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回答,謝令初愣了愣。
誠然她的醫(yī)館現(xiàn)在名氣大了許多,即使收診費后前來就診的人也依然絡繹不絕。
但她對自己的身份一向掩護有加,低調行醫(yī),從未曾以真面目示人。
陳府的人是如何找到了這里,又如何得知她在此處的消息呢?
謝令初問:“你是怎么回她的?”
蘇言善道:“只回了句并無此人,她便自行離開了?!?p> 謝令初點了點頭:“日后無論是誰再來此打聽姓謝的人,你都一概這么回復便是?!?p> 蘇言善應是。
謝令初想了想,主動掀起冪籬,以本來面目示人道:“你或許見過我,或許沒有。但關于我的身份這件事,我不打算再瞞你?!?p> “我是謝令初,是謝衍與裴景意之女。”
蘇言善聽罷,呆滯片刻,臉上有驚訝,回過神后更多的是激動和尊敬:“竟然是這樣!”
“您出手救內人時說的話,是只有當年的裴神醫(yī)才敢說出口的。我那時便好奇您的身世,本以為您或許是她的徒弟,沒想到居然就是她的女兒!”
沒有多問為什么謝令初如此出身還要隱瞞身份,蘇言善恭恭敬敬鞠躬道:“您放心,我一定替您保守這個秘密?!?p> “多謝?!?p> 謝令初很快放下冪籬,去到診位上,準備一天的就診。
最近在韓府耽誤了太多時間,醫(yī)館這邊存了好多事要忙。
……
謝令初猜到了來醫(yī)館詢問她的那名自稱來自陳府的女子,是陳正岳的兒媳,陳仕誠的妻子王氏。
但是她來此尋謝令初的目的卻無法猜到。
畢竟王氏早已不與其他人來往。
事實上,經過陳仕誠一事后,整個陳家都隨之消沉了下去。
往日詩會最為活躍的陳仕誠的表侄,人群中早已不見了身影。
各家小姐們午后的聚會上,也再聽不到了陳仕誠大女兒的聲音。
陳家,這個昔日里備受人敬仰的書香世家,一夜之間從天上跌落谷底,逐漸在被整個洛陽遺忘。
原本人們還津津樂道關于謝令初落井下石,打了陳家人的傳聞。
但沒過幾天,這個傳聞就在謝衍的鐵拳下徹底銷聲匿跡了。
謝令初也是自此后再未聽見有關陳家的消息。
所以她不知道,陳正岳那日被她救回來后,雖然緩了回來,但禍不單行,沒幾天又中了風。
連開口說話都不能。
陳仕誠妻子原本想立刻去謝府找謝令初幫忙。
但老爺子話雖不能開口說,還是用盡一切力氣,想方設法阻止了兒媳。
不能找謝令初,便只有尋其他醫(yī)師來。
好在洛陽城以醫(yī)為尊,名醫(yī)如云。
可奇怪的是這醫(yī)師換了又換,陳正岳的病情卻絲毫沒有好轉。
中風這事可大可小,若救治不當,很可能下半輩子都只能在床上度過。
陳仕誠妻子不敢怠慢,尋遍了洛陽城的名字,終于在街頭巷尾中,打聽到一個名字:楚墨。
說來也巧,她尋來謝令初醫(yī)館時,剛好是謝令初沒有就診這幾日。
陳仕誠妻子遍尋楚墨不到,卻無意中撞見了謝令初出入此處。
故才有了先前與蘇言善那一問。
謝令初不知這其中原委,以為是自己的身份被王氏發(fā)現(xiàn)了。
不過這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因為王氏,很快又一次來了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