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徐弘的酒真的太烈了,亦或者以苦下酒更易醉人,總之,三個人都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仿佛回到了大學(xué)時期。徐弘吐露心聲,第一次在盛敏面前表達,她大學(xué)的時候總覺得盛敏心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因為她特別愛冷水洗頭,特別愛下雨,現(xiàn)在想來,走在雨中的盛敏太過做作,徐弘都懶得理她。而盛敏則說,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徐弘是真沒長戀愛的腦子還是故意裝傻,嚴峰喜歡她的行為如此明顯,徐弘怎么就沒看出來呢。聽到F的名字,雨禾捂住了盛敏的嘴,此時盛敏想起來了,問她怎么跟大學(xué)的男朋友分手的。雨禾故作驚訝地問,你們不知道嗎,不是說過嗎?盛敏、徐弘面面相覷,都表示不知,她與那男同學(xué)分手的時候大家都已各奔東西,她不說誰知道呢?雨禾就說,“嗐,非常簡單,他連畢業(yè)證都沒拿下來,拿了個結(jié)業(yè)證,讓我媽知道我找了這么個東西,還不打死我?”徐弘想了想這倒是有可能的,嚴峰也沒拿到畢業(yè)證,而那男同學(xué)總是跟嚴峰混在一起。
酒太過上頭,醉的人不省人事,第二天徐弘是被酒店的電話吵醒的。酒店工作人員問她,是否續(xù)訂,迷迷瞪瞪之際徐弘問“火車通了嗎?”,工作人員表示不清楚。徐弘剛想說等一下,盛敏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就是通了,塌方的也修不上吧?!毙旌胍幌胍彩?,便表示續(xù)訂。
等回復(fù)了酒店工作人員之后,徐弘躺在床上,問“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回市里去訂個好點的酒店?”所謂好點,就是三個人分開,各睡各的。雨禾伸伸懶腰說“折騰什么啊,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轉(zhuǎn)轉(zhuǎn)。”難得出門,何必將時間浪費在換酒店上呢。徐弘再沉沉心思,覺得不無道理。
徐弘洗漱好,問她們要不要下樓吃午餐,盛敏又揶揄她“你昨天還跟人家老頭兒老太太說酒店東西又貴又難吃?!毙旌胝f“那不在酒店吃,也可以出去啊,正好轉(zhuǎn)轉(zhuǎn)?!笔⒚粢粚に家彩?,多出來的時間為什么要窩在酒店里呢,為什么不再去轉(zhuǎn)轉(zhuǎn)呢?來都來了,不能浪費交通費。
可這所謂的轉(zhuǎn)轉(zhuǎn),就迎來了人們提到旅行最感興趣的事情——艷遇。確切地說,是盛敏的艷遇。
徐弘與雨禾站在離盛敏遠一些的位置,看著盛敏笑得花枝亂顫,眼睛都彎了起來。然后徐弘說“這男的,一般。”雨禾也附和著“嗯,普普通通?!弊鳛槠G遇的對象,黃貫陽確實普通,連名字都普通,就更別說長得了,一張標準的中年男人的臉,連身子都趨向于肥膩,從他那黑頭發(fā)里零星鉆出來的白發(fā),徐弘判斷他年紀不小了。雨禾上下打量著,說“估摸著得四十了。”徐弘點點頭,覺得她的判斷準確。
在盛敏捧著手機回來的時候,徐弘瞥了一眼她的手機界面,果然已經(jīng)加了好友,雨禾問“這就加上了?”“玩玩唄。”盛敏說得輕松,她確實沒當回事,即使她的丈夫不仁,她不能不義,即使如有一日離婚,那錯也絕不在她盛敏。徐弘覺得,這一面之緣,此后天各一方的,確實也驚不起什么水花,也就任盛敏加著了。
可當晚,盛敏就跟黃貫陽出去了。徐弘望著打扮得艷麗的盛敏說“這不好吧?”盛敏一邊擦口紅一邊說“只是在附近酒吧喝個酒,你要不要去?”徐弘搖頭。徐弘愛喝酒,但極怕吵,所以她從不進酒吧,去也只是去清吧,而這男女約會的,尤其是這個地界,絕不可能去清吧。
盛敏走后,雨禾看著門口,無不羨慕地說“這沒孩子就是好啊?!毙旌雴枴皼]孩子,那也結(jié)婚了啊,總要顧忌丈夫的感受?!薄斑@不是不知道嘛?!闭f完,雨禾眼帶曖昧地問“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盛敏出來這么多天了,她老公都沒問過?”這個問題,徐弘也注意到了,所以對于今天晚上盛敏的約會,她權(quán)當是一次“報復(fù)”,雖然她未婚,但婚姻里的小心思她還是懂的。
雨禾再次試探的地問“你知不知道盛敏老公的事?”徐弘皺著眉頭回想,她知道嗎?她不知道吧,對于盛敏的丈夫,她只知道一個月出差二十幾天,其余一概不知,興許盛敏在群里有說過,但她因為工作忙,懶得去翻聊天記錄,看到就看到了,沒看到也懶得理。
見她神色,雨禾想來她是不知道的,雨禾說“似乎她老公有點小心思?!毙旌氡硎静唤?,雨禾就又分析著“你想啊,這么大年紀的人了,她老公比盛敏大4歲呢,都快四十的人了也不買房,據(jù)說工資也沒怎么上交過,都是給盛敏生活費,其他的都在自己手里攢著。說是一個月出差二十幾天,真出差假出差啊,什么工作啊需要這么出差?說不定在外面還有個家呢,不,說不定盛敏才是外面那個,畢竟她一個月才占幾天?!?p> 徐弘皺著眉頭,問“可他們不是正經(jīng)結(jié)婚嗎,都曬過結(jié)婚證?!笔⒚舸_實在任何渠道都沒有避諱過自己已婚的事實,她老公甚至還出現(xiàn)在過她的朋友圈,徐弘手機里還留著他們的婚紗照。
雨禾想想也是,然后又咋呼著問“他不會瞞著盛敏偷偷轉(zhuǎn)移資產(chǎn)吧?”資產(chǎn)?聽到這個詞徐弘笑了起來,可笑的很呢,盛敏不工作,一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連房都買不起,有什么資產(chǎn)呢?
被徐弘這么一笑,雨禾也驚覺自己過慮了,等反應(yīng)過來,手機上丈夫發(fā)來信息,她也就躲進了衛(wèi)生間,跟丈夫聊聊今天的所見所聞。
徐弘聽著雨禾將事一件一件說予丈夫聽,唯獨略過了黃貫陽的事,徐弘想,雨禾還是不想在丈夫面前提及好朋友的事,在女性朋友面前,丈夫反而是個外人,但凡尊重好友,懂得珍惜女性情誼的人都懂這點,都不會拿朋友的隱私去換取另一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