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再謀毒計
婦人嚇得一激靈,果然止住了哭聲,小男孩也皺著眉頭看向她。
李思琪開門見山詢問:“孩子是不是不僅喝了甲魚湯,還吃了莧菜?”
婦人聞言猶豫了一下,剛想否認(rèn),單純天真的小男孩卻誠實地點了點頭。
李思琪這才驚覺,男孩竟然不會說話。斂了斂心神,她成竹在胸向大家解釋:“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大家,懂禮養(yǎng)生館的藥膳沒有問題!”
“這位大嫂家的娃娃之所以發(fā)熱是因為他本身就脾胃虛弱,不能食用甲魚,而腹痛是由于同時食用甲魚和莧菜中毒引起的!”
那婦人聽聞此話眼神閃爍了幾下,明顯有些膽怯心虛。
只能硬著脖子睜眼說瞎話:“我也不知道甲魚和莧菜不能一起吃,你們賣的時候怎么不提醒呢?說到底還是你們的過失!”
當(dāng)初和董慧研商議開店事宜的時候,李思琪就怕有客人因無知吃壞身體或是有小人眼紅借機(jī)挑事。
就此,她假設(shè)出無數(shù)種可能,其中就包括這類聲稱吃她們的藥膳吃出問題的。
于是,她特意囑咐,每種藥膳的禁忌都要提前跟客人說清楚。
此時,李思琪看著婦人那為了錢財不顧親生兒子死活的丑惡嘴臉,心里生出無盡的鄙夷來。
輕嗤一聲,不再給她留情面。
李思琪朗聲道:“我們養(yǎng)生館對所有伙計有規(guī)定,必須根據(jù)客人訂的藥膳先提醒客人一遍注意事項,如若一下記不住,還可以看看大廳墻上貼的藥膳食用禁忌?!?p> “當(dāng)然,畢竟現(xiàn)在也沒有證人,你完全可以說是我們養(yǎng)生館的伙計忘了提醒你,但墻上紅紙黑字貼得那么明顯,你看不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或者,你不識字?”
圍觀的人一陣哄笑,有人酸酸地道:“吃得起當(dāng)歸黨參甲魚湯會不識字?不能吧?”
“就是。無知害了自家娃,還怨到別人頭上,什么人呀這是?”
“你還別說,看她這打扮做派也不像成吃得起藥膳的人家呀?”
周圍一片議論紛紛。
鬧事的婦人被李思琪懟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又被眾人這般嘲笑,支支吾吾我我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沒注意?!?p> 看形勢不好,正欲領(lǐng)著孩子灰溜溜地離開,李思琪喊住了她,“等等?!倍蟠掖疫M(jìn)了醫(yī)館。
婦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心中正還害怕著不是要將自己送官吧。卻見李思琪去而復(fù)返,手里還提著幾包藥。
將藥遞至婦人手中,李思琪叮囑:“孩子是無辜的,這藥給他冷水煎服,一日一劑,一劑兩次,吃完就好了。
另外,如果你相信我,日后可以帶孩子來找我針灸,他尚有聽力,治法得當(dāng)?shù)脑?,還是有再開口說話的希望的!”
婦人驚訝得瞠目結(jié)舌,終是收下藥,向李思琪鞠了一躬,領(lǐng)著孩子轉(zhuǎn)身離去。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開,高奇勛沖著李思琪豎了豎大拇指,隨她一起進(jìn)了醫(yī)館。
對面閣樓上的二人目睹了這一場鬧劇,都?xì)獾靡殂y牙。
陸晚晚更是隨手拿起一個茶杯,狠狠地摔了個粉碎,怒瞪著蕭華,“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蕭華面上還算沉得住氣,打著扇子慢悠悠地道:“陸小姐,消消氣,這次只是小試牛刀,千算萬算我也沒算到是那小啞巴壞了事,下次她就不會這么走運了。”
醫(yī)館內(nèi),高奇勛一瞬不瞬地看著李思琪,滿目星辰,“思琪,你可真是機(jī)敏過人,輕而易舉就平息了一場風(fēng)波。”
“沒什么,都是小兒科,還難不倒我。”李思琪毫不在意。
高奇勛一臉問號,“什么小兒科?”
李思琪聞言意識到自己回答的不妥,忙無所謂的揮揮手,“那不重要?!?p> “對了,你來找我有事嗎?”
高奇勛這才想起什么,忙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她,“最近父皇身體不好,我事務(wù)比較繁多,抽不開身來看你,那日在平康樓見你挺愛吃杏仁桃酥,今兒給你帶了一份。”
李思琪見狀,哭笑不得地接過,有點無奈的反問:“你平時吃東西先吃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俊?p> 高奇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懵懵懂懂如墜五里霧中,但還是乖乖回答:“當(dāng)然是先吃喜歡的啦。”
“可我比較喜歡苦盡甘來,都是先吃不喜歡的?!崩钏肩餍σ飧酢?p> 高奇勛則是懊悔不已,自責(zé)道:“我又弄巧成拙了?!?p> 李思琪剛想安撫,有病人進(jìn)門,她搖頭輕笑,伸手接過糕點,“還是謝謝你的好意,我得忙去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聊!”
高奇勛欲言又止,見李思琪已經(jīng)忙碌起來,只好跟她告別離去。
在醫(yī)館坐堂又加上養(yǎng)生館的開張,李思琦更加忙碌了,尋找怪異老婦的事情,只得暫時擱置了下來。
可蕭華和陸晚晚那邊卻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
陸晚晚祖母過壽,蕭華攜禮前去拜壽,兩人趁機(jī)密謀新的計劃。
蕭華不知從哪兒打探出楚國質(zhì)子得了一種怪病,眾太醫(yī)都束手無策,一致認(rèn)為這病無人能治。
無人能治么?
陸晚晚眼中閃著算計的精光,撫掌大笑,:好,她李思琪不是醫(yī)術(shù)超凡嗎?那就讓她來治?!?p> 想到這兒,陸晚晚抬手招來小丫鬟紅菱,之前那個白芷辦事不力被她降為了粗使丫頭。
如今的紅菱聰敏機(jī)靈,見自家小姐臉上帶著神秘之色,示意她近前,忙附耳過去。
一番低語后,陸晚晚囑咐了一句:“快去?!?p> 紅菱腳步輕盈悄悄去了。
丞相老母過壽,相府中自是人來人往,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下人們都腳步匆匆,進(jìn)進(jìn)出出地忙里忙外,沒有人注意到有個男子在丫鬟的指引下進(jìn)了相爺千金的閨房。
“表妹,你找我來是有何吩咐???”男子進(jìn)門就焦急的問,聲音粗噶暗啞。來人是陸晚晚姑母的兒子徐嘉佑,在太醫(yī)院供職。
陸晚晚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極快隱去,換上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低眉垂目,柔聲細(xì)語:“表哥,請坐,我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忙。
徐嘉佑本就心悅這個驕蠻尊貴的小表妹,平時里都是被她橫眉冷對,哪見過今日這般嬌媚溫婉的模樣,看得眼睛都直了。
忙不迭坐下受寵若驚地諂笑道:“表妹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做?!?p> 陸晚晚內(nèi)心極其看不起他舔著臉諂媚的樣子,面上強(qiáng)忍著,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聽聞楚國質(zhì)子得了怪病,無人能醫(yī),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