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出現(xiàn)這種情況多久了

　　第二天一早，江佩茹提前來到季川楊的公司，這么大客戶可不敢怠慢。七點半，公司陸陸續(xù)續(xù)來人了，約好的上午9:00采訪，由于早來了一個半小時，前臺讓江佩茹先在會議室等待，說季總九點之前有別的安排，到時間了會讓江佩茹過去。

　　“季總已經(jīng)來了？”江佩茹不敢相信，這老板也跟員工一起上班嗎？電視劇里不都是到中午了才來溜達(dá)一圈嗎？

　　“是的”前臺司空見慣的表情，仿佛在訴說著這是一個連早上都不讓摸魚的公司。

　　江佩茹看著可憐兮兮的前臺，心想“嘖嘖，我們公司早上來了最起碼能摸一個小時魚，吃吃飯，泡泡茶，你們可真悲催呀哈哈哈”

　　前臺走后，江佩茹四處打量了會議室，簡約大方，干凈衛(wèi)生，沒有多余的裝飾和擺設(shè)，好似在叫囂這是一個高效運轉(zhuǎn)的場所，不要做無謂的表演。

　　“季川楊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江佩茹越發(fā)好奇，拿出采訪稿認(rèn)認(rèn)真真看起來，爭取在人家面前不露怯，千萬不要因為她剛畢業(yè)而輕視這個采訪。

　　八點五十五，前臺來通知江佩茹，季總準(zhǔn)備好了，可以上去采訪了。

　　心都提嗓子眼了，本來這準(zhǔn)備的挺充分的，突然要上“戰(zhàn)場”了，怎么一站起來還有點大腦空白呢？沒事兒沒事兒，江佩茹暗自安慰自己，實在不行可以不拖告，就照著念，問題也不大。

　　整理好衣服，江佩茹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季總的秘書來到了季川楊的辦公室。

　　“你好，季總，我是《名流》雜志的采編記者，我叫江佩茹，很榮幸能夠有這個機(jī)會采訪到您?！苯迦阕杂X沉穩(wěn)的開場白，在當(dāng)時季川楊看來，這個小姑娘，人家采訪都裝嫩，她故意裝老成。

　　這都是后話，暫且不表。

　　“你好，江記者，請坐”，季川楊不動聲色，抬手讓江佩茹做到了他對面的位置，這樣面對面采訪更顯正式。

　　本來想說您叫我小江就行，但又怕被季川楊輕視，江佩茹壓低了聲音說了句好的。

　　前面的采訪都是很正式的套話，的確沒有什么亮點，這些問題江佩茹在做功課的時候就知道會怎么回答，之前那些采訪她一字不差的都看過，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季川楊，江佩茹內(nèi)心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老江湖，這問題大概都回答了八百遍了，但還跟第一次回答一樣，沉思片刻再一字不差背出來，老演員了”

　　似乎是感受到江佩茹開小差，季川楊停頓了一下。

　　“啊，季總，您繼續(xù)說”江佩茹心虛的接話

　　“我剛剛說到哪里了？”季川楊看似波瀾不驚的一問，讓江佩茹腦門和后背瞬間一層細(xì)密的汗珠，“我的天啊，我怎么知道你說哪里了，我就神游了一分鐘，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但這話江佩茹不能明著告訴季川楊，

　　“季總，您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次數(shù)多嗎？”

　　季川楊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會被眼前這個小記者反問，有點懵。

　　江佩茹特意解釋一下，“就是，前面說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了，忘了說哪了，這種情況我也有”。

　　看著江佩茹認(rèn)真解釋的樣子，季川楊的瞳孔縮了縮，“這小丫頭，本來想讓她知道采訪時候溜號，沒想到讓她反將一軍”。

　　季川楊愣了一秒，啞然失笑，看似人畜無害的小愣頭青，居然這么噎人。

　　沒跟她計較，季川楊回歸正題，畢竟回答了八百遍的問題，從哪斷開他都能接上。

　　此刻的江佩茹也在后悔，這樣問會不會顯得季總老態(tài)？人家還不到50，今年也就48歲，正值壯年，說人家記憶力不好，你記憶力才不好。

　　接下來的采訪中規(guī)中矩，季川楊也知無不言。

　　采訪的最后，江佩茹問季川楊，“聽說您的太太一直在俄羅斯，你們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其他媒體采訪時候問到他太太，大多會問“季總您和您太太真是雙劍合璧，配合默契，模范夫妻……”，很少有人問他們一年見幾次面，什么時候見面。

　　季川楊是靠她太太發(fā)家的，在岳父退居二線之后，季太太主動前往海外市場，他們夫妻二人一個在國內(nèi)抓生產(chǎn)，一個在國外負(fù)責(zé)銷售，一年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墒窃谕馊丝磥恚看螜C(jī)場抓拍季太太回國的照片都透露出一股甜蜜，結(jié)婚二十余年夫唱婦隨，這樣的感情值得每一次采訪都大篇幅歌頌。

　　“這個問題可以略過”，顯然季川楊并不愿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江佩茹敏銳的察覺到這里面有問題，或許季川楊和太太的關(guān)系并不像外界報道的那樣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