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于紅塵宗客房緩緩睜開雙眼,耳邊還繚繞著巫邪最后的話:“清揚,我期待,期待你帶著你的半藏,歸藏,甚至帝藏,在未來,于仙路與我匯合,我們一同星際旅游!”這是清揚第一次接觸外界修真者,也初步對外界有了了解。
某地,接受了官宦秘密暗殺任務的海無常,以千里盲射,成功殺了華音,暗地里洗劫了他的財寶,獲取了他所有的秘密,易容化身綠童子揚長而去!遁入軍營內不見蹤影!世間再無海無常這人!也就是清揚離別巫邪的那天,那晚,濕潤的風中夾帶著一些血雨,全大陸唯有清揚察覺,和清揚擔憂的一樣,次日,那盛夏的烈陽,被某種陰暗邪風遮蔽,大陸傳言暗影蔽日,華音被射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任世人猜測。
營房,綠童子冷笑:“鬼門傳承,窺探鬼仙之路,清揚,等我徹底習得這妖邪鬼門仙道,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烏壓壓的天,紅塵子眾掌門長老也臉色憂慮,天象頻變,皆是兇兆,天下徹底大亂,山河飄搖,盡是改朝換代之兆,身為大陸皇室供養(yǎng)的子民,幾人內心雖也有數(shù),但也不敢講,尤其是今日這個暗影隱晦,吞噬日光之兆,更是兇險夷陵。
次日,紅塵子將眾英雄齊聚廳堂,雙方豪杰臉色精氣都不怎么好,因為暗影蔽日之影響,只要是修真者,都是忐忑不安。尤其是清揚,心驚是時時刻刻,那股未知的恐怖氣息時時敲響清揚心房,陌生又熟悉。紅塵子看了看二位長老,二位長老也是點頭迎合,念大海嘆氣,鼓氣說道:“各位小輩,我念大海有事相求,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p> 清揚這邊的意玄,正天,龍倚紛紛看向清揚,清揚卻遲遲沉默,眾人也只能候耳靜聽,察待對方意圖。念瀾這邊的李皓,玉邪見清揚這伙人不反應,也紛紛等待眾首念瀾的回復。場面一陣尷尬,念大海笑笑,道:“別著急,十勝雄小友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讓你們和我侄子侯成去王室附近打聽下消息,近日天象驟變,只需把消息傳回來即可,完全自愿,不強求?!蹦顬懳⑽Ⅻc頭:“可以,正好我們也有事回去。”
見這邊的青年們一口氣答應,念大海坦然笑起來,又看了看清揚道:“如何?新郎,要不要一同隨去?今日除了提一下這事外,我們還敲定籌備下然兒和沈莫離的婚事,給你湊個伴。”這時嫣冠挽著妹妹嫣然的手,兩黃花閨女有說有笑地踏足而來,嫣冠韻風十足,步生蓮花,來到清揚身邊,附耳說道:“夫君,沈莫離已向師尊提婚,師尊已經(jīng)答應將嫣然許配給他了?!?p> “如此甚好。”嫣冠又跑去挽著妹妹,形影不離,如日月相連,在男人群中透出不一樣的女子光景,讓氣氛更加融洽?!凹热蝗绱?,那我們也去打探下消息吧?!鼻鍝P應承下來。嫣冠說要陪嫣然置辦嫁妝,不和自己同去。準備和正天等人去試煉下,順便看看眾兄弟突破至洗禮者后的進步。
收拾好行李,雙方上路,下午啟程,等到山腳熱鬧的一處城鎮(zhèn),都日暮傍晚了。黑云滾滾,烏云積壓,許是要下場暴雨了,也好,炙熱的季節(jié),除了鳥語花香,就該有雷暴天氣的助興??蜅2淮?,客棧內部甚至有些積塵,好在房間算多,眾人直接住下。清揚檢查完伙伴們的修煉成果,進入念瀾房間和他聊了一會,從他口中得知不少王室皇室新鮮趣事。念瀾的這個房間有些雅致古老,多了閣臺,可直接觀望樓下景色。
“他就一直待在那里?不怕受涼?”清揚看著樓下鳳年別致問道。念瀾笑笑:“玉邪他賞景脾氣就這樣,即使在積云風雨中,也要獨賞完風光,有些另類吧?”清揚微微點頭:“是啊,你這個弟弟倒是有些獨特?!鼻鍝P出門,并沒有進入自己房間,而是朝樓下走去,要去會會玉邪這特殊秉性的才子。剛走到一樓,掌柜前看到了昌如丙,似乎也是跟來了,在辦入房。他有些驚悚地看了看清揚,清揚僅冷冷一眼便略過了他。畢竟人家是病人,不能刁難。
玉邪站在小溪旁,但腳不沾泥,身不受冷,下雨前兆降臨,偶爾會有些雨水點滴在二人身上,小溪上。別是一番能品味的風景?!按笙奶斓木谷贿€有烏鴉?”清揚淡淡開口。玉邪回頭看了看別致的銀發(fā)天驕,又轉回頭望景:“是啊,都說烏鴉酷愛冬天,因為冬天有陪伴它一生的雪白色,可不知,這盛夏季節(jié),又有哪些它遺忘或更愛的顏色,尤其是下雨的夏,到底讓它迷戀的追求著什么?!鼻鍝P也仔細看看溪岸喝水的烏鴉,給人感覺是一股狂熱,隨即回道:“是啊,鳥類我還是涉獵較深的,經(jīng)你這么一說,這烏鴉性情真的和其他同類不太一樣,拋卻了氣候習性,難道是人為馴養(yǎng)的不成?”
玉邪笑笑:“有可能,沒想到,你身為天級洗禮者,竟還對尋常飛禽這般精通?!?p> “于我而言動物和妖獸一樣,并無區(qū)別?!鼻鍝P坦言道。
玉邪苦笑:“聽你一言,我全身都有些想要顫抖,可能是文生對文生的敬重和畏懼的直覺吧,清揚,看來你對道統(tǒng)的認知是全面又自信的,我一生遇到無數(shù)狂傲才氣的書生,沒一人這么說過,就算是我的哥哥,也不曾說過此言,看來,你真的是超脫了書生的極限,達到了一種罕見的戰(zhàn)士境界?!?p> 清揚有些驚訝:“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你為何被念瀾夸得這般神,看來不只是因為你是他堂弟緣故。”清揚的修真路線,他沒對任何人講過,而玉邪,僅憑一言,斷定如此,可敬!正當二人為此震驚時,又一墨色道影出現(xiàn),聲音依舊刻?。骸叭绻艺f烏鴉只是想喝水,二位有何看法?”清揚看著昌如丙,發(fā)現(xiàn)他氣質和言語都變化很大,信心也是極佳,看來前些日子在紅塵宗廳堂強辯十勝雄,讓他找到了底氣,尋找到人生的突破口,也進入了文才道士奇特的境界,讓人不能語往日同!漸漸變得神秘,有魅力起來。
玉邪冷笑道:“有道理,可是你這話除了我二人世上又有誰會說聽得懂?”這叫昌如丙的王室子弟,近日倒是一改常態(tài),讓人無法追跡,不可斗量!清揚靜聽沉默,昌如丙道:“我知道你因為幾個兄弟的緣故不喜歡我,不過沒關系?!?p> 玉邪笑道:“你近日的處境,不就如同烏鴉,暈倒轉向,不知所措,只想解渴嗎?”昌如丙這次倒是罕見的沒有惱羞成怒,而是風輕云淡的一笑:“即使我落魄如烏鴉,也知道止渴的道理,而你,雖有鬼才謀略,卻始終沒有回答烏鴉除了喜愛的雪白色外,還戀愛著什么,這些不可探查的東西,也只能修飾下文采吧?!?p> 玉邪不悅:“你的意思是說我文學上只懂顏色,不懂充饑?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愿意買你的賬!”昌如丙狂妄一笑:“就賭他!”白秀手指指向清揚,讓清揚也一陣錯愕。昌如丙朝前走近兩步,三人并肩:“這消息,不探查也罷?!鄙畎碌念伾患毼⒖礋o法察覺的墨色,夜下依然盛耀的銀色,凈世的白蓮之色,三大人生境界,無聲中與風雨聲呼應蒼天之景。
清揚道:“為何?”說實話,昌如丙人生境界的進步,簡直突飛猛進,連清揚都差點著了道,完全可以用高深莫測打比方。就文才學識上看,清揚,玉邪,昌如丙都在一個層次上!昌如丙冷笑:“那你得問這些人了!”玉邪惱怒,憤恨看著昌如丙:“找死!清揚你別相信他,他胡攪蠻纏!”昌如丙再次冷笑,絲毫沒有畏懼,連清揚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縱使昌如丙在文才上能聘美玉邪,可在戰(zhàn)斗上完全不是玉邪對手,甚至十勝雄中的侯成,都足以碾壓他!昌如丙這股自信到底是哪兒來的?
“清揚,你也沒必要同他們去往王室了,我家人那邊傳來消息,華音華太傅死了!”
“什么!”清揚震驚,三人中也只有清揚動容,這消息確實如驚雷般觸動他了!清揚直接就說了出來,隨即冷靜看了看二人反應,尤其是玉邪,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遂即也察覺了什么,明白昌如丙如此膽大只身前來坦言的底氣了,既然離間不成,那就以真言如實相告,割裂雙方關系!
“可你怎么知道?”清揚問道,清揚不是問昌如丙怎么知道華音死了,而是察覺玉邪早已知曉這事,追問昌如丙!“陰差陽錯下,我們進入過華太傅府邸,他的病也確實如傳聞那般嚴重,瀕臨死亡!”
“所以當時十勝雄也在?”清揚深呼氣問道。昌如丙默默點頭。玉邪不悅了:“我們在場又如何?你到底想表達什么?”昌如丙冷笑:“沒表達什么,只是如實相告罷了!”清揚也不去看玉邪,盯著昌如丙沉穩(wěn)的神情:“怎么死的?”
“被一箭射殺,掠奪了一切財物!”昌如丙直言。清揚總算是徹底明白了。清揚不會去問昌如丙有什么證據(jù),他是道士,會卜卦。不僅是昌如丙會卜卦觀測,十勝雄也會,玉邪是十勝雄內的謀士,必然懂觀測卜卦之道。所以玉邪是有些歪心思的,明明知道并看見這事,卻遲遲沒有和旁人明了。玉邪此刻也知曉,若是強行動手,只會被清揚阻攔。清揚問:“可知兇手是誰?”清揚內心自然知曉誰是兇手,就想看看昌如丙能否辨認。怪不得暗影蔽日后,清揚體內寒氣悸動,時時侵擾,想必就是海無常殺人越貨,修煉了華音鬼仙派傳承。
昌如丙笑了笑:“自然是那海無常!”見昌如丙真的判斷出了兇手,清揚又問道:“可看清他的樣貌?!辈绫傩α诵Γ骸皼]有,都說了是射箭,兇手自然不在我觀測范圍內?!鼻鍝P沉默,昌如丙確實成長了不少,有了撼動玉邪的本錢。昌如丙猜的沒錯,如果玉邪動手,清揚定然阻攔,因為這消息對清揚來說至關重要,不論玉邪是有意還是無心,都不重要!昌如丙坦言自己放出了華音被射殺的消息,令清揚玉邪震驚!昌如丙不會讓十勝雄捷足先登,更不允許別人踩在自己頭上,雖然昌如丙武力上沒可能贏過玉邪等人,但消息一經(jīng)放出,自然會有大陸無數(shù)道士探查,這樣一來昌如丙就先發(fā)制人,獲取了大陸道士的信任,在謀略上壓住了十勝雄,也算一負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