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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封神之桑榆非晚

溫酒賞雪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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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4-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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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風(fēng)起于青蘋之末

封神之桑榆非晚 溫酒賞雪 2089 2022-04-21 12:00:00

  李西山不恨那個時代,也不恨任何一人。

  人間事,好和壞都是相對的,既沒有頂點也沒有下限。

  如此一想,不久前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李西山的李西山立馬就坦然了。

  李西山一個沒忍住狠狠罵了所有人一句,倒沒有罵娘,畢竟李西山也是被自己罵的人之一。

  李西山手里拿著掃帚在院子里緩緩掃雪,大白天下了一場雪,雪沒有下大,倒是下了一場冷。傍晚了,風(fēng)仍呼呼刮著,渾身冷得生疼。

  李西山覺得挺好。

  老員外今天晚飯,飯點有些遲了。

  好多年了,在這以前,從未有過。

  老員外這個稱呼感覺驢唇不對馬嘴,畢竟按道理說,員外這個稱號應(yīng)該有官身。

  老家伙世俗道理肯定懂,學(xué)問就算了,能認(rèn)出幾個字,能寫出那些地契就頂了天,這都是李西山親自驗證的。

  學(xué)問不大,能當(dāng)個狗屁官?

  不過老員外的叫法也有些道理,老員外的學(xué)問最起碼在這旮旯大山里也頂天了,除了百十里山路之外的教書先生,有能跟老員外比學(xué)問的?這旮旯大山里,除了老員外,能寫出幾個字的能有幾人?

  老員外這個稱呼也就是好聽一些,老地主、山窩里的土財神才是真的,畢竟有一個詞,意思極好——名副其實,這個“副”字,尤其好,實至方可名歸嘛。

  “喲呵,到現(xiàn)在還想著讓楊花看上你,和你生崽子?”

  外面冷,楊花和冷心腸偏偏吃齋念佛的太太坐在屋里,土炕燒得熱,能看到熱氣從窗棱間和剛剛打開還沒關(guān)上的門縫里溢出來。

  一個樂呵呵的聲音響起,李西山手里的掃帚在這個聲音響起之前就不著痕跡地快了起來。

  李西山能確定,在楊大貴看到他之前,掃雪的速度已經(jīng)變快。

  有些事情做得多了,就會順其自然,讓人根本察覺不到這就是李西山刻意為之。

  做了這么久,李西山也能做到習(xí)慣成自然。

  李西山知道楊大貴看得準(zhǔn)、說得對,不過沒什么,李西山第一次從炕上爬起來,就是這么做的。

  那次老員外的大兒子也是這個口氣,“呦呵,這狗犢子挺會耍心眼的。”

  李西山不說話,只埋頭做事,就像現(xiàn)在一樣,一做就將近十年,就差這幾天了。

  李西山當(dāng)然耍了心眼。當(dāng)初李西山躺在炕上還爬不起來的時候,就開始自己的謀劃,他要留下來。

  其實,李西山是不怕死,甚至覺得自己要是沒醒過來,還省心。

  只是這次醒來,不知道和那一次一樣還是不一樣。

  千萬不要一樣。

  也確實不一樣。

  心中是不是期待一樣?還是回到不危山上,回到老鬼身邊?李西山希望自己不要再那么強。

  難道是自己太強了,威脅到了不危山的安全?或者影響到了某種平衡?李西山不能確定。

  發(fā)生在什么時候?是十幾二十年前?李西山覺得不像,或者說,根本不可能。

  自己能在這里安穩(wěn)躺著,沒有被泡進大藥缸里,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雖然身上的血塊結(jié)痂讓自己非常難受。李西山先疑惑,再心安,自己虛弱得就像一個遲暮老人。

  老鬼那一腳,到底讓自己解脫了。

  如何做到的?

  老鬼和不危山,好像都已是過眼云煙??墒恰ぁぁぁぁぁ槭裁矗恳粓龃髩?,終于夢醒?

  要是真讓自己解脫了,倒也沒有必要再問為什么。

  李西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不危山上,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哪怕被人打得肝腸寸斷,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李西山覺得自己應(yīng)該感激老鬼。

  李西山雙眼看不清東西了,呵呵一笑,努力讓自己不要閉上眼。自己一直以來就是個鐵石心腸人。

  老鬼果真不是個東西。

  李西山什么也不想,就給自己起了這么個別人很覺得莫名其妙的名字。

  “日落西山,是該結(jié)束了?!?p>  自從意識清醒后,就這樣躺了幾天,和死人一模一樣,倒不是太想著死,死活就隨它去吧。

  李西山躺在床上,竟然覺得舒服得很,無親無故,沒有牽掛,這點疼痛算什么,夠自己塞牙縫的?

  李西山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李西山這一搖頭,忽然扯著脖子上結(jié)痂的皮膚,當(dāng)時齜牙咧嘴。他娘的,還真疼??!

  李西山現(xiàn)在就像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干尸?他們把自己撿回來干什么?就是因為看到自己英俊非凡的臉?嗯······這個理由足夠了,畢竟沒把臉?biāo)摹?p>  李西山覺得有些人,拿來懷念一下也很好,但是不包括老鬼。

  老鬼算是師父吧,雖然沒有行過拜師禮。

  其實,老鬼教過自己什么嗎?好像也沒有。

  不知道那些家伙為什么那么怕老鬼。你看,小鬼一點也不怕。

  何止不怕,小鬼很小的時候,就敢騎著老鬼的脖子撒尿了。

  老鬼正坐在不危山的小板凳上喝著酒,當(dāng)時氣得哇哇叫,非常生氣,口出狂言,威脅小鬼說再敢這樣就把小鬼丟到山下不管了。

  于是小鬼就哭了,那是真的害怕。

  老鬼那次真慌了,本來就是色厲內(nèi)荏——這是小鬼長大后弄明白的,從小到大,老鬼就那一次壯了慫膽欺負(fù)小鬼。

  老鬼當(dāng)時抓耳撓腮,急得跳腳,抱著小家伙一個勁哄,無奈哄了好久都不管用。

  就在老鬼要往自己老臉上使勁拍巴掌的時候,忽然眼中放出光來,使勁嗅了嗅,騰出一只手在脖子上使勁抹,然后放進嘴里,滿臉陶醉,說是和他喝過最好的酒水一個味,還滿臉討好地哄小鬼再給他來點。

  小鬼有些猶疑,不過還是使出吃奶的勁給老鬼多灌了一些——雖然小鬼從來沒吃過奶。小鬼勉強把老鬼的那個裝酒的葫蘆灌了小半壺,撒完尿沒多久,沒攢夠多。

  混著剩下的酒,老鬼小口小口細(xì)細(xì)品嘗,都不舍得大口喝。

  小鬼這才破涕而笑。以后老鬼還想喝,只能花心思討好自己了······

  要是有機會,李西山一定會問問老鬼,到底為什么。

  哪怕是最蹩腳的理由,李西山也會相信。

  哪怕回到不危山,李西山被那些人打得渾身骨頭寸寸斷裂,被老鬼泡進大藥缸里也沒能活過來,李西山也認(rèn)。

  只要老鬼親口說一句話,再蹩腳的理由,李西山也會原諒他。

  李西山還愿意當(dāng)老鬼的小鬼。

  李西山笑了笑,沒機會了。

  一身修為——算是吧,都因為老鬼那一腳,還給了不危山。

  李西山當(dāng)然還是比普通人強一些,但是,畢竟不是那種人了。

  再也不是那種人了,自己還是低估了老鬼,低估了不危山。

  李西山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有一天,一個腳步磕絆,路都走不穩(wěn)的小娃娃路過柴房門口,扶著門框,往里面瞅了一眼。

溫酒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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