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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第一百零四章 難改變的是什么

封神之桑榆非晚 溫酒賞雪 2269 2022-05-10 20:39:00

  看到那副對聯(lián),李西山有些不高興了,“讀書人的事,還是要多讀書然后去看,表面上的東西,當(dāng)不得真。”

  說完這句話,李西山看著眼神有些冷厲的楊見山,不禁有些急眼,“別狼心狗肺吃完人家的就想著把人家的鍋給砸了,就這副門聯(lián),哪里說錯了?”

  李西山嘀咕一聲,“其實那個遠字,真的可以加上的。”

  李西山搖起折扇,“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個可以有。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五服,誰當(dāng)真誰傻?!?p>  李西山嘆了口氣,“其實話沒說錯,事也是這么個事,但是真不能當(dāng)真啊,世間真沒有這樣的道理?!?p>  楊見山自然不會有李西山這樣的念頭,楊見山就搖了搖頭。

  李西山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楊見山,要是把普遍的事實當(dāng)成道理,那道理也算不上道理了。

  李西山心內(nèi)大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其實才是人生常態(tài),需要誰說出來你才信?偏偏我李西山不行?”

  楊見山就不看李西山了,也不再搭理李西山。

  李西山看楊見山不再搭理自己,更加得意。

  做人嘛,同流合污,和光同塵,都算不上大錯,更何況朱老爺都有個急流勇退了。爭風(fēng)吃醋的家務(wù)事,別說朱老爺,換誰也是為難。

  所以啊,李西山那幾句體己話,是真心實意為了朱老爺好。再敲打一番,再細想一回,真能想通,就活明白了。要還是想岔了,那就活該他朱老爺?shù)姑埂?p>  很明顯,大智慧這東西,很稀少,不過小聰明,缺的人很少。小聰明用好了,也真能通向大智慧的,別用錯了路子就行。

  李西山就喜歡楊見山口服心不服的樣子,表面越平靜,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臉,李西山越得意。

  李西山心情極好。

  李西山走出幾步,找了個人少的小酒館,坐在角落,拿出那本書,掂了掂,沒急著翻開書頁,“要說顏如玉······”李西山搖了搖頭,也就那樣了。不過想想朱老爺那副模樣,那幾位姑娘其實真的可以了。

  李西山嘆了口氣,就不對手里的《千鐘粟》抱多大期待。

  不期待,并不代表就不看一眼。李西山直接打開第一頁,就像喝了酒一般美滋滋了——整整十兩的一張銀票映入眼簾,書頁就是銀票,虧得朱老爺奇思妙想。還需要看里面嗎?雖然第一張才是十兩銀票,但是那銀票面額是越往后越大的,寓意極好,步步高升嘛!

  李西山念叨兩遍千鐘粟,可惜不知道朱老爺?shù)摹包S金屋”有什么講究。

  雖然好奇,李西山真的對那“黃金屋”沒什么多余的念想。

  李西山這個人,最講究做人留一線了,畢竟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把酒言歡。

  再說了,朱老爺是個讀書人,很在意顏面,也很愛惜羽毛,名聲比性命重要,做人做事,都很講究個“度”字了。能夠急流勇退,不比一條道走到黑不收手好?李西山確實希望這位朱老爺想明白,別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別辜負了自己一番心意。

  在朱老爺這樣的讀書人這邊,尤其是有官場背景的,李西山屬于漫撒網(wǎng),有沒有收獲,都撒一網(wǎng),眼前的好處拿著,以后收網(wǎng),好處能拿多少,就看對方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多讀書,還是有些好處的,李西山嘆息一聲,但凡是個讀書人都比那個叫什么顧打春的商人要斯文得多。一大堆金子銀子擺在李西山面前,實在是有辱斯文。

  顧打春這個名字,據(jù)他本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講起來,是有些說頭的。姓顧就不說了,祖祖輩輩,血脈傳承的事情。

  打春,卻并不一定就是什么好兆頭,尤其在顧打春這樣的家庭里。

  窮人家怕什么?有一個詞叫年關(guān),富人家是過年,窮人家得加一個字,叫過年關(guān)。

  一年忙忙碌碌,畢竟活著過來了,那就把欠賬還上,過年前,先還賬,任誰也不能突破這個底線。尤其是吃進肚子里的糧食,那可是能活命的,衣食父母,等同于再造之恩。

  而打春呢,不是在年前,就是在年后,前后,差不了幾天。而且打春里面還多了層意思,打春了,萬物復(fù)蘇,再懶的人,也要忙碌起來了。

  人人都說窮是懶出來的,顧打春也跟著這么說,卻不認可里面的道理。

  爹娘都沒有多少閑著的時候,尤其是打春之后,柴大老爺家里的地要有人幫他去種,顧打春家就是其中之一。要說打春之后有多忙,顧打春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

  打春之后,農(nóng)忙時節(jié),顧打春就不去學(xué)塾里了,落下的功課還有機會補,沒有錢買種子,地里種什么?錯過這一茬,今年就過不下去了。

  要錢,顧打春家是沒有的,好在還有勞力。所以呀,爹爹娘親,還要加上顧打春,累到骨頭散架的日子,就開始了。

  其實顧打春學(xué)習(xí)不好,真不是腦子不行,一是被農(nóng)忙耽誤了,二是被小時候吃不飽,沒心思學(xué)習(xí)。

  顧打春小的時候,就有憂患意識。委實顧打春再清楚不過,自己不光有個妹妹,其實還有個姐姐,雖然現(xiàn)在都不知道姐姐妹妹在哪里。

  姐姐和妹妹都是在打春前后那段時間離開顧家的,生顧打春的時候,既是打春時日,也是姐姐離開顧家的日子,姐姐離開了顧打春家,顧打春家的地里才能播種上種子。沒辦法的。

  妹妹的離去,顧打春一直不愿去多想。

  反正顧打春不覺得誰做錯了什么,就像娘親經(jīng)常念叨的那樣,妹妹小,不懂事,沒吃太多苦,是好命。

  爹娘其實對顧打春,并沒有對妹妹好,顧打春飯量太大,還沒人要······其實顧打春是收著自己的飯量的,經(jīng)常為此覺得頭暈眼花。不過一想姐姐和妹妹的事情,就只能拼了命地干、還盡量少吃些飯······

  小小酒桌上,就三個人,好在顧打春廚藝尚可,不過李西山實在懶得聽這些陳年往事,也懶得問顧打春這些金銀是哪里來的,那些還藏在地下的玉器古董什么的,來路太過晦氣,畢竟是那暗無天日陪過死人的東西,李西山看一眼都覺得污了眼,就趕忙叫顧打春把那地上的木板蓋好,找個機會再出手就是了。

  李西山罵罵咧咧,只拿了幾根金條,那些銀元寶不值錢,還太沉占地方。

  就算顧打春在那里哭著讓李西山再拿點,李西山還是沒有理會。

  給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顧打春委實是被楊見山這個少年郎嚇破了膽,剛進門,自己那一把肯定一下就可以砍掉腦袋的砍刀,被少年郎一只手就夾住了韌口,顧打春無論如何也抽不動絲毫。

  李西山臨走時給顧打春撂下一句話,“要是你開的那幾家學(xué)塾還不能賺錢,以后,就別在南安郡混了!”說的是南安郡,都不是那幾個小縣城,顧打春只覺得天塌了下來。

  自己家的那幾個學(xué)塾,幾乎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怎么賺錢?難不成還要想著法子讓富人家的孩子來自己學(xué)塾上學(xué)?那些半吊子讀書人的窮酸先生,會不會和自己一樣,見了富人家的孩子就要腿肚子打轉(zhuǎn)話也說不利索?

  一想到這樣做,顧打春就有些犯怵,委實和出手手里的東西不一樣。一個一錘子買賣,得罪人也不怕,一個要打長久交道,很讓人頭痛。

  和富人打長久交道,顧打春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顧打春整天抱著金銀睡覺,真沒覺得自己就變成了富人。

  骨子里的東西,太難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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