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你看起來似乎和之前沒有什么不同啊,不信你看?!睆埣叫ξ鼗卮鸬?,順手還給萬里遞了個鏡子。
萬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和之前相比沒有變化,就有些狐疑地問道:“你還記得我是怎么擊敗林三刀的嗎?”
張吉辰聞言連連擺手:“不知道哦,我早就跑的遠遠的了,你們倆發(fā)生了啥,我全都不知道哦。”
不過萬里逆行煉氣訣時,分明的感受到張吉辰就在自己和林三刀交手的不遠處。
但萬里也沒有戳破張吉辰,就繼續(xù)問道:“那你后來攔住我的時候,我是什么狀態(tài)?”
“哎呦,當(dāng)時你一身的黑氣,可嚇人了。當(dāng)時我掐準(zhǔn)了他藥力的時間,回去看看情況,結(jié)果正好發(fā)現(xiàn)他發(fā)動什么機關(guān),要用磷火毀尸滅跡,要不是我攔住你呀,你不死也要脫層皮?!睆埣秸f這話時,臉上帶著一副快快來感謝我的表情。
見萬里低下頭去,沒有搭話,張吉辰又把臉湊到萬里面前,一臉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家伙吃了血神丹,可是連煉氣三層的高手都能一戰(zhàn)啊?!?p> 萬里聽了這話,對著他翻了翻白眼,說到:“你不知道打聽別人的功訣法是很不禮貌的嗎?”
“呦呦呦,都這樣了還記著你那小相好的話呢?你不告訴哥,哥還不想知道呢”張吉辰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萬里“切”了一聲,就沒再搭理張吉辰,閉目運行起玄武煉氣訣。
可他剛運行完一個大周期,就驚得睜開了眼睛。
“怎么了?”張吉辰被他嚇了一跳。
“沒什么,沒什么......”萬里趕忙搪塞過去,然后又閉眼運轉(zhuǎn)起玄武煉氣訣。
又一個大周期過后,萬里才確定自己剛才運轉(zhuǎn)此訣時的感覺不是錯覺:自己的丹田里出現(xiàn)了一個巨獸虛影,這巨獸四爪著地,渾身繚繞著黑色真氣,讓萬里無法清楚地感知到這巨獸的模樣。
萬里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巨獸就是是夢中的“自己”。
自己的煉氣訣每運行一個大周期,這巨獸都會將回到丹田的真氣再吞吐一遍。
再吐出的真氣,不僅品質(zhì)高了一籌,在筋脈中的流動也變得比之前通暢許多,使萬里真氣恢復(fù)速度加快了不少。
沒一會,萬里就恢復(fù)了真氣,然后睜開眼來。
“你這么快就修練完了?”沒想到一睜眼,張吉辰猥瑣的笑臉就湊了過來。
萬里嚇了一跳,大叫到:“你不會一直在看著我練功吧,你是不是變態(tài)?。俊?p> “看你小氣那樣兒。”張吉辰翻了翻白眼,又坐回原地。
“對了,張兄,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萬里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左右,我正練功呢,你小子滾一邊去,不許亂看?!睆埣?jīng)]好氣地回到。
“我們什么時候去找鮑天華?”萬里迫切到。
“我們八點出發(fā),九點左右過去。”張吉辰說到。
“為什么要九點到?”萬里疑惑到。
但張吉辰卻沒有再回答他,而是自己修煉了起來。
萬里看張吉辰不說話,現(xiàn)在距離八點也還有一段時間,于是又回憶起昨日與林三刀一戰(zhàn)的事。
為何我逆運了玄武煉氣訣,生機卻似乎并沒有因此而衰敗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要不......我再試試?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第一次沒事兒是因為運氣好,萬一這次運氣沒那么好了呢?
萬里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逆運煉氣訣,如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生機練沒了,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然而萬里畢竟還是個少年,有著旺盛的好奇心與探索欲,再加上一旁的張吉辰也想看看萬里這煉氣訣的奧妙,就偷偷用神魂影響萬里的念頭,暗中給萬里壯膽兒。
于是萬里很快就動了邪念:“要不,我就稍微試上一試?”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xiàn),就在萬里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縱使萬里心中默念了幾十遍“忍住,忍?。 ?,也沒能阻擋那念頭侵蝕自己的理智。
“唉,還是稍微試一下吧。我運行的慢一點,有問題就立刻停下來,大不了損失一點壽命,也可以接受?!弊罱K,萬里還是敗給了心中的這個念頭,下定了決心要試上一試。
萬里先漸漸讓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真氣停滯下來,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慢慢地逆運玄武煉氣訣。
就在煉氣訣逆行的一瞬間,萬里體內(nèi)那巨獸虛影先是化作一團氤氳之氣,然后漸漸重組成型,化作一條巨蟒般的巨獸虛影,周為繚繞的真氣也由黑轉(zhuǎn)白。
萬里此刻卻能清楚的感知到,這巨蟒虛影的嘴里居然有一點凝實的存在,莫非自己撿到的那顆獸齒,就是這巨蟒的牙齒?
萬里想到這里,急忙去翻看自己的包裹,結(jié)果不出所料,自己那顆獸齒果然已經(jīng)不在里面了。
這獸齒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它能救我這么多次?它此時為何又進入我的丹田,幻化出這巨獸虛影?它為何一開始沒有發(fā)生這等變故?一個又一個疑問在萬里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有的問題,他能猜出個大概;但更多的問題,卻不是他現(xiàn)在能回答的了。
不過反正萬里是沒感覺到自己生機的流失,就繼續(xù)逆運煉氣訣,感受其中的奧妙了。
......
早上七點左右,臨南縣監(jiān)獄外。
“你倆就留在門外吧,我一個人進去審那女犯就夠了。”一個干瘦氣虛的中年男子對身邊兩個家奴吩咐道。
“是,大人?!蹦莾扇祟I(lǐng)了命,就安靜地站在了監(jiān)獄外,一動也不動。
“好了,李捕快,帶我進去審訊那女犯吧”這中年男子轉(zhuǎn)身不耐煩地對一邊的李昌明說到。
“是,齊師爺請隨我來?!崩畈髯隽艘粋€“請”的姿勢,然后就帶著齊師爺進了監(jiān)獄,找到陳悅那一間牢房。
齊師爺一到牢門口,就一腳踹開牢門,然后對著陳悅大喊:“賤婦,是不是你指示下人毆打我侄子?他現(xiàn)在被打的下半身已經(jīng)徹底沒有知覺了!”
陳悅聞言就知道是齊師爺來了,就站起來抬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開口輕蔑地說道:“你的侄子,便是齊晨那畜生嗎?”
“賤婦,你敢如此辱罵本師爺?shù)闹蹲??看老子打斷你的腿!”齊師爺沒想到陳悅竟敢用如此跟他說話,當(dāng)下火冒三丈,隨手抄起一條鞭子就要去抽打陳悅。
然而陳悅卻并沒有他預(yù)期的那樣,只能蜷起身子挨打,而是血光一閃,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把抓住他拿著鞭子的手。
陳悅臉上帶著讓齊師爺膽寒的微笑,聲音毫無溫度地說到:“齊師爺是想連問都不問,直接屈打成招嗎?”
“松手,松手,你這賤婦!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拿下這賤婦!”齊師爺有些慌了神,連忙朝著周圍大聲喊道。
然而李捕快早就安排好,給今天的獄卒們放了個假,又偷偷關(guān)上了牢門和監(jiān)獄大門,此時齊師爺喊叫聲,只有他們?nèi)齻€人能聽到了。
“你和你那個侄子簡直是一摸一樣啊,當(dāng)時他被抓住手,好像也是這么叫的。”陳悅看著驚慌失措的齊師爺,輕輕地笑了一下,她明明笑得很美,可在齊師爺眼里,此時的陳悅就像一只正在獰笑的索命惡鬼。
“你,你想干什么?”齊師爺抖似篩糠,強裝鎮(zhèn)定顫顫巍巍說到。
“告訴我鮑天華和官府之間的全部勾連,我可以饒你一命?!标悙偸掌鹞⑿?,再次冰冷地說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饼R師爺咬緊牙關(guān),極力否認到。
“你剛才想對我做什么?”陳悅嘴上好像在詢問齊師爺,但手上已經(jīng)把齊師爺?shù)谋拮訐尩搅耸稚稀?p> “您想干什么?!我可是本縣師爺,你個賤民,豈敢打我?”齊師爺大聲叫道,叫的歇斯底里、外強中干,仿佛這樣叫陳悅就不敢打他一樣。
“我打算學(xué)學(xué)你,讓你也嘗嘗屈打成招的滋味!”陳悅嬌喝一聲,將那鞭子舞得好似一條靈蛇,靈動輕巧。
但是這鞭子每一次落在齊師爺?shù)纳砩希瑓s都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別打啦,女俠,我說,我說!”才過了兩分鐘,齊師爺身上就已經(jīng)遍體鱗傷,原本華貴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條破布掛在他的身上,他跪臥在地上,凄厲地求饒著。
“說!”陳悅停下手里的鞭子,居高臨下看著齊師爺,中氣十足地喝到。
“女......女俠,是這樣的......”齊師爺將倒抽著冷氣,將哆哆嗦嗦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鮑天華剛做生意時,并沒有和我們有什么交集,也就是個正常商戶而已,一直到他生意出了那次變故。”
“變故?”陳悅皺皺眉,此時她還不知道鮑天華的發(fā)家之路。
“是的,陳女俠,那次變故十分嚴重,幾乎逼得他走投無路。但后來,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些神藥,治好了當(dāng)時重病的縣老爺?shù)膼圩?,于是老爺直接大筆一揮,給他批了一批銀子,這樣他才能東山再起?!?p> 齊師爺頓了頓,咽了口吐沫,繼續(xù)說道:“再后來,鮑天華就開始非常識相地經(jīng)常孝敬我們一些錢物和神藥,我們雖然不缺錢,但誰家沒個頭疼腦熱的呀,我雖然一直不支持縣老爺與他交往,但收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隨便翻臉不是?”
說完,齊師爺對著陳悅笑了起來,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
“鮑天華販賣人口多少年了?”陳悅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質(zhì)問道。
“販賣人口?這小人是真不知道啊。”齊師爺一聽這話,連連擺手否認到。
而一直在牢外的李昌明卻忍不住了,怒罵道:“放你的狗屁,你這老桿子,老子之前好幾次追查到的線索都是你小子掐滅的,你還這給老子裝。”
李捕快喊完還不解氣,脫下自己的鞋直接扔到了齊師爺臉上,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碩大的鞋印子。
“你......”齊師爺哪被人如此對待過,當(dāng)下稀眉倒立、鼠目微睜,就要發(fā)怒。
然而陳悅卻沒有給他發(fā)怒的機會,見他沒說實話,直接抬手就狠狠給了他一鞭子,然后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呵斥道:“老實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扒了你的皮!”
躺在地上直抽搐的齊師爺一聽這話,趕緊大叫:“別扒皮,別扒皮,我說?!?p> “那鮑天華開始拐賣人口的時候,就是林三刀重傷難醫(yī)的第二天。”說完這話,齊師爺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繼續(xù)說?!标悙傆帽拮又钢?,面無表情地說到。
齊師爺又喘了幾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那日林三刀為了保護鮑天華,身受重傷,眼看就不行了。但第二天,林三刀就莫名其妙保住了命,與此同時,縣衙里有兩個小孩失蹤的案子報了上來?!?p> “抄,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李昌明怒罵到。
“當(dāng)時您正在外面調(diào)查一個案子,等您回來的時候,這事兒已經(jīng)被我們給壓下來了?!饼R師爺小聲說到。
“抄,你們真是是一群畜生,用腳丫子都能想到這失蹤的孩子跟林三刀治傷有關(guān)系,這你們都不去調(diào)查?”李昌明氣的狠狠錘了一下牢門,并不算太堅固的木質(zhì)牢門一下子就被這一拳打破了。
齊師爺被嚇了一大跳,趕忙解釋:“李大人,不能怪我呀,我當(dāng)時極力想要調(diào)查,但是縣太爺?shù)膼圩赢?dāng)時正好生病,急需救命的神藥啊?!?p> “這藥你還有嗎?”陳悅突然在一旁冷不丁地問到。
齊師爺聽了這話,打了一個寒顫,急忙回答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齊晨剛剛身受重傷,你那么在意你那個侄子,想必一定會為他討一粒神藥吧?”陳悅用清冷的眼神看著他,緩緩說到。
“昨天晚上又有幾個孩子被鮑天華抓走,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李昌明突然沖進來,一把掐住齊師爺脖子。
齊師爺被掐的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擺手。
陳悅制止了李昌明,然后對齊師爺輕聲說到:“既然你沒有這神藥,那你就也沒有利用價值了?!?p> “什,什么?陳女俠,我,我還知道很多……”
咔,不等齊師爺說完,陳悅就一把捏碎了他的脖子。
“我來搜吧?!崩畈饕婈悙倸⒘她R師爺后,一臉為難地看著他的尸體。
“那就多謝了?!标悙偝畈鞴肮笆?。
“對了,你剛才說的昨晚失蹤的小孩是怎么回事兒?”陳悅問到。
李昌明手上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到:“我昨天晚上巡邏時,正巧碰上有個人一身黑衣鬼鬼祟祟,手里還拿著個大麻袋,我用真氣一探,這麻袋里竟裝了一個孩子?!?p> “于是我一路跟蹤他,沒想到他的目的地正是鮑府,然后我打暈了他,救下那孩子。我原以為昨天就發(fā)生了這一例案子,結(jié)果今天一大早上縣衙反而來了好幾家來報案,說自家孩子丟了?!?p> 說完,李昌明還嘆了口氣。
“被你打暈的那個人呢?”陳悅問到。
“早就被我綁了,現(xiàn)在正在隔壁牢房躺著呢。”
“我找到了!”李昌明剛回答完,就拿起一個小瓷瓶,驚喜地對陳悅說到。
這小瓷瓶十分華貴,甚至還用金絲在瓶身上紋了兩個字:神藥。
陳悅接過瓷瓶,輕輕打開,往里一看,三顆紅色的藥丸正靜靜地躺在里面。
“這難道是……”陳悅一看到這藥丸,就睜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迅速將藥丸倒了出來。
“這是什么?”李昌明看到陳悅反應(yīng)如此激烈,有些好奇地問到。
“……”陳悅先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出答案:“這丹藥,乃是血神教不傳之密,此藥名為金童玉女還命丹,是拿……是拿一對童男童女煉制而成……”
“什么?”李昌明目眥欲裂,全然不敢相信,“那些已經(jīng)失蹤的孩子們難道已經(jīng)?!”
“是的,他們應(yīng)該,都被煉成這些丹藥了?!标悙偩従徴f到。
“鮑天華,我必殺你!”李捕快得知真相后,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些年,他一個人頂著重重阻力,堅持不懈的幫著那些尋子客棧的住客們尋找孩子,經(jīng)常與他們接觸。
那些住客有的悲觀,有的樂觀;有的大度,有的小氣。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人,一群活生生的人,一群丟了孩子,痛不欲生的人!
他們有的從黑發(fā)找到了白發(fā);有的從腰桿筆挺找到了彎腰駝背;有的從健康強壯找到了積勞成疾;還有的,甚至已經(jīng)永遠的沉睡在了尋子之路上。
看著他們一張張飽經(jīng)滄桑,卻又充滿希望的臉,李昌明一直抱有希望,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能幫他們找回他們的孩子,讓他們幸福地團聚,讓他們化解這刻骨銘心之痛。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現(xiàn)在的李昌明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將鮑天華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