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么當老大，要么去死
黃哥處理好破宅院的事，便回了金浴堂，他走的后院角門，進門便有人告訴他雷爺找他。
黃哥應了一聲，急忙要回屋換身衣服——身上一身臭汗不說，還沾染了不少血跡。
打發(fā)走手下，黃哥開門進屋，剛關上門便驚出一身冷汗，門背后站著一個人。
“占大河！”黃哥認出是他，剛剛松懈幾分，又擰起眉頭，“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跟著周成去了？”
占大河面色扭曲，結結巴巴道：“黃，黃哥……”
“哎，你怎么才來呀？”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黃哥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之前周成帶走的薛俞邈，她嘟著嘴，不大高興地說：“我都等你好久了?！?p> “你，你怎么在這里？周成呢？”黃哥吃驚不已。
“死了咯?！毖τ徨惴藗€白眼，覺得這人真蠢，怎么明知故問呢？
黃哥勃然大怒，想也不想，抬手就想給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記巴掌，但胳膊立刻就被人抱住了。
黃哥扭頭一看，占大河哆嗦著嘴，低聲道：“黃哥，別沖動，別……”
“啪，”黃哥毫不猶豫抽出胳膊給了他當頭一掌，“滾！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占大河捂住臉蹲坐在地上不敢說話。
黃哥揉著手腕，瞇著眼睛看了看兩個人：“你們倆是一伙的？你們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這里是金浴堂！你們挺有種啊，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來之前沒打聽過？在臨城的地界上，有沒有敢在金浴堂搞事的?。课覄衲銈?，把周成給我囫圇帶回來，我饒你們一條命，否則的話……”
“否則什么？”薛俞邈好奇地問。
“否則！”黃哥怒上心頭，忽然便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黃哥臉上一涼，頓時驚醒，卻絲毫動彈不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地上。
抬頭看到占大河端著杯子蹲在自己身邊，頓時破口大罵：“CNM個龜孫子，你敢綁你爺爺！”
占大河連忙放下水杯，拿了塊毛巾給黃哥擦臉上的水，討好道：“黃哥，對不住，對不??！您多擔待！”
黃哥又看到沙發(fā)上端坐的薛俞邈，咬牙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薛俞邈百無聊賴，抬了抬眼：“沒做什么呀。你不是還活著嗎？”
什么意思？難道周成他？
黃哥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把周成怎么了？！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周成是誰？他是雷爺小舅子！你動了他，雷爺不會放過你的！”
“呵?！毖τ徨愠读顺蹲旖?，毫不在意。
黃哥見她不理會，頓時急了，又罵：“占大河你個畜生，你就不怕雷爺把你給斃了！”
“冤枉啊黃哥，我沒有啊，我也是……被逼的?！闭即蠛幼詈髱讉€字小聲到只動了動嘴唇，說完便驚懼地看了薛俞邈好幾眼。
薛俞邈沒有搭理他，沖黃哥冷笑道：“看來，光綁著你還不太夠，你還有力氣擔心別人，還威脅這個，威脅那個?！?p> 她吹了吹指甲，露出一個微笑，“人在屋檐下了，還不知道低頭怎么辦？唉，只有讓你長長記性了?！?p> 黃哥“嗷”地嚎了一聲，把占大河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毛巾塞他嘴里。黃哥痛的好似渾身的骨頭都被炸碎，皮膚在灼燒、血液在逆流、五臟六腑都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擰出來編了個麻花辮，腦殼里像是塞了一蜂窩的馬黃蜂，劇痛無比。
占大河使出渾身的勁也壓不住黃哥，黃哥渾身抽搐著，翻滾中碰到墻壁，就拿頭去裝墻，痛不欲生。
實在是太痛了，連張嘴求饒都做不到，要不是嘴里塞著毛巾，牙都能咬碎。
對黃哥來說，劇痛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但在薛俞邈和占大河看來，時間才過去幾分鐘而已。
黃哥趴在地上有些喘不過來氣，嘴被堵住了，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腦子里暈乎乎的。占大河見他平靜下來，忙把他嘴里的毛巾掏了出來。
黃哥連忙張大嘴巴長吸了兩口氣。
毛巾上都是黃哥的口涎，占大河去水里洗了洗，給黃哥擦了臉。
又過了一會，緩過來的黃偉啞著嗓子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
“我本來要求不高。是他跟我說，帶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才跟他來的?！毖τ徨阊灾钢即蠛有Φ?，“但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周成跟我說，他有雷爺撐腰，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我覺得這樣更好！”
這……什么意思？
“聽說你叫黃偉，那什么雷爺是你老大？”薛俞邈道，“咱們干掉雷爺，你認我做老大，雷爺?shù)奈恢媚銇碜Ｎ乙院蟛痪涂梢韵敫陕锞透陕锪?？?p> “??？你！”黃偉匪夷所思，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這話也不能接，于是想了想，絞盡腦汁的說著認慫的話：“……姑娘，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你，我的錯，我的錯！我認罰，你說，罰什么，咱們好商量?！?p> 講真，跟著雷爺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年頭久了，這認慫的業(yè)務黃偉他么不熟！他倒是想再罵上幾句，但是剛剛實在痛極了，又被綁著手腳，知道自己是那砧板上的肉，不如先認個慫。
至于等會要怎樣翻盤痛快報仇，那就是等會的事了。
“怎么，你是做不了，還是不敢做？”薛俞邈笑了笑，“其實這件事真不難，就看你想不想了?！?p> ……這女人的目的原來是雷爺？
黃偉臉色頓時變了，“這……這事沒那么簡單……”
“哪有這么復雜呢，就看你想不想了?！?p> 薛俞邈誘惑地說道，“我呢，會用點藥，毒藥的毒。只要下一點毒藥，大多數(shù)人啊，都特別好控制。你讓他們朝東就朝東，讓他們朝西就朝西。你心情好了呢，就給他們一點解藥。心情不好，就讓他們歸西?！?p> 歸……歸西？
黃偉咽了口唾沫：“周成他真的……？”
“死了呀，”薛俞邈不耐煩，“我騙你干什么，留著他又沒什么用？”
這個女人這么瘋狂！黃偉在雷爺手底下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么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黃偉當下便說：“我都聽你的，不過雷爺?shù)奈恢梦也蛔?，等事成了你放我走就行！?p> 薛俞邈卻立刻變了臉：“是我沒說清楚？我只想吃香的喝辣的，想干嘛就干嘛，讓我給你們這青樓做老鴇那是絕無可能的！要是雷爺?shù)奈恢媚悴灰?，你這人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黃偉一愣，嘴比腦子更快，連連道歉稱自己愿意。
占大河在一邊聽了這么久，這時也勸道：“黃哥，要么當老大，要么去死，這還用選嗎？咱頭上雖然還有薛老大，但薛老大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她不想管事，都歸您一個人管。這不還跟從前一樣？咱金浴堂本來就是您管著，雷爺在您頭上壓了這么久，這老大的位置也該換人了?！?p> 你懂個屁，黃偉滿嘴苦澀，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了。
薛俞邈聲稱自己會使毒藥，這是傳說中的功夫。但黃偉兩次中招都不著痕跡，由不得他不信，因此，黃偉招來兩個心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囑咐他們等一會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