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寧清還在抱著貓主子,開開心心地吸貓,但手機快速劇烈的振動打斷了她的吸貓的動作。
可樂:“仙女寶兒~你快看我給你發(fā)的信息,照片上那兩人是不是你和歲柏?”
歲安安:“寧姐姐,這是你和我哥嗎?”
寧康:“姐,你和歲柏哥火了!”
寧?。骸???”
.....
寧清一解鎖手機,滿屏的消息鋪天蓋地襲來,有家人的,有朋友的,就連不怎么聯(lián)系的以前一塊兒上班的同事都發(fā)了消息。
發(fā)消息的人各不一樣,但他們發(fā)送的內(nèi)容竟然高度統(tǒng)一。
寧清放大手機上的照片,驚訝地微微張嘴,這不是她和歲柏嗎?
隨后她根據(jù)朋友們發(fā)送的指路鏈接找到了短視頻APP上一條后頭綴著“爆!”的消息。
點進去,一首帶著溫馨浪漫的背景音樂響起,她和歲柏的照片出現(xiàn)在視頻里,底下還配上一段告白文案。
“兩人一狗,一日三餐,我喜歡你,就想和你往后余生都在一起。”
寧清目瞪口呆,這些到底是什么!
難道是有人發(fā)現(xiàn)她暗戀歲柏這件事了?
不對不對,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兒有這么無聊會偷拍她。
寧清點開評論,在一眾零零碎碎的評論里拼湊出這張照片的來源。
是一個有很多粉絲的畫手大大在視頻里用了這張照片當做練習素材,才讓照片在網(wǎng)上瘋狂流傳。
寧清找到了那個叫“章魚哥”的畫手博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刪掉了有關(guān)于照片的視頻,還發(fā)布了一條最新的道歉聲明。
寧清根本不認識這個章魚哥畫手,所以這個人的照片到底從哪兒來的?
她想不明白,所以喊了歲柏,畢竟照片上除了她自己外還有歲柏,并且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我倆火了!”
寧清把照片遞給歲柏看,她悄咪咪地用余光瞥著歲柏看到照片和文案的表情。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在剛才歲柏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拍攝這張照片的人正是他們的熟人。
她偷看著歲柏,看到歲柏并沒有這張帶著曖昧的照片和文案而蹙眉或是露出厭惡的表情后松了口氣。
在寧清看不見的角落,歲柏也時不時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向?qū)幥濉?p> 他也在關(guān)注寧清的表情,想要知道寧清對兩人這件稱得上是緋聞的事情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的。
兩人各自懷揣著內(nèi)心的小九九,趕著偷偷摸摸的事,但卻意外的沒有被對方發(fā)現(xiàn),看到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后紛紛松了口氣。
最后歲柏還是將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尤他這件事告訴了寧清,還跟她說了他打算冷處理的方法。
寧清有些驚訝地看著之后進來的尤他,注意到尤他眼中的愧疚和一臉的沮喪后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啦,反正這也沒有對我們有多大的影響。”
隨后她朝著尤他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的拍照技術(shù)這么好!又會給寵物看病又能攝像,尤他,讓你老板給你漲工資!人才呀!”
尤他知道寧清這番夸獎極大部分是因為想要安慰自己,自己確實被這么直白的夸獎安慰到了,同時他也更加的覺得自己做事太不小心了。
雖然寧姐和老板都是大大的好人沒有計較他的過失,但他自己不能就這么心安理得地覺得接受她們的寬容。
尤他暗自堅定握拳,看了眼歲柏又看了眼寧清。
他要為自己贖罪!
不知道寧姐和老板有沒有相同的心愿,這樣他就能幫忙實現(xiàn)了!
“對了,寧姐,老板,我那個朋友把照片完整的畫稿也發(fā)給我了,這畫稿需要我刪掉嗎?”
尤他突然想到他朋友發(fā)給他的畫稿,拿著手機把畫稿給了寧清看。
尤他那個章魚哥朋友不愧是一個畫手大大,寧清看到畫稿后直接被驚艷到。
雖然畫稿畫的就是那張照片,但它同照片由不相同,有著照片沒有的獨特的結(jié)構(gòu)感和色彩感。
而且這位章魚哥的畫風偏向于卡通,所以整幅畫稿也是那種動漫卡通風格,看上去非常適合.....
非常適合做logo??!
寧清盯著畫稿,像是要把畫稿盯出個窟窿。
她鄭重地看向尤他,“能把你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
她要把這幅畫的版權(quán)買下來!當做花店的logo!
這簡直就是誤打誤撞解決的寧清的問題,原本她還以為要過好幾天揪掉好幾根頭發(fā)才能想出花店的logo呢,但現(xiàn)在竟然就有現(xiàn)成的,太棒了!
尤他看著十分激動要聯(lián)系方式的寧清,有些懵。
但因為本著要為自己的行為賠罪,很利索的就把章魚哥的聯(lián)系方式名片發(fā)送了過去。
“你這個朋友太有才華了!簡直幫了我一個大忙!”
寧清樂滋滋地點開名片,發(fā)送了請求加好友的申請,“你趕緊和章魚哥說一聲,讓他通過下?!?p> 因為有了尤他在中間傳話,很快章魚哥那邊就通過了寧清的好友申請。
寧清捧著手機一頓敲字,嘴角上揚笑得極其燦爛,看上去像是遇見了天上掉錢的好事。
她都沒顧得上和歲柏他們解釋,低頭和章魚哥發(fā)送了自己想要買下這幅畫商用版權(quán)的意愿。
章魚哥:“不用你買,這幅畫本來就是按照你的照片來的,我直接送給你就當做是我不小心傳到網(wǎng)上的賠禮好了。”
這么好!
寧清抿嘴思考了下,繼續(xù)發(fā)送消息,“這可不行,本來我也沒因為那件事?lián)p失什么,一碼事歸一碼事?!?p> 雖然章魚哥的這個條件很誘人,但寧清還是覺得不能混為一談,更何況她對于照片在網(wǎng)上傳播的事情并沒有覺得有被冒犯到。
章魚哥那邊沉默了許久,寧清捧著手機生怕對方不答應(yīng),這可是她目前看到的最適合當花店logo的圖像了。
而她的這副著急,期盼的模樣落入歲柏眼里。
“怎么了?”
歲柏走上前問道,面上不顯,但語氣中露出擔憂。
寧清聽到他的聲音后突然想起來自己貌似還沒有問過這張畫當中的另一位主角愿不愿意。
她眨巴著大眼看著歲柏。
長長的睫毛就像是兩把小扇子,上下?lián)溟W撲閃,黑色的瞳孔里只有歲柏一人的身影。
“就這個章魚哥畫的那張照片的畫呀,我想用來當logo,你也是畫中的主角,你愿不愿意成為花店的形象代言人呀?”
寧清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歲柏說話時候的語氣越來越往撒嬌方面偏。
任誰看到這么一個好看的小姑娘對著你笑,對著你撒嬌,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求都會答應(yīng)。歲柏也不例外,他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尤他在旁邊看著自家老板盯著寧姐時眼底的寵溺,沒眼看了,他老板是個戀愛腦實錘了。
還是個喜歡暗戀的戀愛腦。
寧清看到歲柏答應(yīng)了,高興地歡呼一聲,“耶!形象代言人,走,我請你吃飯去!”
她一步上前握住歲柏的手拉著歲柏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才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于是回頭看向尤他,“尤他,你來嗎?”
尤他:......
“不了,我不餓?!庇人读顺蹲旖腔卮鸬?。
他是有多沒自知之明才會答應(yīng)去,外頭的太陽已經(jīng)很大了,完全沒有他這個電燈泡出去的必要。
自己還是安安心心看店吧,噢,昨天牛嬸兒說要今天下午給她家泰迪絕育,他得準備準備。
寧清還想再勸勸尤他一起出去,不過在看到尤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陰涔涔的笑容后整個人顫了幾下。
“那我們就先走了!”
寧清心底一涼,拉著歲柏往外走。
一條彎曲的巷子里,寧清和歲柏慢悠悠地走著。
“我媽說這兒有一家可好吃的家常菜館子,我們今天就嘗嘗?”
寧清走在歲柏身側(cè),偏頭看向歲柏詢問著。
歲柏無所謂在哪兒吃,只要是和寧清就行,他同樣轉(zhuǎn)頭看向?qū)幥?,“嗯。?p> 他的眼神帶著寧清看不懂的深邃,就像是一個漩渦,雖然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但因為那股神秘,讓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
最后,寧清敗下陣來,率先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
腳下的步伐加快,她嘗試用快走帶起來的風吹散臉上逐漸升起的燥熱。
很快,寧清就看到了寧母描述中掛著紅燈籠的飯館。
這算是一家隱藏在陋巷的蒼蠅館,門口掛著沈記的牌子,里頭的客人竟然不少。
寧清拉著歲柏找了位置坐下后,打量著四周。
這家沈記就是一個尋常的居民院子改造的,把原本的前廳改成了堂食的地方,把左右的廂房改成了一個個小包廂。
中間的院子架著露天的燒烤攤子,擺了六七個桌子,還支楞了一個小舞臺,上頭掛著五彩的霓虹燈條和一臺長筒麥克風外加兩個大音響。
“這里還能唱歌誒?”
寧清頭一次來這里,對眼前的所有布置都很好奇,特別是那個小舞臺。
“小姑娘頭一次來?外地的?”
坐在寧清身后那桌的一位穿著花襯衫的大姨聽到寧清驚訝的聲音忍不住和寧清搭腔。
寧清笑了笑,沒有回答這位大姨的話,
她的沉默讓大姨認為這是默認自己是外地人了,于是大姨比剛才更加熱情,主動給寧清和歲柏介紹,“只要你在這兒吃飯,你都可以上去,是唱歌還是背書朗誦,都沒人管你,不過一般沒人去那兒,只有沈老板的兒子會時不時在上頭給大家表演個二人轉(zhuǎn)啥的?!?p> 居然還有二人轉(zhuǎn)!
花襯衣大姨很會說話,那一句一句的寧清到最后沒忍住就和她聊了起來,兩人越聊越投機,從二人轉(zhuǎn)聊到沈記的吃的,從吃的聊到人生哲學。
“誒呦,你這小姑娘合我口味!來來,咱們加個聯(lián)系方式,改天大姨帶你去另一家館子嘗嘗,也很好吃的?!?p> 互換聯(lián)系方式后,花襯衣大姨終于注意到了寧清身邊的歲柏,“喲,這小伙子長得真精神,是你男朋友?”
寧清急忙擺手,“不不,是好朋友?!?p> 花襯衣大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著寧清,隨后拍了拍寧清的肩膀,“小姑娘別害羞,你大姨我也是走在時代前沿的人,能理解你們年輕人?!?p> “大花!咱走了!”
剛說完花襯衣大姨那桌的人已經(jīng)吃完打算離開,大姨匆匆和寧清道別,留下個揶揄的眼神后和她的小伙伴們離開了。
寧清看向歲柏,歲柏也同時看著寧清,兩人間一股莫名的氛圍在流淌。
“咱點菜?”
寧清詢問。
“嗯。”
歲柏點頭。
吃完飯后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店,誰都沒提剛才花襯衣大姨話中的誤會。
寧清回到店里后就忍不住揉了揉臉,拿出手機聯(lián)系章魚哥。
章魚哥那邊因為寧清的堅持只好報出了一個非常低的價格給她,既能給自己安心,又能讓寧清放心。
雖然這幅畫已經(jīng)很滿足寧清對logo的想象了,但章魚哥聽說寧清是想拿它當logo后當即積極表示它還能再幫忙完善一下。
“l(fā)ogo的話還是需要一定的設(shè)計感,這幅畫適合當宣傳海報,logo的話還是有些太過于復(fù)雜?!?p> 寧清看到章魚哥發(fā)來的話,重新打開照片審視了一下。
確實,好像和那些logo比不太一樣,更復(fù)雜,不簡潔。
“這樣,你從這幅畫里提取你最喜歡和最想留下的元素,不要超過三個,我給你重新設(shè)計下?!?p> 太好了!
有了章魚哥的幫助,寧清覺得挑選元素根本不是事兒,她瞇著眼盯著照片。
眼神落在歲柏身上后移不動了。
他的肩膀好寬,靠上去應(yīng)該很舒服;
他的手臂好孔武有力,抱著自己應(yīng)該也會很舒服。
他的嘴唇軟軟的,親上去應(yīng)該更舒服。
......
寧清腦子里各種yy,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對著歲柏的照片想著這種滿是有色廢料的事情后整個人羞地把照片推遠。
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一張小臉像是在染色缸里浸泡了許久,通紅。
清心咒!清心咒!她需要清心咒!
等可樂回花店的時候就看到寧清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用支架架著手機,嘴里不知道在念叨著些什么。
可樂剛要開口,就聽到手機里頭傳來的讓人聽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的念經(jīng)聲。
“寶兒,你要出家?”
可樂把手機播放的音頻摁停,看向一臉無欲無求淡然寧靜的寧清。
寧清的長睫微顫,睜開眼后,眼底一片清明,“不,我在自我凈化。”
凈化內(nèi)心的邪念。
“進化?你想從小仙女進化成賽亞人?”
可樂聽岔了,哦豁了一下,腦子里想象著穿著長裙仙氣飄飄的寧清突然變成一個滿身肌肉,一拳一頭牛的模樣,瑟瑟發(fā)抖。
她咽了咽口水,“咱有啥事好好商量,千萬別想不開?!?p> 寧清看向可樂,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不,這不是身體的改變,是心靈的洗滌。”
可樂聽不懂,可樂不想聽。
她伸手摸了摸寧清的額頭,喃喃自語,“也沒發(fā)燒啊,咋就說胡話了?!?p> 寧清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由內(nèi)而外的輕松,她覺得現(xiàn)在再看照片會保持這種波瀾不驚的心境。
“我跟你說哦,今天我一打開軟件第一條刷到的就是你和歲柏的照片,當時都驚呆了,該說不說這照片還真挺有感覺,跟倆明星寫真集似的。”
可樂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問清楚今天那張照片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