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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第八十章 年關(guān)

封神之桑榆非晚 溫酒賞雪 2099 2022-04-30 20:19:00

  韓征依然懶得去掃院里的雪。

  再過一晚,明日就是除夕,韓征打算去城門那邊買幾張大餅,回來的路上買一壺酒,最便宜的那種。

  其實(shí)韓征喝過幾次酒了,呂超口中的好酒也喝過,不管什么酒,無非就是辣嘴燒喉嚨,多喝幾口還暈暈乎乎腦袋疼。反正都差不多,傻子才多花冤枉錢。

  韓征咯吱咯吱踩著雪,往城門方向走,快過年了,路上比平日熱鬧許多,大門口,幾乎都掛著紅燈籠。福氣滿門、招財(cái)進(jìn)寶、五谷豐登、富貴平安······人也多,尤其是一起玩雪的小孩子,不用上學(xué)塾,那就可勁玩。

  其實(shí)昨天還沒有這些東西。老百姓有自己的風(fēng)俗,也不用誰去管,也根本無需提醒,不會早,也不會晚,時間一到,呼啦一下,什么都做好了,不早不晚,剛好。

  韓征故意多繞了點(diǎn)路,走那條青石板鋪成的大街——漢文街,起名漢文街,是有個說法的。

  相傳很久以前有個叫許仕林的讀書人,讀書很厲害,還考了個狀元,至于當(dāng)了多大的官,倒沒人在意。再后來,告老還鄉(xiāng),就住在這邊。

  至于為什么給這條街道起名叫漢文街,其實(shí)人們至今也沒能想明白。不過關(guān)于許仕林本人的傳說,反而不多。

  一開始住這條街的,幾乎都姓許,但是現(xiàn)在,就沒有幾家了。不過漢文街上的住戶,非富即貴。

  漢文街上的雪,被各家各戶打掃得干干凈凈,滿墻滿樹掛滿了喜慶物,雖然大街上人少了些,還是能聽到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嬉笑打鬧的聲音。

  韓征也跟著心情喜悅起來。自家寒苦,也就是自家寒苦,要說這世道,當(dāng)?shù)闷鹗⑹蓝?。韓征是讀書人,自認(rèn)為書讀得不少,對此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昨晚下了場大雪,也是今冬第一場雪,按往年說,是要遲了那么一些。不光雪下得遲了,這一整年雨水,算是偏少的一年。所以這場大雪,更增添了人們的喜悅。

  一場大雪,正值年關(guān),大街上的集市和商鋪?zhàn)匀粵]有多少影響,郊外擺攤賣東西的小商販就沒那么好運(yùn),買賣東西的,其實(shí)都不少,不過這心情,比平日,差很遠(yuǎn)。尤其是擺攤的小販,在泥水里泡著,冰天雪地,很好玩?

  但是在城門口沒看到老張,還是讓韓征覺得很意外。不要說雪早就停了,就算是正下雨下雪,只要不是太大,老張的大餅攤,都會想著法子擺起來。

  韓征嘗試著找個合理的理由,心卻撲騰撲騰跳得厲害,干脆撒開腿就往老張家那邊跑,雪后路滑,有幾次差點(diǎn)摔倒,一身泥水。

  韓征跳過低矮的院墻,看到斜歪著摔倒在地上的老張,跑過去扶著老張,老張嘴角有血跡,已經(jīng)干了,濕透的衣服和整個人都被凍在一起,一筐大餅散落在旁邊,大餅上面薄薄的一層冰,墻邊是獨(dú)輪車,獨(dú)輪車上的雪相對于地上的積雪,薄了很多。

  老張已經(jīng)死透,有一段時間了。

  韓征淚流滿面,把老張抱回屋子里面,放在草席鋪著的床上,褥子本來就疊得很整齊,也用不著鋪了,就放在一邊。

  爐灶里的灰,也早涼透了,韓征就把一個小爐灶搬到老張床邊,木材劈得又薄又勻,整齊碼放在墻角,占了不小一片,還很高。韓征抱過來一些,生起火,然后找老張的衣服。自然要給老張換一身干凈衣衫。

  其實(shí)衣服不難找,就在床頭一個包袱里面,一身嶄新衣衫,老張?jiān)缇徒o自己準(zhǔn)備好了。

  還有刻意和那個包袱放在一起的陶罐,韓征知道里面是什么,就沒有去動。

  一直到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老張床上也已經(jīng)濕漉漉一片,韓征才把老張身上的衣服脫掉,再把身上擦干凈,給老張換好衣服,把床上的草席抽掉,鋪好褥子,讓老張?zhí)珊谩?p>  爐灶里面的火,漸漸熄滅。韓征把陶罐打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陶罐里,一大捧碎銀子,老張賣一輩子大餅,也攢不下這些錢。

  銀子下,壓著兩張紙,韓征看了一下就明白了。

  一張上面寫著張貴寶,一張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上面寫的內(nèi)容再明白不過。

  要是此時是貴寶在這里,銀子就都是留給貴寶的。

  寫著韓征名字的紙,多了點(diǎn)要求,馬上把寫張貴寶名字的那張紙燒掉,要是張貴寶回來找自己這個叔叔,希望韓征能把銀子分給貴寶一些,但是不要分太多。更是一再叮囑韓征,千萬別在棺木上花冤枉錢。

  一直到十幾天之后,韓征離開那個豎著漢白玉碑的墳?zāi)梗厦鎸懼鴱堃嘞戎?,墳?zāi)挂?guī)模不大,卻很考究。

  里面睡著老張,棺木是金絲楠木的,整個南安郡,只有這一口,還未被人預(yù)定。所預(yù)定之人,無一不是大富且大貴。

  韓征為此跑了好幾家大的棺材鋪,并且為此添了錢。

  李西山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用李西山的話說,都過完年了,那個叫不危山的地方,終究是回不去了。

  不危山上也過年,別人怎么樣,小鬼沒在意過,反正老鬼被小鬼笑話慘了,桌子上擺了幾樣?xùn)|西,燒香磕頭念念有詞,做什么嘞?老鬼遮遮掩掩,不讓小鬼看自己眼睛。

  李西山不愿獨(dú)自一人悶悶不樂,就問楊見山想不想回大山那邊。

  楊見山搖了搖頭。

  李西山不死心,“其實(shí)可以回去的?!?p>  楊見山這次干脆連頭也不搖了。

  “羨慕不羨慕?”李西山指了指老張的墓穴。

  楊見山不說話。

  “韓征那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驢踢過?”李西山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楊見山微微皺眉。

  “是你打的人,真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看來,真的打輕了?!?p>  李西山到現(xiàn)在還是氣憤難平。對老張來說,那些銀子是一筆天大的財(cái)富,老張還是每天去賣大餅不說,竟然沒有為自己花一分錢,由儉入奢,條件都有了,老張沒本事做到。

  暫且不說老張,那個叫韓征的年輕人,更不是個東西,干一點(diǎn)人干的事了?自己姐臨死說的話,不聽。老張交代的遺言,不聽。還在死人身上花大錢,幼稚。把這件事弄得滿城風(fēng)雨,幾乎人盡皆知,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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