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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5

第53章 原來是冷暴力

今年35 上上瓦礫 5649 2022-06-16 20:01:00

  第二天,徐弘是被常清“吵”醒的,徐弘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他正伏在她的身上。常清這人醒得早,因為醒得早,就看到了徐弘露在外面的肩膀。徐弘的皮膚是真的好,白皙滑嫩,身子比臉還軟。懷里抱著這么熱乎乎的一個人,常清就又把吻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常清輕輕吻著,徐弘就含糊地問了一句“幾點了?”常清回“快九點了?!?p>  徐弘就不樂意起來,聲音里帶了被吵醒時特有的慵懶,說“你這是讓我起來上班嗎?”

  “嗯,上女朋友的班?!?p>  “常清你不能這樣,我昨天都加班了。”

  “你那是正式上班?!?p>  “你敢說你沒讓我加班?”徐弘想她不僅加班了呢,她還低估了常清這種人的花樣呢。徐弘一直以為在這段關(guān)系里,是她掌握主導(dǎo)權(quán),可萬萬沒想到在這床笫之間,原來她還是輸給了常清,棋差一著,不得不服。

  常清不理她這渾說胡鬧的,她啊,也就說得張狂,跟個貓似的,惹人憐愛。可當常清再繼續(xù)的時候,徐弘突然清醒了問“你剛說幾點了?”

  “快九點了啊?!?p>  徐弘推了推他說“不跟你鬧了,我得起來了?!?p>  常清剛剛升起來的興致被她按了下去,人也就皺起了眉頭,常清問“你急什么???”

  徐弘四處張望著找衣服,卻也只能看到她的家居服被扔在地板上。徐弘用眼睛指揮常清幫她撿起來,常清就不想動,徐弘又催了一句“快點?!?p>  常清不情不愿地撿起來遞給她問“你要出門?”

  “嗯,約了盛敏和雨禾?!?p>  一聽這話,常清不樂意了。常清坐起來說“所以,你一周就分給我兩天時間,我還得跟別人分是嗎?”

  “可是我一周也就只休息兩天啊,我也有朋友要見啊?!?p>  徐弘穿了衣服就想下床,常清又一把拉了回來,常清說“你不能這么對我?!?p>  “你不要這樣,搞得我好像一個負心漢?!?p>  徐弘臉上露出來的笑比以往溫柔,常清就又是動了情,他吻著徐弘說“你就是一個負心漢?!?p>  徐弘臉上露出無奈的笑,說“我真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別去了行嗎,我今天想跟你在一起?!?p>  “常清,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有了男朋友就不顧朋友的人。你也說了敏敏的工作有問題,她似乎跟黃貫陽也有點問題,雨禾一個人帶著諾諾,她又剛剛接手我們公司的兼職,我想知道她們最近過得怎么樣,我也不能只顧著跟你戀愛是吧?”

  “你朋友的問題你想著解決,你男朋友的問題,你就不解決嗎?她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背G迤髨D用撒嬌的方式讓徐弘留下來。

  “你這樣可是會扣分的哦?!?p>  徐弘看著他,笑得含蓄,說“你昨天的表現(xiàn),我給你80分?!背G迥樕喜]有多少愉悅,徐弘就又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去把衛(wèi)生間收拾了,我想洗個澡,要不你就去幫我弄杯咖啡,你要是嫌麻煩,幫我燒了熱水泡速溶就行?!?p>  “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常清本以為這個回答很難嗎,他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正是愛的濃烈時刻都想在一起的階段嗎,可就是這樣的問題,徐弘還是思索了起來。因為徐弘的遲疑,常清是徹底不開心了。

  常清放開她,蓋了被子說“你想洗澡,就自己去收拾,想喝咖啡,就自己去泡,我管你是速溶還是別的,你愛回來不回來?!?p>  常清從未有過這樣的舉動,徐弘也就心驚起來。心驚過后,徐弘安安靜靜地下了床,無聲無息地出了臥室。關(guān)上臥室門,常清就想,她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還覺得自個委屈了?是不是還覺得他反正人已經(jīng)睡到了就無情了?

  常清躺在床上憋氣又委屈,聽著外面偶爾傳出來的聲音,估摸著她這是進行到了哪一步。聽見掃地機器人啟動的聲音,他想徐弘應(yīng)該在收拾地毯和沙發(fā)上的玫瑰花瓣,聽見玻璃輕微發(fā)出來的聲音,他想徐弘應(yīng)該在把水晶燭臺收起來,聽著傳來滴滴的聲音,他想徐弘應(yīng)該在把昨天丟在浴室的裙子放進洗衣機里清洗。隨后浴室傳來了淋浴的聲音,常清就有點躺不住了,他覺得如果他再躺下去,徐弘確實會是那么認為吧。

  徐弘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常清正在廚房操作咖啡機。徐弘擦著頭發(fā),說“速溶就好,我沒那么講究。”常清不說話,徐弘就停頓了一會兒,常清依然不說話,徐弘就輕輕轉(zhuǎn)身又去換衣服化妝。

  幫她把咖啡放在茶幾上,常清就又回了臥室,等徐弘化好妝,就看到只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徐弘嘆了一口氣,推開房門,將一個小塑料袋子放在床頭柜上說“這是我媽媽的戒指,你方便幫我收一下嗎,放在你這里,我比較安心,我怕我弄丟了。”說完徐弘本就想走了,但思量了些許時間,她就又說“常清,我說過,我不希望我們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我也說過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要求我為他改變這個改變那個。我要工作,我一周只有兩天休息,我確實不能都留給你,我只能說以后跟朋友確定見面之后,我會提前告訴你,這次這么突然,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是你的情緒也確實讓我意外,你自己處理一下,好嗎?”

  常清明白,她是把他當做無理取鬧的愣頭小子了,因為憋屈也就繼續(xù)背著身不理她。徐弘無奈,看著時間,也就關(guān)了門,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沒良心的,常清這么在心里說。

  站在電梯里,看著鏡子里的項鏈,徐弘就又把它摘了下來,本來想跟朋友炫耀的。徐弘這人呢,也只是個普通人,男朋友送了好東西也想著跟好朋友炫耀一下,讓她們羨慕也好,讓她們開心她找了個好男人也好,總之,她是想讓人知道她過得好的,但是現(xiàn)在,常清的情緒她沒辦法處理,是她不會處理嗎,不是。徐弘極其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也極其擅長體會人心,人心嘛其實很好猜,只是徐弘不想隨了常清的意,因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仿佛一個哭著喊著要糖吃的孩子,如果讓他知道這個方法有用,他就會屢屢嘗試,最后搞得徐弘疲憊不堪。縱使徐弘愛了常清,非常愛他,但也不想被他抓了命門,讓自己在這段關(guān)系里疲于奔命。常清的猜想是對的,即使兩人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徐弘還是想給自己保留隨時抽身離去的能力,還是那句話,人生際遇最是難料,世事無常,徐弘也只是做著最壞的打算罷了。

  此次的好友見面,確實也讓徐弘看到了生活的更多艱難,比如雨禾。雨禾依然帶了諾諾來,因為王一寒即使今天休假,也無心帶著諾諾,他也沒有那個獨自帶著諾諾的能力,被工作叨擾得煩不勝煩的他,現(xiàn)在更加疲憊,因為除了他們自身的生活開銷之外,還多了父母的房租問題,王一寒甚至再次跟雨禾商議讓他的父母回來。

  盛敏端著面前的那杯咖啡慢慢喝著,然后問“他為什么不把他父母送回老家?”

  盛敏問完,徐弘也點了點頭說“是啊,為什么?直接送回去不就可以不租房了嗎,老家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這邊租房還那么貴。”

  雨禾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他媽那張嘴你們也知道,一點事就咧咧得沒完沒了,不僅我們小區(qū)的人知道了,連他東北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了。但老太太只挑重點說,只說是老頭的錯,跟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所以現(xiàn)在老家所有人都覺得是老頭出軌在先還遺棄孫子被兒媳婦趕了出來,他爸嫌丟人,不肯回去。”

  徐弘又問“那王一寒現(xiàn)在的意思是……?”

  “王一寒的意思是,要不讓他爸媽回來,要不我出去工作??涩F(xiàn)在的問題就是,不讓他爸媽回來,我就沒辦法出去工作,讓他爸媽回來,我就更放不下心去工作,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啊,我不信他們會改好?!?p>  徐弘點點頭覺得是的,任誰都不會再信任他們。徐弘就又說“我們快放假了,我這邊能給你的工作可能不會太多,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你別著急,你要是急著用錢跟我說?!庇旰讨佬旌胧琴N心的,但是前些日子借她的錢還沒還上,她就也不好意思再借了。

  問完雨禾,徐弘就又想起了盛敏工作的事情,徐弘說“常清說,你工作好像不太順?!?p>  盛敏也只能無力地點點頭說“我就是很奇怪,明明一樣的操作,我怎么做出來就跟別人的不一樣,實在是繞腦子的很,我覺得我大概真的不適合工作。”

  聽她這么說,雨禾一邊照顧著諾諾一邊說“哪有這樣的事情,工作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個熟能生巧,你看我也很久沒工作了啊,我都好久沒寫東西了,可徐弘前幾天給的東西,我一開始雖然寫得不太順,但寫著寫著就找到感覺了?!闭f完,雨禾又問徐弘“你們老板還滿意吧?”

  徐弘點點頭說“嗯,非常不錯,甚至想著,你要是愿意,以后讓你來我們公司上班呢?!毙旌胝f完,就又朝盛敏說“雨禾說得是對的哦,工作就是這樣,你太久沒工作了,可能狀態(tài)還沒找到,我過兩天就放假了,到時候我來幫你梳理一下。”徐弘本來想說,到時候晚上你跟常清的車回來,到家里來我?guī)湍憧纯?,但這事沒跟常清商議,她就又怕常清介意,也就想著稍后常清不鬧情緒了,再跟他說說,反正不急。

  聽徐弘說幫她梳理,盛敏臉上就冒出了感激的神情,嘴里說著“這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都不敢問黃貫陽,他那人本來就陰陽怪氣的,最近又得罪了常清堂姐,脾氣越來越差?!?p>  “他得罪了常清堂姐?”徐弘跟雨禾同時吃驚了起來,盛敏就也驚訝地問“是啊,怎么,常清跟王一寒都沒說的嗎?”盛敏以為這種笑話常清跟王一寒應(yīng)該早就回家說了,她以為徐弘跟雨禾早就知道了呢,所以才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原來她們不知道嗎,那她說出來,是不是又下了黃貫陽的面子。可說都說了,而且徐弘跟雨禾又不是外人,她們可是知無不言呢,這么想著,盛敏就又繼續(xù)說。

  “他啊,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直接在報價文件里給常清堂姐遞了一萬塊的購物卡,你們說這搞笑不搞笑,都什么年代了,還玩這一套,他也不想想,人家為什么讓常清堂姐來做這個采購經(jīng)理,誰不知道采購經(jīng)理是個肥差啊,人家可是自家人,他還玩這一套。我估摸著他是被人耍了,最近跟他混在一起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聽說話就聽得出來。”

  盛敏說完,徐弘就又想起了那天在茶樓,但是黃貫陽是那種沒有腦子任人挑唆的人嗎,人精似的黃貫陽啊,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徐弘正在想著,就聽雨禾問“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按理說,黃貫陽不是那么冒失的人啊?!庇旰踢@么說了,徐弘也點了點頭,然后雨禾說“那,常清不能再幫他說說話嗎?”

  雨禾問完,徐弘就愣了一下,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常清根本就沒告訴過她,或者說他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告訴她。

  盛敏看著徐弘說“你這樣不行的哦,你連你男朋友的工作都不了解,你就不怕有個萬一嗎?再說了,你就是覺得他不會怎么著,你也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嗎?”徐弘不明白地看著她,盛敏就又說“我最近有在了解一些事情哦,就比如冷暴力之類的?!?p>  “冷暴力?”徐弘與雨禾再次吃驚出了聲,盛敏怎么會了解這個呢?而且以盛敏的性子,她是萬萬不會想到這個詞這些個字眼的。

  盛敏點了點頭說“可能說出來你們都不信,我覺得,黃貫陽是有些冷暴力的,之前不嚴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因為我洗碗洗不干凈之類的這種小事,動不動就不說話,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是會幫忙做的,現(xiàn)在他因為工作也忙,心情也差,已經(jīng)很久不幫忙做家務(wù)了,如果他回來我還沒把碗洗好沒把家里收拾干凈,他就會發(fā)脾氣。他發(fā)脾氣也不吵也不鬧,他以前還會陰陽怪氣的,但是現(xiàn)在他話也懶得說,有時候一星期一星期的不說話?!?p>  “這……”雨禾和徐弘同時遲疑著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然后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選擇了閉嘴。

  盛敏就又問“你們都是怎么分擔(dān)家務(wù)的?。可狭艘惶彀?,真的很累啊,真的不想做這些啊。徐弘,你呢,你跟常清有說怎么分擔(dān)生活開銷、怎么分配家務(wù)之類的嗎?”

  徐弘思量了思量,還是吞吞吐吐地說“我也還沒有怎么長期住在他那邊,我也只是周末偶爾過去,所以家務(wù)方面自然不用我操心。至于生活開銷……我們倒是沒有明確說怎么分,就誰出都可以,我倒沒仔細想這些?!?p>  徐弘說完,盛敏就又是萎靡了下去,說“也是,你們倆個能有什么開銷啊,而且你們兩個賺的還多,還不用給爸媽錢,也不用付房租。你們知道吧?黃貫陽每個月都要給他爸媽五千塊哦,五千塊呢,都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么多?”這個金額對于徐弘來說,都是多的,她的父親也確實曾經(jīng)說過,如果不一次性給30萬,就每個月給五千,但即使這樣,對于想買房的徐弘來說也是負擔(dān),更何況黃貫陽還想著結(jié)婚。

  盛敏仿佛找到了認同感一樣,對著徐弘和雨禾說“是吧?你們也覺得多吧?我都沒給過我爸媽錢呢,但是黃貫陽說他爸媽以前過慣了好日子,雖然現(xiàn)在在老家,生活成本低,但一個月五千塊也總是要的。所以他每個月都要給他們錢,然后現(xiàn)在的房租我還承擔(dān)一大半,還有生活開銷,我根本存不下錢。”

  盛敏說完就看著徐弘跟雨禾,其實她是期望她們說出點什么來的,但是徐弘不說,盛敏也就把目光投向了雨禾。

  見她望著自己,雨禾就也知道她想讓自己說什么,因為了解,雨禾也就問出了她期待的問題。雨禾問“那這樣的話,還不如你一個人過得舒服,你有想過要分手嗎?”雨禾問完,徐弘也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太大反應(yīng),因為她知道雨禾說得很實際,一個女人,尤其是盛敏這樣的女人,憑什么要陪著黃貫陽這樣的男人挨日子呢?如果他體貼知心也行,但是明顯的,盛敏剛剛也說了,他存在嚴重的冷暴力,加之之前徐弘就懷疑黃貫陽是不是給盛敏說了什么,才造成了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所以在徐弘看來,現(xiàn)在即使盛敏說她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她想分手,也無可厚非。

  雨禾問了期望中的問題,盛敏也就猶猶豫豫起來,然后只說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p>  幾個人聊來聊去,盛敏就又將話題引回了冷暴力上,徐弘就暗自地揣摩,她現(xiàn)在對常清是冷暴力嗎,她是有說讓他自己處理情緒,那這就算是冷暴力了嗎,這不是成年人應(yīng)該具備的最基本的調(diào)節(jié)能力嗎,畢竟沒有人有義務(wù)去處理別人的情緒。她這么說完,就又是被雨禾和盛敏嫌棄,雨禾和盛敏紛紛表示,那不是別人啊,那是她男朋友,是未來要跟她共同生活的人,就即使不考慮對方的感覺,就是為了自己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舒服,也不應(yīng)該讓他自己處理,聽之任之啊,他萬一處理不來,直接出軌了呢?

  聽到“出軌”這兩個字,徐弘就想,她幫他處理情緒,他就不會出軌了嗎,她們可真是小看了男人這種生物,男人出軌的理由千千萬萬,怪女人放任他處理自己的情緒了?這倒也是,這倒不是放任的問題,這是女人的問題,男人出軌的所有理由中都能出現(xiàn)女人的身影,看吧,他們沒有女人果然活不成,就連推卸責(zé)任,也只能推到女人身上。

  雖然是這么想了,但是在跟雨禾和盛敏分別后,徐弘還是認認真真地了解了一下“冷暴力”,當她看到“使受害者在精神上遭受極大的創(chuàng)傷,在人格尊嚴上受到莫大的侮辱,使受害者長期處在痛苦的煎熬中……”時就又想起了常清的患得患失,原來她真的在對常清實施冷暴力嗎?這么懷疑了,徐弘就當真又回了常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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