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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淵六纛

第四十一章 綠茵雙子星

紫淵六纛 帝獄古畿 8346 2024-02-22 22:06:26

  看山看水獨坐無憂,聽風(fēng)聽雨高眠無妨

  漫隨天外云卷云舒,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紙上江山,淺問耕耘

  正心以中,修身以和

  那條泥濘的山坡,可以終結(jié)這寂寞

  陪你昂首,直到世界盡頭

  ……

  深夜食堂吃完,時辰已經(jīng)走到丑時之末,曹子陵沒有回家,擔(dān)心驚擾到父母。老爹睡眠本來就淺,而且常年在書房耗損到深夜,這點為數(shù)不多的睡眠時間他不想再去切割一部分。

  駕駛著幾乎已經(jīng)成為他身體一部分的重型機車,風(fēng)馳電掣般的來到郊外的古樸庭院,一番洗漱過后,竟然睡意全無,隨手拿起從他爹書桌上順來的一本博爾赫斯的討論集賞析一二,瀏覽了七八頁,興趣平乏,又拿起另外一本,同樣是很薄的一本書,更薄,《宇宙的最初三分鐘》飛速閱讀,看著沒多久就睡意上頭,突然腦海中一陣電光火花掠過,他想起了另外一本書……

  《宇宙的最后三分鐘》,特別是其中記載的羅素那一段話,至今都讓曹子陵內(nèi)心震撼不止:

  “所有時代的勞動結(jié)晶,人類天才的所有奉獻(xiàn)、所有靈感、所有光華,都注定會隨熱寂而消亡,象征整個人類成就的神殿也將不可避免地被掩埋在宇宙的廢墟下。所有這些,即使不是完全無可爭議的,也幾乎是確定無疑的,所有哲學(xué)都無法否定它們的真實性。只有在這些真理的腳手架中,只有在面對絕望時不屈不撓,我們才能安全地建造起靈魂的家園。”

  半卷手持書籍,曹子陵躺在沙發(fā)上腦海中縈繞的還是那一段話,在他的思索之中似乎也找不到出路,熱寂似乎真的會吞噬一切,不論是那一方時空終將走向破滅,乃至湮滅。

  按照目前的物理學(xué)的認(rèn)知,這是必定的事實。

  長舒一口氣,曹子陵彈跳起身走向練功房,不再琢磨這不計其數(shù)的人都無法琢磨透徹的問題,這不是他的專業(yè),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從業(yè)余硬生生澆灌成行業(yè)翹楚……靜待專業(yè)人士的論證結(jié)果就好。

  每個人的時間都是一天24小時,但每個人的高效工作時間是不一致的,是有限的,嫻熟的分配自己的有效時間,是個人盡早完成自己工作蛻變、成長成事的必備技能。

  走進練功房,盤膝坐下,靜心內(nèi)視按照三十六周天的運轉(zhuǎn)方式,運行內(nèi)勁,在同齡人之中,如今曹子陵的內(nèi)勁已經(jīng)相當(dāng)雄厚。

  曹子陵毅力十分堅定,一直修煉到啟明星升起,才回到臥室沉沉睡去,而遠(yuǎn)在蒼龍區(qū)的赫連女博士已經(jīng)做好早點,躺在陽臺長椅上享受著朝霞初光、熱帶咖啡與時尚雜志。

  中午十二點睡醒的曹蘿卜,不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短信給曹夫人報餐后,便直接一路狂奔回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進家門的時候,曹爹正在擇菜,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自家小子,頭也沒抬的問道:“兒子,最近怎么樣,古武修煉進階了嗎,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戰(zhàn)神宮的測試有百分百的把握通過沒有?!?p>  “參加試煉的都是一群青年武者,戰(zhàn)神宮劃線雖然是十八歲以下的高階武者,但是能夠脫穎而出、嶄露頭角的一般都是頂級武者或者天賦異稟的二級三級武者?!?p>  雙鬢斑白的曹工頭,臉上顯現(xiàn)和藹笑容,道:“那你是個什么狀況,有把握在十八歲前成為頂級武者嗎?”

  “頂級武者有點難,不過硬抗一級武者我可以做到,現(xiàn)在我的內(nèi)勁增長速度非常快,已經(jīng)達(dá)到五品圓滿了,馬上就會進階六品”。

  武者內(nèi)勁修為,一品最低,九品為峰,江湖之中內(nèi)勁修為超過九品的也是有一小撮,只不過市井之中很少遇到。

  “那你這要進入戰(zhàn)神宮這座象牙塔學(xué)習(xí)修煉,還是有點難啊,你那些同學(xué)嚷嚷著說戰(zhàn)神宮和軒轅圣府都給你開了直升卡是怎么回事?”赫連博士也從廚房里走到客廳搭話道。

  “不知道,可能是那幾次奧賽都表現(xiàn)得可以,然后全運會也取得了相對驚艷的成績吧!”

  “你這是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知識摸底考試嗎……誰給你的自信?”赫連博士又追問了一句。

  “前兩年的模擬試卷我都刷了三套了,每次都小超了30多分,您兒子基礎(chǔ)還是過硬的好吧~”

  曹爹把弄好的青菜都收拾好,起身說道:“知道自己還差點意思就趕緊努力修煉,一舉沖入戰(zhàn)神宮,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你爹你媽長長臉!”

  “我本來就有些好面子……其實我覺得軒轅圣府也挺好的……會努力的,此時此刻當(dāng)吟詩兩句:知不足而奮進,望遠(yuǎn)山而力行。直上青天攬明月,欲傾東海洗乾坤”。

  陽光開朗大男孩,激情飛揚的說完,風(fēng)韻猶存的曹夫人微笑著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曹爹也是滿面笑意的擺了擺手,道:

  “讓你媽安心的給你加兩個菜,咱爺倆去書房下兩盤棋!”

  進入書房坐定之后,曹爹開口道:“今天下圍棋,磨磨你的性子,戒驕戒躁,別一天天心性不定,魂不守舍的?!?p>  “沒意思……圍棋這……下不了幾手老媽就催著我們?nèi)コ燥埩耍瑩Q一個吧!”

  曹工頭扶了一下書生氣濃郁的眼鏡,說道:“你媽喊吃飯之前我要是還沒贏你,就算我輸,怎么樣~”

  “我靠……老爹,你這話太狂了,簡直了,這樣要是我都不能贏,家里面這一個星期的碗筷全歸我洗了!”

  “來,手底下見真章!”

  開盤十五手,父子兩人落子如飛,十分鐘之后,棋盤之上已是列卒周匝,星羅云布。

  戰(zhàn)局生變,落子兩枚,將左下角一片黑棋起死回生之后,曹工頭開口道:

  用生活所感去讀書

  用讀書所得去生活

  正聚精會神查看棋局的曹子陵隨聲附和道:

  “這話讓我想起撒切爾夫人的名言:你要小心你的思想,因為它會變成你的語言;你要小心你的語言,因為它會變成你的行動;你要小心你的行動,因為它會變成你的習(xí)慣。小心你的習(xí)慣,它會成為你的命運!”

  “知之愈明,則行之愈篤;行之愈篤,則知之益明”。

  “還有……你上面那段話是唯物主義哲學(xué)家培根的觀點,他有一篇《習(xí)慣論》”。曹工頭春風(fēng)化雨般回應(yīng)道。

  “怎么……老爹,看你這神情是有些不同意?有何高見,兒子洗耳恭聽!”曹子陵端著個小板凳賣乖說道。

  “很簡單,思想不是促成個人行為結(jié)果的唯一條件,它只是條件之一。一個人去做一件事有三個基本條件:有做這件事的外在壞境,有做這件事的精力,有做這件事的意識?!?p>  “嘿嘿……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不是道理,事實的確如此,和開車很像,要把一件貨物安全運達(dá),對交通規(guī)則的熟悉,駕駛員的準(zhǔn)確判斷力,以及車輛的動力源完備,缺一不可。”

  年過半百的曹舜說完,曹子陵活潑開朗的說道:“那么說,在您看來,人體也是一臺機器了,但機器沒有溫度,沒有感情,沒有理想,沒有幸福感??!”

  “人類的身體的確如同一臺機器,但它極其精密奧妙,而且繁雜乃至龐大,倘若仔細(xì)查看審視我們的生命,你會發(fā)現(xiàn)它的一些不可思議之處,尤其是這俱以碳水鈣鈉為主的肉體,它的意識或者說靈魂簡直神乎其技,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自然界的神圣、神奇與神秘!”

  “很早就有人感嘆過,人心也是一門科學(xué),而且難以想象的深奧?!辈芩凑f完抬頭看了一眼正凝神沉思棋局的兒子。

  “有什么好深奧的,人心不也就是一些權(quán)衡利弊,有的好,有的壞,有些不好不壞,有些時好時壞,只不過人心不像數(shù)據(jù)報表,不能一目了然,我們猜不準(zhǔn)而已?!?p>  一子扣下,圍剿了十來顆白棋,一邊將白棋一枚一枚收起,曹爹一邊說道:“你可以創(chuàng)造出獨立意識嗎,能創(chuàng)造出獨立學(xué)習(xí)獨立思辨獨立生存的個體嗎,你只能被動創(chuàng)造,也就是繁衍??寺〔皇莿?chuàng)造,生命創(chuàng)造對于一般人來說是一件復(fù)雜、龐大而且精密的事情,目前而言,還有一些未知領(lǐng)域人類沒有揭開面紗?,F(xiàn)在的人類擁有改進、甚至設(shè)計生命的能力,但是我們依然無法自主創(chuàng)造生命”。

  “薛定諤在《生命是什么》里面寫到過:當(dāng)下的物理學(xué)與化學(xué),不能解釋此刻的生命,但不意味著,物理與化學(xué)不能解釋生命。而我們?nèi)祟愑质侨绾蔚玫侥切奈粗I(lǐng)域里開拓出來的答案的,那些途徑正義嗎,善良嗎,是否太過激進?”曹子陵依然低頭看著棋局,平緩陳述自己的觀點。

  “在你對這個世界保有一份悲憫之心,留存一分善念的態(tài)度之中,讓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欣慰,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是理智且堅毅的,這個世界很大,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簡單也簡單,你還處于幼小稚嫩的時期,成長的路非常漫長,人來人往之中別多情,先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

  曹工頭說完,曹子陵陷入了沉默。

  左手放在棋盤邊,曹舜修長的食指輕緩的敲了敲書桌,若有所思道:“大家都在問生命是什么,怎么來的,我一包工頭給不出好的答案,但有一個基本觀點——去感受它,用你的思想,你的感情,你的熱血,你的眼睛,你的雙手,你的大腦,而不只是在言語上認(rèn)識它?!?p>  見曹子陵還是一言不發(fā),曹爹知道自己這寶貝兒子肯定還是在糾結(jié)前面那一段話,也是,自己方才的意見確實和他的性格對不上。

  曹工頭提起紫砂壺倒了兩盞半滿西湖龍井,端起一杯遞給曹子陵,接著如同深交老友圍爐夜話一般的說道:“記得以前讓你看的《大秦帝國》嗎,那時候你總熱衷于極心無二慮,盡心不顧私,國士無雙的商鞅;戰(zhàn)無不勝,所向披靡,攻城掠地的戰(zhàn)神白起。而我特意給你標(biāo)記的八個字你似乎忘記了:縱橫捭闔,冷心為上”。

  “冷淡,并不是讓你邪惡狠毒,怎么滿臉不高興,這是不知道有多少個不愿意啊~”曹工頭笑呵呵的說道。

  “因為我正青春年少,熱血滿膺……曹爹,你剛剛那樣子活脫脫就是個笑里藏刀、口腹蜜劍的笑面虎,很討厭”曹子陵斬釘截鐵的憤慨說道,孩子氣十足。

  ……

  果真在午餐開餐之前,曹工頭順利拿下棋局。

  “曹爹,你開掛了吧,什么學(xué)得東瀛幻術(shù),你這贏得也太快了!”

  曹工頭擺了擺手,說:“今年我們雍洲參加戰(zhàn)神宮訓(xùn)練營選拔的人足有三千多萬,戰(zhàn)神宮作為全世界最頂級的十大學(xué)宮之一,人界最頂級的青年武者訓(xùn)練基地,每年想要應(yīng)召進入的學(xué)員都是數(shù)以百億計,但是錄取名額只有十萬,你面對的競爭對手可謂千軍萬馬,兒子,拼盡全力的去奮力一搏吧,別給自己青春留下遺憾”。

  “必須的,試問天下英豪,誰與爭鋒——”

  “哈哈哈~……”大笑飛揚的曹子陵自在自然的摟了摟曹工頭的肩膀。

  曹工頭汗顏一笑,低聲自嘲了一句:“咋個就這么狂妄自大呢,這到底像誰!”

  ……

  午飯過后,曹子陵在臥室冥想了一會兒,在思索公輸老頭交給他的拳法。

  大約是在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寬敞整潔的臥室之中響起了一陣專屬提示音——是王懋丞,很燃的一首歌:My Songs Know What You Did In The Dark

  曹子陵念了一句北歐中世紀(jì)的小語種諺語解鎖了通訊器,自動播放了王懋丞的音訊:

  “曹魔頭,看校園網(wǎng)動態(tài)了嗎,今天晚上八點有一場球賽,有沒有空一起去?!?p>  曹子陵起身拿起通訊器,笑道:“我還正打算叫你的呢,文太師約我們?nèi)ズ舆呁?,特意提醒,要我叫你把玉笛帶上。?p>  “哈哈~我隨便去哪,剛好今天晚上沒什么事,你什么想法,聽你的”。

  曹子陵想了想回復(fù)道:“我看看那邊其他人是什么情況,一個小時后給你答復(fù)”。

  “好,等你消息……”

  這邊剛說完,玄空立馬又響起來了。

  “喂,黃大少,有什么好事~”

  “沒事啊,想你女朋友了,哈哈~”

  “去你大爺,能不能別這么low……”

  “無語……”曹子陵說完,黃帝的聲音立刻響起:

  “你女朋友那么漂亮,我想想都不可以了……曹魔頭你這太霸道了……聽說你們學(xué)校晚上有場球賽,帶我一起玩唄!”

  “你這消息挺靈通的,我暫時還不確定會不會去玩,去的話我叫你”。

  “行,完事了請你去西施小院放松放松,勞逸結(jié)合”。京都少爺十分社會的說道。

  曹蘿卜嘖嘖道:“到底是首富之后啊,小日子過得真滋潤……”

  “你曹魔頭的威名我是早有耳聞,你在雍洲綠茵球場上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大神愿意帶我玩,我自然得好好珍惜了!”

  從臥室中走出來的曹子陵,在水果籃中抓起一把藍(lán)莓扔嘴里,道:“好說,好說~”

  下午三點半,曹子陵、文龁喬丫頭他們那個討論組里彈出了幾條消息:

  “兄弟們,不好意思,我今天家里有些事,出不來!”

  “改天可以嗎?”

  是喬丫頭的消息,沒過多久老薛也說話了:

  “哥們哥們,啥事啊,不能挪一挪嗎?”

  “我從昨天晚上期待到今天!”

  喬丫頭發(fā)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接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了,麻煩事,真的出不來!”

  “要不,你們先玩,我們改天再聚一場……”

  這時候文龁出聲了:“喬丫頭有要緊事,你先忙,什么時候得空。”

  “下個周五以后都可以,到時候我從戴爺爺酒窖里偷一箱泰勒古堡的紅酒出來?!?p>  “行,哥幾個,那就下周五了,不見不散……曹魔頭和你哥們說一聲,他那手橫笛風(fēng)范太正了,得來??!”文龁編輯了一段文字。

  “行,有點巧,我們家王爺今天約我去學(xué)校踢球,剛打算和你們商量一下的,這正好湊一起了?!?p>  “OK的……哥幾個,周五見了”說完,文龁便將通訊器放兜里去了,一個人沿著江邊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走去。

  聽到這里,曹子陵直接給王懋丞彈過去一條語音:“干翻全場——”

  傍晚七點一十五,王懋丞和曹子陵在校門口碰面,零零散散走進走出的學(xué)生時不時會打量幾眼曹子陵他們。

  畢竟這哥們曾經(jīng)在雍洲中學(xué)是風(fēng)云人物,如今在貼吧里面曹魔頭都依然是熱點,王懋丞也是焦點,畢竟這種人品好長得好學(xué)習(xí)好,啥啥都好的名門之后,在哪都是稀有物。

  過了一會兒黃帝小跑著來到兩人跟前,一人遞上去一盒冰淇淋。

  “王爺,聽他們說你愛吃這個,特意挑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黃帝熱情道。

  “有心了,是有好幾天沒嘗過這個了”說完王懋丞便掀開蓋子嘗了一口。

  “味道不錯,我喜歡,謝謝~”

  “邊走邊吃吧,先去球場熱身,順便商量一下,磨合幾個來回”曹子陵拍了拍黃帝的肩膀說道。

  一邊往球場走著,黃帝一邊從包里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曹子陵,說道:“那天我發(fā)小看你身上有點不對勁,給了我一串佛珠,你戴上試試,是他從釋洲寺廟帶回來的?!?p>  “怎么個不對勁法?”

  黃帝撓了撓頭發(fā),發(fā)聲:“額……他說在你身上他看到了污穢惡煞之氣,身體弱的人時間久了會變得臥床不起、終日乏力,武者也會被影響?!?p>  “釋迦摩尼用過的?”曹子陵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了一句。

  “那倒不是,不過釋洲有很多寺廟還是蠻靈的,他們那里有得道高僧的”黃帝誠懇的說道。

  “哈哈~,帶著還挺好看的,這禮物我收下了,改天請你吃飯”。

  “謝了,老帝~”

  “靠……別占我便宜!”

  “那就叫你老黃了,你不介意的話我是不介意的”。

  黃帝擺了擺手:“唉……隨便你隨便你~”

  ……

  一番熱身之后,球賽正式開始,曹子陵這邊除了黃帝都是以前一起踢球的熟人。

  王懋丞踢前鋒,黃帝邊鋒,曹子陵自由人,他們這邊的門將是位雍洲名將,號稱:嘆息之墻,不計其數(shù)的射手在他手下的射門之后,都是唉聲嘆氣,仿佛面對的是一面銅墻鐵壁。

  中衛(wèi)拿球之后,馬上就有人過來搶球,左右一晃過掉一人,沒跑多遠(yuǎn)又跑來一人上前防守,看到王懋丞的位置正好空防,一腳長傳,精準(zhǔn)送到腳下。

  接球之后的王懋丞立刻像只獵豹一樣瘋狂向前突進,對面球員拼命追上攔截。

  一個欺騙性很強的假動作,成功越過對面球員,一陣加速,已經(jīng)沖進大禁區(qū),但他沒有射門,已經(jīng)越位了。

  一轉(zhuǎn)身,正好看到邊鋒黃帝已經(jīng)上來了,一個回傳,破解越位。

  再次拿球之后,王懋丞身前已經(jīng)是三位敵方球員了,根本沒有射門的角度。

  將球盤活帶走,傳給了在球場左邊活動的曹子陵。

  球傳出去之后,場邊有幾個小兄弟在哪里看球,不約而同的都在說這一輪進攻可惜了,現(xiàn)在是不可能進球了,話還沒說完,就被曹魔頭打臉了。

  曹魔頭帶球突進幾步,起腳一擊爆射,這球如同精準(zhǔn)制導(dǎo)的巡航導(dǎo)彈一般,直掛大門死角。

  足球順利破門,場上歡呼雀躍。

  “曹魔頭,能不能不要這么兇猛!”對方守門員高聲吶喊道。

  曹子陵做出一個沙漠之鷹子彈出膛的手式,回了一句:“今天我要踢爆你們——”

  ……

  雙方站好位置,裁判吹哨開球。

  對方迅速組織進攻,轉(zhuǎn)眼之間,一記長傳后已經(jīng)來到禁區(qū)前,黃帝,曹子陵火速回防。

  球在對方十號腳下,曹子陵上前防守。

  兩人正面對抗,10號一腳支撐,一腳在足球上繞一圈,然后往側(cè)邊踢開……假動作想騙開曹子陵。

  可惜,曹魔頭終究是曹魔頭,他預(yù)判了對方的預(yù)判,順勢轉(zhuǎn)身搶斷。

  黃帝一聲大吼:“干得漂亮——,搞他們!”

  曹子陵帶球進攻,黃帝側(cè)翼輔助,其他球員也都靈活跑動。

  呼吸之間,王懋丞,曹子陵,黃帝,三叉戟已經(jīng)形成,他們采用了短傳推進的戰(zhàn)術(shù),三人之間的傳球精準(zhǔn)而迅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讓對手防不勝防。

  三人來到禁區(qū),防守方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的盯著綠茵之上那顆靈動飛躍的足球。

  黃帝帶球突進,防守太密,沒能撕開進攻的口子,他一擊橫傳,稍微偏斜后方,王懋丞飛奔向前,一記鏟球,將足球鏟起至球門正前方,而那個位置正好站著曹子陵在等待著。

  如果仔細(xì)看,在此刻人們都可以看到對方球員瞳孔之中露出的驚恐。

  足球飛起的高度不高,巧好是一片防守漏空之中,曹子陵飛身跳起,凌空一擊抽射,足球劃過一道優(yōu)美弧線越過守門員,落入球網(wǎng)。

  場邊圍觀的群眾都?xì)g呼了起來,這一次進球?qū)嵲谑瞧林畼O。

  又一次開球之后,又是曹魔頭這個幽靈一樣的自由人上前攔截,并且成功搶斷。

  但這次他沒有選擇像離弦的利箭一樣飛速向前奔跑,而是輕輕將足球向前踢出,然后短距離急速加速,猛然出腳,曹魔頭再次展示暴力美學(xué),一擊超遠(yuǎn)射門,宛如一記長槍直插敵方心臟。

  由于有足夠遠(yuǎn)的距離,守門員成功擋住了這一腳射門,只不過沒有牢牢抓住,足球被反彈出去了。

  在曹子陵那一腳輕力推球之后,王懋丞就立刻急速跑入了敵方禁區(qū),曹子陵一起腳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要不然怎么會稱呼他們倆是雍洲球場雙子星呢,這是他們一場場比賽并肩作戰(zhàn)之后的默契。

  王懋丞回身拿球,一個左撤,那人還是死死的黏住他,王懋丞又一個急速后撤,接著立刻上演踩單車,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連續(xù)過人,展示了極高的球技。

  終于突破,但是已經(jīng)丟失了射門角度,一腳回傳,將球傳給隊友。

  足球盤旋在禁區(qū)外,沒有找到突破口,突然敵方球員發(fā)起了一次蠻橫搶斷,哨聲響起,裁判亮了黃牌,曹子陵這一隊獲得一個點球機會,氣得對面牙癢癢。

  執(zhí)行點球的是王懋丞,面對一道虎視眈眈人均一米八的人墻,王帽子不緊張也不怯場,他對這里很熟悉,深吸一口氣,平緩呼出。

  一段小碎步助跑,然后突然加速,猛的一腳踢出,足球像一顆炮彈一樣飛出,落入觀眾眼中的——那是一記圓月彎刀,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毫無意外,這一擊點球穩(wěn)穩(wěn)的落入對方球門之中,令對方場上十一位心情格外郁悶。

  連番幾次破門之后,曹子陵他們隊氣勢如虹,似乎每一位球員都得到了極其舒適的發(fā)揮空間,尤其是王懋丞,徹底進入狀態(tài)之后的他宛如綠茵球場上的舞者,足球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重新拿球之后的王帽子神采奕奕,臉頰上的汗珠像一顆顆煮熟了的綠豆?jié)L滾而下,王懋丞三連變向之后成功突破對方后衛(wèi)的防守,可立馬又有兩個圍了上來,他一腳傳出,球停在黃帝腳下。

  黃帝一個眼神甩過來,王懋丞立刻沖入禁區(qū),黃帝奮力一腳,足球后發(fā)先至,精準(zhǔn)停在王懋丞腳下,可是他面前依然有一位防守球員,連續(xù)踩單車假動作擺脫防守他的敵方球員,一對一單挑,小角度爆射遠(yuǎn)角破門。

  上半場結(jié)束,走向休息臺的時候,已經(jīng)有學(xué)妹小跑著,給曹子陵、王懋丞他們送水,還有一位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但十分清純美麗的姑娘還小聲問了一句:

  “學(xué)長,可不可以一起合影一張?”

  曹子陵爽快答應(yīng)道:“當(dāng)然,能和這么美麗動人的小仙女一起合照,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

  下半場開始,對方終于破門。

  中場開球之后,這次是王懋丞拿球帶節(jié)奏,死亡三叉戟再次啟動,王懋丞和曹子陵的身體素質(zhì)太好了,遠(yuǎn)超普通人,雖然他們沒有使用過強的力量,但是雙方球員對抗起來敵方還是吃虧的,他們兩人的啟動速度、變向速度、甚至對足球的掌控度都比其他人要高出一截。

  幾傳幾送之后,以王懋丞為核心的三叉戟戰(zhàn)陣再次逼近敵方禁區(qū)。

  黃帝單攻突破未果,足球來到曹魔頭腳下,攔著他的是對方的十三號球員,是他們隊里身體素質(zhì)最強的一位,曹魔頭一邊控球,一邊觀察周邊的形勢,突然對攔著他的家伙咧嘴一笑,左右一晃,一個假動作后加速突破,十三號反應(yīng)也十分迅速,死死咬住,無奈曹魔頭身手太敏捷,被他成功突破。

  禁區(qū)內(nèi)的他靈活的像一位桑巴舞者,只見他腳后跟磕球銜接,連續(xù)橫向過掉兩人,抓住空隙,右腳一擊爆射,足球破門。

  “臥槽……別這么搞啊,曹魔頭你夠了,你一個人已經(jīng)進了三四個球了”守門員將足球狠狠向前方拋出。

  曹子陵賤兮兮的一笑,道:“這才哪到哪呢,好戲還在后頭!”

  十分鐘之后,曹子陵這一方又一輪兇猛進攻再次成型。

  王懋丞巧妙轉(zhuǎn)身,一挑二,神乎其技的過掉了攔在他身前的兩位,然后將球傳給曹子陵,接著曹子陵一記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的直塞將球傳到黃帝腳下,此時黃帝的位置十分好,黃帝也不負(fù)眾望,成功破門。

  對方的進攻陣營其實也不菜,有好幾次進攻其實打得挺不錯的,無奈外號嘆息之墻的守門員太強悍了,三四波強勁射門都被他摁下來了。

  再加上在球場上宛如幽靈一般的曹子陵,不知道多少次截斷他們的進攻,打亂他們的陣列,所以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大半場比賽下來,他們只進了一枚球。

  光陰似箭,不知不覺中,這場足球比賽接近尾聲,曹子陵所向披靡的過完三個人,然后將足球勾挑到半空之中……

  一聲大吼:“帽子,干它——”

  王懋丞臨空飛躍兩米高,一擊倒掛金鉤,毫無意外的將球射入球門之中。

  這一擊精彩絕倫的進球,將全場所有人的激情都點燃了,爆發(fā)出一陣陣熱烈歡呼,而曹子陵與王懋丞也喜笑顏開的相擁在一起歡呼慶祝著!

  ……

  從河邊離開的文龁,此刻正背負(fù)雙手提著一壺加了野山椒的烈酒,走在皎潔的月色中,嘴中念叨著一首黃霑的《江湖行》:

  天下風(fēng)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走走停停之中,忽然文太師停住腳步,望向廣袤無垠的夜空,年輕的臉龐迎著望舒素月,仰頭暢飲,酒水四溢,宛如碎銀一般的月光穿過飛濺的酒滴,顯得隨性不羈,一聲高歌乍起:“兄弟啊,沒辦法啦,何以解憂啊,杜康也不挺用了,干他大爺?shù)摹?p>  ……

  搖搖擺擺胡亂走

  似是猛虎逛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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