)娘?”
“何況,人家小天女當(dāng)?shù)暮煤玫?,也不愿意給你當(dāng)娘,你巴巴的過去干什么?”說著說著云凌空越發(fā)氣急敗壞,“我云凌空造的什么孽啊!”
“我若有罪,請讓老天懲罰我,何必勞駕瑤池天宮的天女呢!”
“沒有她,你自己也生不出我。”云逐月依然不為所動。
“何況,當(dāng)初你不也是‘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嗎?還立下什么‘除非補天三閣重現(xiàn),我們不離不散’這樣的永恒誓言?!?p> 云凌空頓時有些老臉掛不住,訥訥辯解道:“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嘛,爹至今仍然深愛著那個如同仙女般的她。
但后來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她了!”
“她沒變,只是在激情退卻后,你慢慢發(fā)現(xiàn)了她本就是天女而不是你想象中的仙女?!?p> 云凌空語塞,心中嘆息,這姑娘讓我養(yǎng)的太好了,漂亮,冷靜,睿智....
就是有點氣爹。
“我不管,我可以承認我云凌空就是個混蛋,但哪怕你去妖窟天天生死一線,我也不讓你去那惡心的地方!”
說到這里,云凌空突然靈光一閃,立刻變的和顏悅色。
“月月啊,爹聽說,你跟地閣一個小王八蛋走的很近,進展到哪一步了?”
云凌空被女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爹之前不讓你沾花惹草,是因為你的那些同學(xué)們都還小,心性不成熟,不知道如何面對得與失。”
云凌空振振有詞的說道,“萬一對方鬧得要生要死,人家爹娘找上門來,爹也不好仗勢欺人直接將人打出去不是?”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云凌空振振有詞的說道:“你們馬上就要從靈院結(jié)業(yè),不算小孩子了,完全的可以對自己的選擇負責(zé)了。
爹聽說那小子已經(jīng)在地閣最近一次的斬妖行動中表現(xiàn)很不錯,心性心智都很出色,跟爹說說,你們現(xiàn)在到底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他送我定情信物了?!痹浦鹪滦︳|如花。
云凌空一愣。
定情信物...艸!那小王八蛋動作這么快的嗎?
“月月吶,雖然…但是你可千萬別被那小子白白占了便宜?!?p> 云逐月奇怪的看著云凌空,“你之前不都是擔(dān)心我傷了別人嗎?”
云凌空嘆息:“還不是因為你太聰明,太理智了,我能不擔(dān)心別人嗎?但那小王八蛋可不是什么人畜無害的小白臉,心思陰沉嘴巴又毒?!?p> “你放心,沒有誰有便宜可占?!痹浦鹪乱琅f淡然,“我有的路要走,他有他的事要做,現(xiàn)在我們是彼此欣賞,但未來誰知道呢?”
云凌空頓時急了,還有比這更讓他不放心的嗎?
兩害相較取其輕,要不是不愿讓她去那勞什子的瑤池天宮,他那天先弄死的絕對不是門內(nèi)的那位敗類長老,而是那小王八蛋。
結(jié)果這閨女還是鐵了心的要去那瑤池天宮,這樣看來那王八蛋不夠壞啊,自己喜歡的人都留不住。
呃,他云凌空雖然也沒留住,但至少讓那女人給他留下一個...
瑪?shù)拢∽约哼B女兒都留不?。?p> 云凌空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氣餒,不能沮喪,心思百轉(zhuǎn)之間他做出一個違背身份和本心的決定。
“你給我等著,等我忙完門內(nèi)事務(wù)再跟你計較!”
云逐月微笑,看著暴躁老父親急匆匆離開,像是目送一個五十歲的小孩子氣急敗壞的去找更權(quán)威的人告狀。
二爺爺是法相真人,云逐月確實有些怕他,畢竟他已經(jīng)上年紀了,被懟幾句說不定就腦溢血了,那可是御風(fēng)門唯一的法相真人吶。
...
經(jīng)過這幾日的修養(yǎng),在十里坡駐守的各個斬妖衛(wèi)小隊基本結(jié)束了本輪輪值,近日游若愚也將離開駐地前往縣城駐守。
對此他不能說有些不情愿,只能說是求之不得。
府城附近或許存在冥域,但游若愚不知道,步元庚那里也沒有相關(guān)消息,府衙里或許有相關(guān)消息,但游若愚不想自投羅網(wǎng)。
“哥,來客啦,百戶讓你去接客!”
響徹四周的大嗓門讓游若愚瞬間臉黑。
“接什么客!那叫…”
“好像是某個宗門來的客人,點名要找你?!睆堨`秀從善如流。
“待客,待客,這叫待客!”游若愚氣急敗壞的糾正道。
“哦,接客,待客也沒有什么區(qū)…哥,別拎刀,你說什么是什么!”
游若愚還未進去廳堂,就聽到里面爽朗的笑聲,有蕭火烈的,另外一個聲音也隱隱有些耳熟。
看來是個出手闊…呸呸呸…不是來找茬的。
當(dāng)他進入會客堂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一道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過去,心中只有一個字--芭比Q了。
客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億點復(fù)雜,至少游若愚無法分辨出具體都有哪些成份,但憤怒和淡淡的殺意是少不了的。
“你愣在那里作甚?還不趕緊進來拜見云真人!”
游若愚硬著頭皮走進會客堂,微微躬身見禮:“屬下游若愚見過百戶大人,見過云真人?!?p> 蕭火烈朗聲說道:“哈哈哈,愚小子不必緊張,你跟云真人也是不罵不相識,以云真人的身份怎么會跟你小子置氣呢?!?p> 云凌空心中默念,這是閨女的大玩具,這是閨女的大玩具,我不能打死他,否則閨女一氣之下去了瑤池糞坑就完犢子了。
一陣心里暗示后,云凌空俊朗的臉上生硬的擠出一絲微笑:“哈哈,年輕人有點脾氣挺好,我就欣賞游賢侄那賤賤的模樣?!?p> 游若愚頓時臉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這不正常!
剛才云凌空的眼神中絕對有殺意,雖不至于弄死自己,但絕對想讓自己休息個一年半載的。
云凌空沒在意游若愚的反應(yīng),自顧的跟蕭火烈說道:“這一次太武宗高層損失大半,所幸我御風(fēng)門僥幸沒有牽扯過深?!?p> “要是太武宗的萬力生有云真人這份決斷和魄力,也不至于讓幾個敗類將整個太武宗拉下水,現(xiàn)在沒個三五十年太武宗別想恢復(fù)元氣了?!笔捇鹆覈@息道。
“太武宗罪有應(yīng)得,但我御風(fēng)門也有管教不嚴之責(zé)?!?p> 云凌空肅然道:“所以云某代表御風(fēng)門承諾,三年內(nèi)地閣青山堂如有需要可臨時調(diào)遣御風(fēng)門一名靈動期修士或者兩名鑄靈期修士協(xié)助斬妖。”
蕭火烈頓時愣住,進而大喜,御風(fēng)門這個承諾能稍稍緩解一下地閣人手不足的情況,尤其是近期剛遭受了巨大損失,極為需要人手的現(xiàn)狀下。
“御風(fēng)門高義!蕭某代表地閣青山堂所有斬妖衛(wèi)謝過步道友,也請云真人向云老宗主代為轉(zhuǎn)達我等的謝意?!?p> “蕭百戶無需客氣?!痹屏杩仗谷坏溃拔矣L(fēng)門既然犯錯了,那就應(yīng)該有犯錯的態(tài)度。”
何況,如果御風(fēng)門真的就如此置身事外,周遭損失慘重的其他宗門怎么看安然無恙的御風(fēng)門?
還不如主動點,讓地閣覺著御風(fēng)門上道,也讓其他各宗覺著御風(fēng)門同樣付出了代價,也跟他們一樣倒霉,免的被他們過于記恨。
“蕭百戶,云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百戶應(yīng)允?!?p> “步道友請說?!?p> 蕭火烈甚至都不揣測,畢竟他們地閣可沒有什么值得一個宗門惦記的東西。
“步某想請游賢侄到御風(fēng)門一行,此去可能一兩日便回,也可能這三五個月的在御風(fēng)門常住?!?p> “???”
“…?”
蕭火烈的第一反應(yīng)是借游若愚干什么?這時間跨度有什么講究?但第二反應(yīng)就是,游若愚可是我們地閣的小麒麟,那可是我們地閣為數(shù)不多的好東西啊…
而游若愚一瞬間想到百萬個可能,然后宕機了。
“蕭百戶,因是家事,具體事宜不好說清楚,但云某保證這事兒無論如何對蘇賢侄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此外,若蘇賢侄近期不能執(zhí)行斬妖任務(wù),我將安排一位鑄靈期弟子填補空缺?!?p> 然后他復(fù)雜的看著游若愚,“不用胡亂揣測,本真人不是因為府衙之事尋你麻煩,此事事關(guān)你終身大事。”
游若愚若有所思。
“百戶大人,我還是去趟御風(fēng)門吧,不日就會回來?!?p> 蕭火烈突然想起那天府衙廳堂內(nèi),云凌空跟蘇聽風(fēng)的抱怨,似乎愚小子跟云凌空他閨女有些感情上的小糾葛。
“云真人,愚小子開了‘天窗之境’,是我地閣青云堂的小麒麟,無論如何請云真人完好無缺的將他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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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幻想曲
第二章,今晚還有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