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滿級天賦
第5章
像是高手對弈，只留一線生機。
想走也得走，不走就只能死。
妙悟明白，這是楊小乙給的機會。
可是，如果他不給機會？自己豈不是只有死。
身為七階修行者，妙悟有他的驕傲，在江湖上的修行者中間，他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他不想任人擺布，他想反擊。
可是，楊小乙一劍刺來，已經(jīng)封住所有去路，雖然只有一劍，卻有數(shù)個變招，每一招都能致人于死地。
妙悟臉上已經(jīng)滲出一層層冷汗，什么叫深入骨髓的絕望，什么叫絕對實力前的無能為力。
這些，本來是他想給楊小乙的，現(xiàn)在，他全部都體驗到了。
嘭！
妙悟最終還是退了一步，只是一瞬間，身上的壓力頓減，像是楊小乙那一劍，根本不是刺向他。
一步之差，便是生死界限。
難道說，楊小乙對劍道的控制，已經(jīng)到了這種可怕的程度。
鏘！
此刻，獨孤愁的鐵劍已經(jīng)出鞘，他自然已經(jīng)看出楊小乙的高度。但身為一名劍客，他也被激出遇山翻山的沖動。
知道你高，所以想知道你究竟有多高。
楊小乙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忽然回身，一招漂亮的燕子回旋。
眼看兩柄劍就要撞在一起。
獨孤愁眼中一喜，楊小乙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木劍是他的弱點。
木劍和鐵劍相撞，傻子也知道誰該折斷。
鏘！
兩柄劍相撞，竟然發(fā)出金石之音。
一截斷劍揚在空中，然后落在地上，發(fā)出鐺鐺的聲響。
獨孤愁手中的鐵劍，已經(jīng)變成了殘劍。
楊小乙手中的木劍完好無損。
獨孤愁呆若木雞：“怎么會這樣！”
速度催發(fā)到極致，便會產(chǎn)生極致的能量。
飛花也可殺人，摘葉也可斷頭。
但這種事，也只是聽說過，今天，卻親眼見到了。
妙悟禪師眼中閃過星星般的光彩，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一道劍法組成的長河。
“劍，原來還可以這樣！”
“出劍殺氣太重，不想傷人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困難?！睏钚∫沂談θ肭省?p> 妙悟四人呆立在當場，金赤非與蠻族少女，根本沒來得及出手，也已經(jīng)知道彼此的差距。
“你真的是九歲才開始學(xué)劍？”
獨孤愁脫口而出，已經(jīng)忘了使用敬語。
楊小乙點點頭。
“不知尊師是什么人？”金赤非心想，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楊小乙的老師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說不得，是大盛王朝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用劍大家。
“應(yīng)該是服用了某種天材地寶嘛？”蠻族少女道：“你們中原人，稀奇古怪的招數(shù)畢竟很多。”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卻都無法表達心中的震驚。
“十七歲便有這樣的實力，怕是五百年內(nèi)，都沒有人可以比肩?！泵钗虻馈?p> “漠北劍神李鬼山，十九歲就可以掃平一百馬賊？”金赤非道。
“不夠，遠遠不夠?！豹毠鲁畹溃骸笆艢q的李鬼山遇見小殿下，怕只有一成勝算?！?p> 眾人心頭像是響起一道驚雷，震得眾人外焦里嫩。
雖然剛剛楊小乙只出了兩劍，但眾人都是懂行的人，也知道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簡直不能以常理揣測。
四人看著楊小乙，雖然沒有說話，表情卻在表達同一個疑問：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這樣的眼神，楊小乙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他輕輕咳嗽一聲：
“那年驚蟄，我看到天邊驚雷乍現(xiàn)，心有所感，悟到一字電斬?！?p> “頓悟，傳說中的頓悟?！泵钗螯c點頭：“頓悟?qū)π扌姓叨钥捎霾豢汕螅辉忸D悟，勝過十年苦修，原來如此?！?p> “敢問殿下當初多大年紀？”
“學(xué)劍三月，應(yīng)該還沒滿十歲?！?p> “臥槽……”
四人一同張大嘴巴，這么變態(tài)的嘛。
“一位劍道宗師，一生都未必能獨創(chuàng)劍法。沒想到……”獨孤愁說著說著，已經(jīng)說不下去，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一直想創(chuàng)造專屬自己的劍法，可十成功夫，只完成七八成，剩下那兩三成，反而才是最重要的。
“那年春水初生，我踏舟行于河面，看到沿岸桃花綻放，心有所感，悟到春風(fēng)劍法?！?p> “臥槽……”
妙悟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頓悟之后還有頓悟，這樣的天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看到柳枝吐蕊，悟到一招春風(fēng)拂柳劍法，感覺其中大有文章，終究是理不清頭緒?！?p> “看到屋檐下的滴水，便悟到一種滴水劍法，講究以慢打快，以柔勝剛?！?p> “看到螞蟻搬家，悟到一套走劍，在移動中出劍，身法既劍法，劍法既是身法。”
……
“再后來，這樣的事情就太多了，我已經(jīng)懶得計算?！?p> 楊小乙慢條斯理道：“大概十五六歲，我將各路劍法融為一體，悟到一劍化萬劍，萬劍歸一的路數(shù)，距今，已經(jīng)有一兩年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p> 楊小乙年紀輕輕，說起這話，竟有些滄桑味道。
不過，他如今的劍道成就，是許多人耗盡一生都無法抵達的境界。
妙悟四人被震在當場，對于普通修行者而言，頓悟難得一遇。
但對于楊小乙來說，頓悟就像喝水吃飯，玉米地里摘棒槌，已經(jīng)唾手可得到不勝其煩的程度。
“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天賦……”獨孤愁呆呆說不出話來。
“關(guān)于用劍，我當然是有些天賦的?！睏钚∫倚χ溃骸安贿^我最強的，還是做菜?！?p> 呃……
四人又一次沉默了。
明明最強的，世人趨之若鶩的，楊小乙偏偏不在乎。
而他將菜做成那個樣子，竟好意思時時提在嘴邊。
面對這一幕，大家的思維竟變得有些錯亂。
獨孤愁露出躍躍欲試的眼神：“小殿下，我能不能與你再比試一下，這一次，希望殿下出全力。”
“不打了，我累了?！睏钚∫业溃骸拔也幌矚g用劍的?！?p> “殿下……”
妙悟拱拱手道：“殿下如今是什么境界？”
大道三千，天下修行者法門不同，但實力由高到低，大概能分為一到九階。
妙悟已經(jīng)是七階修行者，在他這個年紀，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強者。
然而，卻被十七歲的楊小乙死死壓制，只能說，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冒昧地詢問一個人的境界，在修行者中間，算不得太禮貌的行為。
妙悟也是太好奇，才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所問的，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楊小乙倒是沒有生氣，平靜道：“我不知道，或者說，我沒有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