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噠噠，噠
聚會開到八點左右，陸續(xù)有人離場，到了九點，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咖啡館里變得空蕩起來。
雖然有讓離開的人自己把垃圾帶走，但重新打掃一遍還是不可避免的，杜尚、維托、露易斯、葉蓮娜都留下來給埃林幫忙，芙洛博雅也沒走，但當(dāng)她說也想幫忙打掃的時候卻被埃林堅決地拒絕了。
一番忙碌，等杜尚從咖啡館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芙洛博雅正靠在飛車的車門上等他。
“真羨慕你們這些能洗盤子的人。”她笑著說，臉上還有些醉酒的酡紅。
“埃林還沒大膽到讓一位灰袍幫她洗盤子，你就照顧一下她的心臟吧?！?p> “看吧，這就是當(dāng)灰袍的好處?！避铰宀┭抛猿暗馈?p> 露易斯和葉蓮娜也走了出來，后面跟著維托，芙洛博雅打開車門，招呼他們道：“送你們回去，過來吧?！?p> 葉蓮娜撓了撓頭說：“謝謝哈教授，今天我不回傳習(xí)庭了，我家就在街那邊，幾步就到了?！?p> 維托說：“我也不回傳習(xí)庭，我送你吧?！?p> “這點路你送啥……”
露易斯問：“教授，我要回東城，方便嗎？”
“上來吧?！避铰宀┭胖噶酥杠?yán)锏淖巍?p> 露易斯和葉蓮娜與維托告別，經(jīng)過杜尚身邊時問：“學(xué)長？”
杜尚指了指飛車，“你先上?！?p> “你去哪？”芙洛博雅看向他。
“回家，到克拉肯街?！?p> “酷。”芙洛博雅說。
眾人相互告別，埃林剛好在他們走之前趕到門口，朝飛車揮了揮手，杜尚和露易斯擠在窗邊揮手回應(yīng)，隨后芙洛博雅控制著飛車緩緩升空。
車廂中，露易斯坐在杜尚旁邊，對面坐著芙洛博雅，氛圍有些僵硬，主要是露易斯在芙洛博雅面前表現(xiàn)得有些拘謹(jǐn)。
“今晚怎么樣，露易斯？”他靠在另一邊車門上，希望能借說話讓露易斯放松點。
“還不錯吧，和維羅妮卡學(xué)姐還有辛西婭學(xué)姐都聊了很多，就是……”
她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杜尚問：“就是什么？”
她快速地瞥了杜尚一眼，隨后小聲地說：“就是學(xué)長太搶手了。”
“什么？”杜尚問。
“沒什么。”露易斯扭頭去看窗外。
對面的芙洛博雅有些想笑，但憋住了。
飛車先把露易斯送到目的地，然后再送杜尚，因為他有隱藏身份的需求，為了避免被人看見，飛車停在了距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的無人巷里。
“送你?！避铰宀┭乓蚕铝塑嚕瑳]等杜尚說什么就走在了前面。
“是，長官。”杜尚一副你說啥就是啥的語氣。
“今晚哪里都好，就是都有點放不開，少了酒精的作用，終究是差點意思。”
“有利有弊吧，遇到酒品不好的也掃興。”
芙洛博雅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對喝酒有什么執(zhí)念，但因為沒酒喝放不開，而連最重要的跳舞環(huán)節(jié)都省略了，這哪還有聚會的樣子？”
兩人走出巷子，芙洛博雅轉(zhuǎn)過身，銀色的月光下，她邀請似的伸出手。
“不知道我的導(dǎo)演能不能為我彌補遺憾。”
她臉上紅紅的，與發(fā)色相得益彰，未消的酒氣仿佛隨著吐息將杜尚感染，讓喝過了湯劑的他也有些微醺。
他牽過她的手，“樂意效勞?！?p> 芙洛博雅粲然一笑，往旁邊跨出一步，杜尚跟上她，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身體貼近。
往前、往后、轉(zhuǎn)圈……芙洛博雅嘴里“噠噠、噠、噠噠、噠”地數(shù)著拍子，適應(yīng)了這種舒緩的節(jié)奏后，跳交誼舞也變成了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到后來，芙洛博雅哼起了歌，在安靜得只有他們的腳步聲的街道上，歌聲清晰地傳入杜尚的耳朵里，他又聽見她說：“魔物收容小隊明天出發(fā)?！?p> “祝你們一帆風(fēng)順?！?p> “謝謝，我還想邀請你加入，現(xiàn)在攝影機回到了我手上，剛好這次行動就是天然的素材，我需要你教我拍攝?！?p> 她微微抬頭與杜尚對視，眼與眼處在咫尺之間。
“不會讓你白忙活，只要你同意，就可以在曼恩家的庫房里挑一件順眼的魔具，或者煉金器帶走。”
“可我暫時走不開?！倍派歇q豫地說，他還有一堆后期工作要做。
“只是一兩天的話，我們可以等?！避铰宀┭趴粗f。
“好吧，我加入?！闭l又能在這時候說不呢？
他們踏著舞步來到公寓樓前，“我到了?！彼麄兺Ａ讼聛?，芙洛博雅看了公寓樓一眼，“哇哦，”她說，“令人印象深刻。”
“謝謝，”杜尚無奈道，“我會換掉它的。”
“我也要謝謝你，”芙洛博雅笑著說，“今晚很難忘，我本以為鞋上會多好幾個鞋印。”
“禮儀老師教得好?！倍派姓f。
他的交誼舞是在禮儀課上學(xué)的，傳習(xí)庭的巫師有很多在畢業(yè)后會進入各國宮廷，為此，學(xué)校早早就設(shè)立了政治課、禮儀課等與魔法無關(guān)的課目。
“好吧，”芙洛博雅松開摟著他的手，杜尚也跟著松手，她拉開一點距離道，“我想你已經(jīng)開始抱怨為什么我還在這了。”
“我只是后悔為什么沒早在家里準(zhǔn)備一些能用作招待的東西?！?p> “哼，這個回答算你合格。”芙洛博雅笑了笑，“那么，明天見?！?p> “明天見?！彼f，目送她轉(zhuǎn)身離開。
當(dāng)他開門上樓的時候，腦中全是剛才與芙洛博雅跳舞的場景，令人沉醉的體香似乎仍在鼻尖縈繞，這是他此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但卻是靈魂中的第二次，所以他對此并不陌生。
仿佛理性在消逝，杜尚嘆了口氣。他有些被芙洛博雅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