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去處
他的身軀有小山一樣高,那咆哮的黑色蒼龍怒吼一聲飛向青面赤發(fā)鬼的胳膊上盤旋環(huán)繞。
那高大的房屋建筑在他的面前,與它不過等同大小。
盤旋在左臂之上的黑色蒼龍口中黑色吐息,如同螻蟻大小的沈巍與敬予兩人也只能不斷躲閃。
黑色吐息觸碰到地面便腐蝕出一個深深的陷進去的坑,而且坑洞還彌漫著黑色煙霧。
他右臂不斷的揮拳砸向地面,兩人的身形動作閃爍的頻率也已經(jīng)遠非常人。
沈巍在又一次躲過了吐息之后,提刀劈在了那黑色蒼龍的首級之上。
而敬予口中喃喃有詞,一陣帶著金色閃光的繩索將正在揮舞的右臂緊緊束縛住。
沈巍才避免了被砸的命運,他們的攻擊十分有默契。
沈巍仿佛料定后續(xù)的攻擊會被敬予所格擋住,鳴鴻刀刺入龍首。
只聽見一聲悲鳴,龍首化作一陣黑霧將鳴鴻刀一并吞噬。
沈巍十分果斷的放手,若是他還緊握住刀刃恐怕自己也要搭上一只胳膊。
黑色蒼龍消散之后,那青面赤發(fā)鬼變得更加暴躁,失去理智一般雙手用力原本控住的右臂一瞬間金色繩索斷開。
雙手壘拳砸向地面,兩人閃開地面出現(xiàn)一道深坑。
失去刀刃的沈巍只能近身攻擊,可是青面赤發(fā)鬼渾身充斥著黑色煙霧。
那是鬼氣,若是身體觸碰后難以想象會有怎樣的后果。
青面赤發(fā)鬼雖然失去了黑色蒼龍,沒有遠程攻擊可整體實力并沒有減弱。
而沈巍失去了鳴鴻刀,赤手空拳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
敬予一人承擔了所有攻擊,一時間十分狼狽。
雖然他是天地所鐘應運而生的人物,但是他剛剛悟道,遠遠不如這玄乘子逐漸近一個甲子,且以人間帝王為祭得來的實力強硬。
沈巍失去了武器,只能不斷的躲閃失去了攻擊的手段。
在這樣下去,敬予也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他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傷口,雖然他萬法不侵可以將鬼氣屏蔽在外,但身上難免會留下傷痕。
看著不遠處縈繞著鬼氣的鳴鴻刀,刀身上黑氣讓它看起來就像一柄來自地獄的魔刀。
在殺死黑色蒼龍,刀身已經(jīng)再次發(fā)生了變化,上面的圖紋也從蛟龍變成了五爪黑龍。
可這柄刀敬予他拿不得,天機測算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
那破局之機就在那柄刀刃上,敬予固然能隔絕鬼氣可失去鬼氣的鳴鴻刀就是一柄普通的刀刃。
沈巍也注意到敬予的眼神,拿起此刻的鳴鴻刀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鬼氣所感染變成外面的那群怪物一樣成為一具行尸走肉。
當初得那蛟龍血實屬巧合,而鳴鴻刀與自身同出本源所以才能使用。
而如今刀身上的鬼氣早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可這是唯一殺死眼前青面赤發(fā)鬼的機會。
心中一橫干了他眼神堅毅的看著敬予:“我來!”
兩人不需要過多交流,敬予用最后的力量驅使捆仙繩,那金色的繩索再次出現(xiàn)力量比起剛剛束縛右臂時力量更強。
金色的繩索將它的身軀層層纏繞,沈巍起身一個翻越在這一瞬間抽出插在地面的鳴鴻刀。
一瞬間黑色煙霧將他的右臂環(huán)繞,從手臂開始向全身蔓延,像是綻起的青筋。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脈絡一樣的細線就要沖向大腦。
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鳴鴻刀刺向青面赤發(fā)鬼的胸膛。
那捆仙繩再也束縛不住它,最后一刻鳴鴻刀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啊,??!”
青面赤發(fā)鬼甕聲咆哮著,身體就像一陣煙霧而散去。
“任務已完成”
只聽見一陣機械化的聲音傳來,數(shù)據(jù)面板處:
任務一已完成
只看見數(shù)據(jù)面板上出現(xiàn)了一塊令牌,正是他身上的那一塊。
上面原本繁體字寫著的昭信校尉又變成了大篆,且它也發(fā)生了新的變化。
一個猙獰的青面赤發(fā)鬼張口就要吞下令牌,上面也多了一些繁雜的紋路。
任務獎勵如下:
可獲得酆都鬼氣
祭五鬼法
注:可獻祭身體通往新世界,距離死亡還剩下10,9,8.…
“獻祭身體”
敬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被鬼氣纏繞的沈巍便離去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一樣。
……
五臟觀有賊人作亂,致使陛下蒙難作為隨行的魏忠賢罪不容赦,其麾下黨羽皆受清算。
信王登基后,大明年號由天啟改元崇禎。
王思平與陸文昭看著門外聚集的錦衣衛(wèi)緹騎,心中不免生出凄涼。
“奉旨查辦,錦衣衛(wèi)千戶陸文昭,王思平皆是魏忠賢余黨,著命打入詔獄?!?p> 王思平一臉不敢置信,那個仁善知禮,總是掛著和煦的笑:“汝是能臣,奈何世道如此不得重用。”
反倒是陸文昭早已經(jīng)看清,在知曉了師妹死訊之時就已經(jīng)認清了。
有些悲觀的說:“如今我等的存在就是悖逆,一個盛世明君是不能有不光彩的一面的?!?p> 新君登基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自然要深埋地底。
沈崇在聽到魏忠賢與陛下死訊之時,就知道兄長將再也回不來了。
兄長留下的訣別信,就已然說明了一切。
空曠的沈府,沈崇一身白色麻衣跪在堂前一臉茫然。
這個世界上,自己又將是一個人了。
五臟觀這個曾經(jīng)的純陽觀遺址,新皇登基為純陽觀翻案。
在收拾一番后,掛著了純陽觀的牌匾。
在后山只見一道人端坐在此,在他的面前是一柄鬼氣森森的刀刃。
刀刃一丈之內皆是寸草不生,此道人正是敬予。
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機敏的小師弟,而他自困于后山之中。
留下看守沈巍留下的這柄鳴鴻刀,倒不是沈巍不愿意將鳴鴻刀收入次元空間內。
刀刃出現(xiàn)的排斥,根本沒有辦法令他想法入愿。
而隨著時間推移,那柄刀刃也變得腐朽不堪。
上面銹跡斑斑,看起來就是一柄廢鐵了。
可已經(jīng)步入中年的敬予絲毫沒有放下警惕,這不過是它自晦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