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與方才在客棧房間中卻是大不相同,根本避無可避。
蕭遠山只得運起十成功力,以一招這些年于少林寺偷學(xué)的“般若掌”,直直迎了上去。
“嘭……噗……”
拳掌相交,勁力四溢,伴隨著李慕腳下泥土炸裂濺射,蕭遠山噴著血飛了出去,一如笑傲世界的向問天一般。
李慕心下暗暗感嘆,自己似乎有往一拳超人發(fā)展的趨勢。
沒辦法,功力太強,這個世界恐怕也只有掃地僧、巫行云、李秋水幾人,能與自己打得有來有往了。
“竹妹,吸他?!?p> 聽到李慕的話,阮星竹了然,展開蛇行貍翻之術(shù),身子輕飄飄的向后滑退出一段距離。
蕭遠山跌飛的力道用盡,劃過一道拋物線,往下墜落時,正好將后背送到阮星竹面前。
她舉起雙掌,齊齊拍在蕭遠山背上,不僅未將他打出去,反而將之牢牢吸住,不使其跌倒在地。
北冥神功全力運轉(zhuǎn),一股股真氣順著十指與掌心,向著她體內(nèi)洶涌而去。
蕭遠山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內(nèi)力,如泄洪一般涌出體外,雙目之中一片絕望灰敗。
方才與李慕的那一記碰撞,不僅震裂了他的臟腑,心脈也嚴(yán)重受損。
若尚有深厚內(nèi)力護持,還能勉強保住一條性命,以圖療傷恢復(fù)。
可此刻也不知對方在使什么邪法,自己一身內(nèi)力正在迅速消失。
內(nèi)力消失一空那一刻,也就是他身亡之時。
他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葉二娘身邊有如此高手,他說什么也不會再貿(mào)然動手。
可惜,如今說什么都太晚。
只是還沒看到娃兒長大,還沒為娃他娘報仇雪恨,不甘心吶。
再不甘心也沒辦法,內(nèi)力在狂泄,他渾身皆是酸軟無力,提不起絲毫氣力,只能等死。
短短盞茶功夫,阮星竹發(fā)現(xiàn)自己功力幾乎翻了一倍,雙掌再也吸不到一絲一毫的真氣,心知對方的功力已經(jīng)被自己吸光。
當(dāng)下收功后退,任由蕭遠山跌倒在地。
而蕭遠山倒在地上后,已經(jīng)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到十息,便就此氣絕身亡。
阮星竹走到李慕身邊,望著蕭遠山的尸體道:“他死了嗎?”
李慕點頭道:“死了,我也沒料到,他連我一拳都抗不住?!?p> 阮星竹嘆道:“可惜沒能問出,他與二娘的丈夫究竟有何仇怨?!?p> 李慕道:“那倒沒什么,二娘不愿透露她丈夫的消息,自有她的理由?!?p> “若她愿意說,便會主動告訴我們,她不愿說,我們也沒必要去窺探別人的秘密,這是對人的基本尊重。”
“此人若沒死,他說出的內(nèi)情中,必然包含二娘丈夫的消息,咱們卻是不方便聽的。”
“其實我們也無須管那么多,二娘今后是自己人,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為她消除威脅而已?!?p> “看她態(tài)度,似乎跟丈夫已然分道揚鑣,那么關(guān)于他丈夫與旁人的恩怨,咱們更無須再理會。”
聽完丈夫的話,阮星竹無所謂的點點頭,她也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而已,并不是真的在意。
“此人功力倒是不弱,我得盡快將之煉化為北冥真氣,以免消散掉浪費?!?p> 李慕微笑頷首道:“正該如此,你且打坐煉化,我為你護法,順便埋了此人?!?p> 李慕提著蕭遠山的尸體走到一旁,以隔空拳勁轟出一個坑,將蕭遠山的尸體丟進去,再將泥土填回,形成一個小土丘。
做好這件事后,他走回阮星竹身旁,為她護法。
花了小半個時辰,蕭遠山一身功力被阮星竹盡數(shù)煉化,全部存入丹田之中,變成自身功力。
阮星竹收功起身,李慕見狀問道:“都煉化了嗎?”
“嗯?!?p> “試試?!?p> “好?!?p> 阮星竹轉(zhuǎn)過身側(cè)對李慕,提一口真氣,左掌呼的拍出,右掌一帶,原本向前直飛的掌力,竟拐了個彎,轟向旁邊一棵樹木。
“嘭”
一聲悶響,樹干立時炸裂,木屑四濺中,上半截樹干嘩啦一聲倒下。
李慕撫掌贊嘆道:“厲害厲害,你如今的功力,怕是已不比你師父全盛時期差多少?!?p> 阮星竹歪著頭,俏皮的對李慕嬉笑道:“那我們夫妻倆聯(lián)手,豈不是天下無敵?”
“呵呵……”李慕輕笑著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道:“差不離吧!”
她的確該有這般自信,逍遙三老中,任意兩個聯(lián)手,都有碾壓任何江湖頂尖高手的實力,掃地僧也未必頂?shù)米 ?p> 更別提他們兩口子,本身武功就不弱于逍遙三老。
“不過有一點,北冥神功這門功法,你自己會即可,就不要傳給其他人了,連阿朱也最好不要傳,日后教她小無相功就行?!?p> “北冥神功畢竟是損人利己,掠奪他人修煉成果,易遭天下武者所忌,若被外人知曉,咱們很容易變成武林公敵。”
“你日后最好也只對必殺的死敵使用北冥神功,還得是沒有旁人在場時,明白嗎?”
阮星竹不是蠢貨,自然明白此事的嚴(yán)重性,鄭重點頭道:“我理會得。”
李慕欣然道:“走吧,咱們回去,二娘怕是等得有些擔(dān)憂了?!?p> 兩人展開輕功,往客棧返回。
葉二娘一直站在窗口,注意著外面,待看到月光下出現(xiàn)李慕和阮星竹的身影,這才松了口氣。
隨后又有些擔(dān)心,她最怕的事,就是被人知道虛竹父親的身份,讓他身敗名裂。
她讓開窗戶,任兩人進入房間。
“掌門,事情如何?”
李慕溫言道:“放心,此人雖然武功高強,卻終究被我們給追上,他已經(jīng)被我們殺死,你以后無須再擔(dān)心?!?p> 葉二娘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掌門有沒有問出,他為何要針對我母子?”
李慕搖搖頭,嘆息道:“他被我失手打死,沒來得及問。”
葉二娘暗暗松了口氣,口中道:“那也無妨,人死債消,反正他已身死,日后無法再對我們母子造成威脅,原因倒也不再重要?!?p> 李慕頷首道:“的確如此,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p> “是,多謝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