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一個月便已然匆匆而過,這天正是孩子的滿月酒的時間,年輕男子與自己的老婆忙活了一上午,準備晚上D酒席,為什么是晚上呢,這也是老姨交代的。
說是這孩子的八字太硬,需要陰氣來調(diào)和,所以就把滿月酒擺在傍晚,同事名字也要在這個時候起。
兩口子在家里擺了10桌流水席來宴請村子里的人,等所有賓客都落座后,兩口子開始挨桌敬酒,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香,不僅排面有了,賓客們也都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嘎小子,時辰到了,該給我孫子取名了,我給算算哈!”酒足飯飽的老姨,對著年輕男子說道。
“風已木遲,金并水連,火落土向,雷迎風生!有了!孩子就叫葛沐燚吧!”老姨念叨了一陣子便說道。
“老姨,那個木那個意???”孩子的母親問到。畢竟是文化人,要比自己的丈夫多識兩個字,知道這兩個讀音的字有很多,所以便問了出來。
“沐是三水沐,燚是四火燚,所謂水生木,木生火!這是我家老仙教我的小三行,能補全這孩子的命數(shù)!”老姨言之鑿鑿的說道。
“明白了!”母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喲!又來且(在東北且就是客人的意思)了!快快,快把我叮囑你們的那兩桌擺上,就擺在孩子身邊就行!”老姨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落,隨后吩咐到。
“且?”小夫妻倆疑惑的看著空蕩蕩的院落。
“嗨!~~~~東北西南一片云吶,烏鴉落進了鳳凰群吶!~~哎嘿哎嗨喲~~~”老姨沒有理會小兩口,反而開口就唱上了!
這一嗓子給小兩口嚇得是不輕啊,原計劃里沒有這個項目的啊,這咋還突然唱上了呢?
“他爸!不是說唱這個的都要有個二神嗎?為啥我看老姨這都不要啊,她唱的是啥玩應???”孩子的媽媽已經(jīng)慌了神,作為一個有文化的人,她本身對于農(nóng)村這些請神的,就有一定的排斥。
“我也不知道啊,誰道這是嘎哈啊,咱倆看著就完了?!蹦凶与m然也十分的心慌,但是作為一家之主,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也只得壓下心里的不安,輕輕摟住了老婆安慰道。
“嘿~~~有請那四方滴仙身落,堂前滴明燭你可勁喝喲~~~哎嘿哎嘿喲~~~再請那家中滴嫡仙來呀,八方那野仙你莫近前吶!哎嗨哎嗨喲~~~~”這時候,老姨已經(jīng)開始手舞足蹈的繞著剛擺上的兩桌吃食跳了起來,并且一邊跳,一邊還在自己的懷里拿出一根根供香,快速的插在了桌子的周圍。
“四月初六進新月,葛家新丁上近前。家家戶戶把門開,十面教主來堂前。家中薄酒別說淺,那個小小賀禮莫言輕吶!哎嗨哎嗨喲~~~”此時此刻的的老姨,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也對,老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十多的人了,這不緊要唱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神調(diào),還要跳不倫不類的舞蹈,這擱誰都受不了。
“嘎小子,把我孫子抱來,孩兒他媽你去屋里,把我晌午拿來的兩塊紅布蓋桌子上!”忙活了一溜十三張,老姨終于是站住了腳,坐在了離著這兩桌不遠的地方坐了下去。
“唉!”兩口子沒有多問,照著老姨的吩咐開始行動起來。
等到孩子他媽把紅布蓋在桌子上后,坐在一旁的老姨又開口了。
“嘿~~落座賓客莫著急啊~~~~葛家小輩來近前咯,小小弟馬名沐燚。眉清眼秀面兒肥呀哎嘿哎嗨喲~~~~”老姨又用了一個多小時把孩子的外貌給唱了一遍,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夸孩子聰明機靈,長大以后肯定出息之類的。
“還他媽,你在跑一趟去屋里拿4塊黑布,把那幾張剩菜多的桌子蓋上,其余不用管了,嘎小子,你抱著孩子一會等蓋完布之后在這幾張桌子周圍轉(zhuǎn)兩圈,記住啊先4圈紅色的,2圈黑色的,1圈沒蓋布的,記住咯別弄岔劈了啊。轉(zhuǎn)彎以后你們就抱孩子回屋去吧,明早上再來收拾就行,記住了明早上公雞打鳴以后太陽全出來了再收拾!”老姨事無巨細的安排到。
“唉‘!都聽老姨的!”兩口子如釋重負的開始照辦。
夜里面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院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唉?老姨!你沒走啊?”轉(zhuǎn)天天放亮后,一推開門就看見老姨還坐在昨晚上的那把椅子上。
“喲!起來了?。康昧四銈儸F(xiàn)在收拾吧,對了嗷桌子上的果子還有東西的你們都收好了,等我孫子8歲以后把果子給孩子吃,別的物件都收起來,別沾陽光,收起來的時候記得用紅布包好咯!我這陪了一宿都困捏了,我回去睡了嗷!”老姨說罷就站起了身要往外面走。
“唉!老姨,還有啥啊,這就上屋里睡唄!”孩子媽趕緊挽留。
“那也中,我M那我就去瞇一會了,你們兩口子收拾收拾吧。別忘了我說的話嗷?!崩弦陶f完便走進了屋子。
出于好奇,兩口子在老姨走后,飛快的跑向了不遠處的宴席桌。
好家伙,沒蓋布的那幾張桌子上面一片狼藉,但是在沒把椅子上面都擺放了一堆東西。
像什么小銅錢,不知道是啥的野果,黃紙,爛木頭不一而足。
兩人簡單的歸置了一番后,又掀開了黑布席桌。相較于沒蓋布的那幾桌,這4桌要板正不少,最起碼盤是盤碗是碗的擱在那,但是原本桌子上的菜肴缺全部不翼而飛!
而每個盤子碗里面都干凈的像是刷洗過一樣,并且在每個盤子里面都放著小盒子,其中靠近門口的那口盒子最大,約摸能有成人小臂長短。
最后便是兩張紅布席桌,兩口子此時已經(jīng)有些發(fā)虛了,這事本身就泛著一股子邪乎勁,這頭半夜沒聽見動靜,這院子里的席桌咋就這樣了呢?
再者說了,那黑布席桌的碗筷是誰刷的?里面的盒子又是啥啊?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就算是想問,現(xiàn)在也沒人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