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把有瑕疵的刀
蕭三內心不斷的告誡自己,多做事少說話,這樣才能活的久一點活的舒坦一點。
招惹誰也不能招惹沈姑娘,那定會讓人生不如死的。
蕭南此時體會到蕭三最初的那種心情了,絕望中帶著決絕一切的狠戾,想要把眼前的攔路石全部殺光,然后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他也想要活出不一樣的精彩。
這一刻更加明白生命的意義,生命只有一次,而他也想用有限的生命活出不一樣的精彩。
蕭南趁著揮出去一刀的氣勢,腳尖一點退出了老遠,抬眸看了一眼沈沁離開的方向,眼里越發(fā)的堅定,泠冽猶如冬日寒冰般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二隊的,想要活命的,想要活出不一樣精彩的,跟著我拼出一條血路來?!?p> “好。”最初問問題的黑衣人最先回應道,能活誰不想好好的活著,他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回去呢!
他一定要拼出一條血路回去見見那個在夢里時常出現(xiàn)的溫柔女子,那是他心的港灣,是他心情浮躁時的一劑良藥。
“哈哈哈哈……”蕭路一陣狂笑,不知道是笑蕭南他們的看不清現(xiàn)實還是同樣在嘲笑著自己,他自己也分不清,只是笑著笑著那笑聲變得悲涼,從他踏出京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回不去了,他們再也回不到他們想要回去的地方了。
“回去,你們以為我們還能回去嗎?我們還回得去嗎?在你離開京都的那一刻,你們的家人就已經(jīng)被主子處理了,你們還能回去嗎?”斬草除根的道理不懂嗎?
要是這些人中有人有了子嗣,難免長大了不會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主子又怎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不會,他絕不會。他只會在事情還沒有發(fā)生前就把這些遏制在搖籃里。
“什么意思,你這話什么意思?”陳柯高聲質問道。
主子怎會這般做,難道主子不但要了他們的命,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放過嗎?
他們雖然跟隨主子的時間不長,但也算為他出生入死,怎會落得如此這般下場?
正在疾行中的巫旭川也同樣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他想了想后道,“小主子,你說那三皇子是不是瘋了,還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派出一批人就要把上一批人殺了,這是什么騷操作,他這樣做還有誰愿意為他賣命啊?”
沈沁聽了巫旭川的話只是淡淡一笑,她望著前方的虛空,空靈飄渺的聲音幽幽的傳入眾人的耳中,“他沒有瘋也沒有神經(jīng)搭錯,說來說去,這些人只是皇帝訓練出來然后給他的,這樣的人他怎會信任呢?在這皇權更替的關鍵時刻,他當然要把這些人的作用發(fā)揮到極致后再除掉,他要保證他身邊的人都是自己人,都是不會背叛他的人。同時這也算是間接的在除掉他府中皇帝派來的眼線。他這樣的人是誰也不會相信的,他只相信他自己。這些人在跟著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結局,不是在這里死,就是在別的地方死。”
蕭三聽著兩人的談話心情低落的垂下了頭顱,沈姑娘說的一點都不錯,經(jīng)歷了這些變故,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他們是皇帝從暗衛(wèi)營調出來給三皇子的,在三皇子的眼里,他們是陛下的人,怎會真的信任他們呢?
他們的作用只配用來做他手中的刀,再在關鍵時刻把他們這把有瑕疵的刀給毀了,這樣他就高枕無憂了。
“額……”巫旭川聽了這番話后都不知道說什么,他有些同情這些人,同時也慶幸自己跟的主人都對他很好,也非常的信任他。
沈沁似笑非笑的看著巫旭川道,“現(xiàn)在知道你家小主子對你有多好了吧!要不我也安排一出戲,讓你在狗咬狗中安然去世,到時候我再給你找個風水寶地,把你挖坑一埋,你就可以去投胎轉世了?!?p> “別,千萬別,這樣的待遇我可不要,我還是跟在小主子身邊做牛做馬就好了,活著比啥都重要,你說呢!”巫旭川一番插科打諢把眾人都逗笑了,也驅散了一些趕路帶來的小疲倦。
蕭路的話在蕭南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悲涼的動了動唇,覺得說任何話都是多余的,凄涼一笑,轉身向著沈沁他們的方向奔去,不管接下來會怎樣,不努努力怎會知道結局是好是壞呢?
即使結局不盡如意,他也要拼盡全力去搏一搏。
沈姑娘,您會愿意收留我嗎?
蕭南的眼里露出勢在必得。
“蕭南,你王八蛋,你給我站住,老子一定要殺了你?!笔捖房吹绞捘系膭幼鳎ⅠR就明白了他的用途。
蕭三已經(jīng)跟著沈姑娘走了,要是蕭南也跟著沈姑娘了,他不知道主子會不會氣得跳腳,但他知道他的命肯定是不保的。
首先他還不清楚主子有沒有派出第四批人,如果有,這批人不僅是要完成任務,同時也是要把他們滅口的。
那么到時候他將面臨和蕭南同樣的選擇,所以他決不允許他的任務失敗,他一定要完成任務,這樣他才有活的希望。
不管蕭路如何跳腳,蕭南拉起馬韁一躍而上,手中的刀背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痛一陣嘶鳴,撒腿就往前奔去。
“駕……”蕭南一陣喝聲,馬的速度越來越快,林中的樹木像一個個的倒影在他眼前劃過,他目標精準他只想追上沈沁,看看能不能為她所用。
陳柯被蕭南的一聲喝聲驚醒,看著蕭南騎著馬往前奔跑的場景,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奪了一匹馬朝著京都的方向奔去,他要回去,他要回去救他的妻子,他要看看那個溫柔賢惠的女子,他要再看一眼他們的孩子,哪怕是死,他也想和她死在一起。
他虧欠她們太多,他經(jīng)常不著家,家里的里里外外都要靠她操持,他知道她的艱辛,而她亦懂得他的不易。
他的眼底盈滿了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刻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家人,原來再多的金錢也抵不過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歡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