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電腦,陳溪暮伸了個懶腰,交易已經(jīng)提出,接下來就看龍淵的效率了。
如果他們夠快的話,后天這個時候,他就能收到錢了。
通過賣情報來賺房租錢,不知道他算不算黑暗世界里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在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他走進臥室,這里面除了床之外,角落里還有一個蒙著防塵布的巨大物件。之前看房的時候沒掀開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新的住客了,王蓓又沒把這東西拿走,于是他有些好奇,揭開防塵布一看,下面竟然是一臺黑色的立式鋼琴。
第一眼看到琴蓋上的字,陳溪暮還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因為這個品牌他認識,他們家的鋼琴可不便宜。
眼下這臺即使是很多年前買的,但看品相毫無疑問保養(yǎng)得很好,王蓓就這么大方地擺在出租屋里,真要是碰上了識貨和掉錢眼里的人,把這鋼琴偷偷出手,可能好幾年房租都有了。
輕輕掀開琴蓋,看著潔凈的黑白雙色琴鍵,陳溪暮忍不住伸手彈了幾個音,聽完后他眉頭微皺,「好像有些變音了。」
眼角的余光看見一旁的調(diào)音工具袋,他露出回憶的神情,「這么多年沒用了,也不知道交還給老師沒有?!?p> 前世陳溪暮在沒有任務(wù)的時候,常常住在利加南部的海濱城市羅省。跟其他同行喜歡住獨棟別墅不同,他更偏好住在公寓里。
在他的羅省旅居生涯中,曾經(jīng)有一位鄰居是當?shù)刂匿撉俸吐晿防蠋?,她每天都會接待不同的孩子來家里上鋼琴課。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陳溪暮跟這位老師在家里進行了深入交流,從那之后他就成了她的學生,多種意義上的。
單以鋼琴和聲樂的實力而言,前世已經(jīng)出師的他足以讓很多青年鋼琴家和歌手自嘆不如。而他學習的初衷,也只是為了方便在未來的任務(wù)中扮演可能存在的音樂從業(yè)者之類的角色罷了。
然而直到死了再重生,他也沒有碰到需要他偽裝成鋼琴家的任務(wù)。
今天看到了這臺價值不菲的鋼琴,陳溪暮一時有些手癢,以至于迫不及待地想為它調(diào)音,然后用它懷念一下當初的那位鋼琴老師。
就在陳溪暮為鋼琴調(diào)音的時候,房東王蓓已經(jīng)來到了門外。
她手上提著一個大包裹,里面裝著之前這個房子里沒用過的床上用品,今天剛剛洗完烘干,怕陳溪暮租下后沒有床品可用,她趁著時間還不算特別晚,拿過來給他。
正準備敲門,王蓓卻聽見屋內(nèi)突然傳來鋼琴聲,她才意識到:「呀!鋼琴之前忘記搬出來了,這可怎么辦?」
她正想著,屋內(nèi)的鋼琴聲從短促的一聲聲音符,逐漸連成了片,最后演化成了一陣淡雅寧馨的鋼琴旋律。
「他竟然會彈?」王蓓聽得一時忘了敲門。
幾分鐘后,等到一曲彈完,她才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聽見敲門聲,陳溪暮將琴蓋輕輕合上,連忙去開門。
見到他以后,王蓓將手上的床品遞給陳溪暮,「這些都是新的,我剛洗完烘干,我看你好像沒有床品,就先拿來給你了?!?p> 「啊……謝謝阿姨?!龟愊弘p手接過,有些受寵若驚。
「剛剛的曲子我聽見了,彈得真好?!雇踺砺冻鲑澰S的笑容,「你也學過鋼琴嗎?」
「學過一段時間。」他點頭道。
「我女兒以前也學過,可惜半途而廢了。里面那臺鋼琴是她上小學的時候買的,后來彈得少了,就一直放在這兒吃灰,你彈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不過既然你彈得這么好,那我也懶得搬了,反正搬回去我女兒也不會碰它的?!?p> 王蓓離開后,陳溪暮打開包裹,發(fā)現(xiàn)里面的床品還泛著清香,看來今晚他不用直接睡床墊了。
第二天一早,王蓓再次上門了,這次她不是來給陳溪暮送東西,而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為她工作。
「去你的餐廳彈鋼琴?」陳溪暮有些詫異地望著她,「可是我還得上學?!?p> 「一次只用彈兩個小時。」王蓓解釋道:「之前的鋼琴師回老家結(jié)婚去了,這幾天來面試的我都不是很滿意,昨天聽了你彈,我覺得以你的水平可以來試試,所以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幫阿姨這個忙?我會給你開工資。」
陳溪暮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好吧?!?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蓓還是自己的房東,又是減租金又是送床品,陳溪暮實在是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
「那太好了,晚上七點正式開始,記得早一點來,我?guī)湍銣蕚湟路屯盹垺!雇踺砺冻鰻N爛的笑容,那一抹風情看得他有些失神。
傍晚,陳溪暮依言來到王蓓給的地址,發(fā)現(xiàn)這是一家名叫「初見」的高檔西餐廳,看得出來裝潢和設(shè)計頗有品味,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進去以后,在服務(wù)員的指引下,他在后臺找到了王蓓,她正在和一位穿著運動裝的中年男人說話。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呂坤?!雇踺碇钢韨?cè)的男人,「我的合伙人,也是初見的總經(jīng)理。」
「你好,呂先生?!龟愊何兆卫さ氖?,從手上的痕跡和身形看,這人是個老兵。
「叫我坤哥就好了?!箙卫ばΦ?,「小蓓跟我說你的鋼琴彈得很好,我很期待?!?p> 小蓓?這種稱呼可不是商業(yè)伙伴之間可以叫的,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兩人,猜測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看得出來王蓓對呂坤很信任,而呂坤面對她則時刻保持著分寸。
兩人不像是一般的朋友,但也不像是情侶或夫妻,舔狗?應(yīng)該不是;曖昧?好像有點那個意思……
「走吧,跟阿姨去換衣服?!雇踺泶驍嗨暮紒y想,拉著他往員工的生活間去了。
幾分鐘后,穿上為他準備的黑色西服,陳溪暮站在鏡子前,看上去英氣逼人,「好多年沒有穿過西裝了。」
「看起來挺合身的……」王蓓站在一旁替他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笑道:「我越來越期待你的表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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