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旱魃
戒嗔和尚瞪了他一眼,隨手將身旁的小鬼拍成齏粉后,快步走到林眠身前。
“你小子真不讓人省心,突破境界這種事怎么跟鬧著玩一樣?也不看看咱這是在哪里?”
一旁的巫行卻是走過來拍了拍戒嗔的肩:“人家修的是左道,自然跟咱們不一樣。說不定他就是要在生死關(guān)頭才能突破呢?對吧,林兄?”
林眠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畢竟他這境界的突破現(xiàn)如今完全就是不可控的,什么時候情緒值收集滿了,什么時候境界就“噌”的一下上去了,也沒啥征兆可言。
方才他由煉魄境一重突破到二重,想必就是自己給蘇眉的那第二卷話本發(fā)揮了作用,給他收集到了足夠的怒之情。
巫行看了看林眠,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問道:“我看林兄境界不高,想必是剛修行不久吧?”
林眠想了想,說到:“的確,還不到一個月吧?”
巫行點點頭:“林兄也不必太急,這修行一事本來就不易,一個月能從煉魄境一重到.....等等,林兄你是說一個月?”
“準(zhǔn)確說應(yīng)該是十幾天吧......怎么了,有問題么?”
巫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最快的時候,半年才突破一重。而在學(xué)宮里,我的資質(zhì)雖然算不得什么上等,但也勉強湊合能看?!?p> “林兄,實力固然重要,但也不能這么不要命啊,你境界提升的這么快,我都不敢想你修習(xí)的左道功法會有多霸道?!?p> 戒嗔也是點點頭:“習(xí)左道旁門者,皆要付出大代價,你小子現(xiàn)在這么猛,回頭可有你受的了。咱們交情歸交情,你要是受不起那代價,最后成了邪修,到時候和尚我定饒你不得?!?p> 聽這兩人一唱一和,林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卻又實在沒辦法跟他們解釋,只好抱拳說到:“多謝兩位好意,這修行一事先暫且不提,我們還是殺鬼吧,你們看鐘捕頭都快要頂不住了?!?p> 兩人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多言,又開始悶聲殺了起來。
突破之后的林眠此時也是神清氣爽,盡管實力在眾人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但只求自保的話還是綽綽有余。再加上其他三人都有意無意的把鬼物引到自己跟前,林眠的壓力無形中小了不少。
一時間,土窯外的四人逐漸開始掌控了局面,盡管后面的鬼物越來越厲害,在他們彼此照應(yīng)之下,卻還是能應(yīng)付的過來。
“再堅持堅持,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鐘意一個閃身,來到林眠身前。
林眠點點頭,伸手將正準(zhǔn)備偷襲鐘意的一只鬼物拍飛。
“你看什么呢?”
有些發(fā)愣的鐘意指了指林眠的身后:“這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洞?”
林眠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那九幽通道不知什么時候忽然跑出來了。
自從上次這玩意發(fā)生異變之后,林眠就有些控制不住它了。說來也怪,今天這九幽通道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竟然主動幫林眠對付起那些惡鬼了。
“它怎么好像是在把這些鬼物吞進(jìn)去?”鐘意不確定的說到。
“說不定是餓了吧?”林眠聳了聳肩,一副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
“......”
兩人說話之間,不遠(yuǎn)處的戒嗔卻也忽然的停手了。
巫行忍不住問道:“大師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戒嗔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感覺這里的鬼物好像變少了?”
“你們看,方才的鬼群一眼望不到頭,土窯都被它們遮住了,但現(xiàn)在好像能看清一些土窯的輪廓了?!?p> 巫行朝著遠(yuǎn)處掃了一眼,面生喜色:“大師所言甚是,看來我們四人今日命不該絕!”
一旁的林眠卻是皺了皺眉:“巫兄,戒嗔大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p> “哦?哪里不對勁?”
林眠指了指鬼群說到:“我們迄今為止遇到的鬼物雖說是越來越強,但它們中總歸是沒有什么離譜的東西,就好像......”
鐘意瞬間懂了他的意思,接過話頭:“就好像它們只是鬼兵一般?!?p> 林眠點點頭:“不錯。但我想,既然有鬼兵,那么是不是就會有鬼將?”
巫行與戒嗔面面相覷,可越想越覺得林眠說到的確有道理。
正當(dāng)兩人想說話的時候,一直很平靜的暗道卻猛然發(fā)生了一聲巨響。
“你這烏鴉嘴!”鐘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眠。
伴隨著那聲巨響,暗道入口處倏然有著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周圍一丈之內(nèi)的鬼物便隨之瞬間死傷殆盡。
再看那幽深的入口,一只龐大的獸爪正由里向外胡亂扒拉著,仿佛下一刻便會有什么駭人的鬼物出現(xiàn)在四人面前。
“嘶...這是什么鬼東西?”
只見那東西一點一點的從暗道口爬出,沖著林眠四人一陣長嘯。
一時間,一陣灼熱的氣浪沖著四人撲面而來,林眠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要著火似的。
從入口出來的鬼物生有人面,卻是獸身,令人奇怪的是,它的眼睛不知怎的卻長在頭頂。
方才那沖天的火光便是從它身上發(fā)出,而遠(yuǎn)處的荒野此時也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旱魃?”
看呆了的巫行忍不住喃喃自語。
“旱魃?”
林眠皺了皺眉,他倒也聽說過旱魃的傳說,聽說這東西行走如風(fēng),凡是它經(jīng)過的地方都會大旱,寸草不生,有著“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這么一說。
“你們看,那旱魃的身上好像有兩個人!”鐘意仔細(xì)看了看,吃驚的說到。
“確實。只是,這兩人怎么看著那么眼熟?”
“是來福和張寒香!”
待旱魃從暗道里掙扎著爬出之后,四人終于是看清了它身上的人影。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旱魃背上的兩人便驅(qū)趕著這鬼物來到了林眠四人面前。
鐘意忍受著迎面而來的灼熱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兩人。
“不對,他們不是來福和張寒香!”
林眠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了這兩人眼眸里的陌生之感。
“我想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被什么鬼物霸占了身子?!?p> 鐘意咬了咬牙:“這些鬼物真可恨,明明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們!”
戒嗔摸了摸光頭,嘿嘿一笑:“鐘捕頭莫氣,讓和尚一并將它們超度了便是!”
“這旱魃就交給和尚我了,那兩個你們?nèi)讼葘Ω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