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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宮第五年

第十章 京畿府審案

我在冷宮第五年 安喜悅是我 4406 2022-06-11 00:15:00

  第十章京畿府審案

  陳大人先是把韓子辰韓先生收押了,然后又讓乾元堂的人分別去錄相關(guān)的口供。他宣布暫時退堂,等他和師爺們順一順這件事情。當(dāng)然,他并未聲張,但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下場門,并且打開了一道縫,看到我和秦驍正在說話,立刻躬身道:“小七大人?!?p>  “哦哦哦,陳大人。”我已經(jīng)看到陳大人退堂了,之所以沒走,也是要等他問問這個事情的。我沖他拱了拱手,因為彼此之間很熟悉了,所以也沒必要搞那么多虛套路。

  不過,對于他來說,秦驍是陌生人,我還是要介紹一下的?!扒仳?,現(xiàn)在是御醫(yī)院的醫(yī)士,我與他是在河曲縣的一個案子中認(rèn)識的。剛好今日來買紫桂丹,就看到了這個事情,所以來聽聽門邊?!?p>  我進(jìn)京畿府的時候,陳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我也很是簡明扼要地告訴他我的來龍去脈。

  “嗯,這事情要先等等乾元堂的人怎么說,但看起來應(yīng)該就是這個韓先生逼死了蘇先生。這種事情,雖然不是直接殺人,但是所謂的‘眾口鑠金’,殺人于無形,也是很可怕的?!标惔笕撕苁嵌Y貌地沖秦驍拱了拱手,秦驍也立刻躬身回禮。秦驍雖然在宮里做事,但是級別比陳大人低,是要行禮的。

  “所以,你也覺得蘇先生是冤枉的?他沒有偷那根野山參?”我們已經(jīng)從下場門移步去了花廳,也比較方便說話。

  “其實,我也是認(rèn)識蘇先生的,他給我的夫人看過病,脾氣溫和,極為耐心。我對他的印象也是極好的。另外,他在乾元堂至少二十年了,何必為了一根野山參丟了飯碗呢?”陳大人的臉上也有些哀傷的表情,“這人的醫(yī)術(shù)很好的?!?p>  “哦?”我轉(zhuǎn)頭看了看秦驍,秦驍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說道:“我不認(rèn)識,但聽說過他的名字?!?p>  “那比如有可能他急需用錢,所以就想偷了這根參,賣個千兩銀子,緩解自己的危機(jī)?!蔽姨岢隽思僭O(shè)。

  “也有這種可能,所以要再問問他家的夫人和兒子。不過……”陳大人頓了頓才說道,“我看他們家這個狀況,怕現(xiàn)在也是問不出什么?!?p>  “我看那個小蘇腦子還是挺清楚的。”我想了想,才說道:“不過,也等等再問,讓他先緩一緩。剛才那個曹老板也說了不少,倒是可以問問那個小曹老板,賬房先生,一般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p>  “嗯?!标惔笕肆⒖叹妥寧煚斎ソ行〔芾习暹^來,我和秦驍不方便露面,就閃身進(jìn)了花廳的屏風(fēng)后面。這里的空間也很小,我只能和他挨在一起。幸好天氣沒有那么熱了,但看秦驍?shù)亩湟廊皇羌t紅的,我還很好奇地摸了一下,問他:“秦驍,你這耳朵為什么是紅的?似乎一直是紅的,難道是兔子耳朵么?”

  秦驍皺起了眉頭,把我的頭輕輕轉(zhuǎn)向了花廳問話現(xiàn)場,并且又在我耳朵邊輕聲說道:“你說的,都是人命,要仔細(xì)聽才好?!?p>  “哦。”我沒再問他,只是又開始繼續(xù)聽小曹老板的敘述。

  小曹老板三十多歲的年紀(jì),身材削瘦,眼睛晶亮,一看就是精于算計的人。他看到是京畿府的陳大人單獨(dú)問話,應(yīng)該也是知道陳大人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因此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蘇先生和韓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好,其實韓先生還比蘇先生早兩年來的乾元堂,資格更老一些。若是論醫(yī)術(shù)來說,韓先生的醫(yī)術(shù)也是很好的,特別是治療外傷,很是厲害。蘇先生善于內(nèi)傷等病癥,就是因為做的紫桂丹很好,所以也就讓曹老板很是重視。畢竟,我們乾元堂大部分的收入都是來自紫桂丹,因此,曹老板對蘇先生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吃飯喝酒都拉上他。韓先生自然是心里不痛快,偶爾說些不中聽的話,蘇先生也不和他計較。后來,我們安排坐診的時候,也是盡量將兩位先生的時間錯開,這樣也減少摩擦。”

  “你覺得這根野山參真的是蘇先生偷的么?”陳大人問道。

  “必然不是啊。蘇先生也沒必要偷這個東西,他家現(xiàn)在也是殷實富裕,其實,就算是蘇先生離開乾元堂,也依然能夠過得很好。他的那些病患都很認(rèn)他,有時直接去他家找他看病,到乾元堂開藥而已。要不是曹老板常常給他包大紅包,我也會擔(dān)心蘇先生離開乾元堂,自立門戶了?!毙〔芾习灏炎约旱拇y都說了出來,我們也沒有聽出什么問題。

  把他說的話白紙黑字都整理好,并且簽字畫押,要求近日不得離開乾元堂,并且要隨傳隨到。小曹老板立刻點(diǎn)頭稱是,又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曹老板,這兩人才一起離開了京畿府回去了。陸陸續(xù)續(xù)很多伙計也都被問完了話,師爺和衙役們陸續(xù)過來,說辭都差不多,大家都說是韓先生逼死了蘇先生,絕對是因為嫉妒。

  我看著這一摞字跡筆墨未干的口供,心里卻是陣陣發(fā)涼。要知道,之前的那個雨夜,他們是不是也集體懷疑蘇先生偷盜了野山參,一個個表現(xiàn)出了厭惡、鄙夷、不信任的表情,令蘇先生失望兼灰心,才在后幾日的異樣眼光中感到了絕望,最終以投河自盡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審一下韓子辰吧?!蔽覈@了口氣,不過我心里也很清楚,其實就算是韓子辰逼死了蘇先生,那又如何?這人是自殺的,如何判罰?道德審判么?有意義么?

  有衙役過來說,“這韓子辰躺倒在大牢里,死活起不來了,一直在嚎啕痛哭。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起來血糊糊的,不知道會不會死?”

  “我去看看吧?!鼻仳斈罅四笪业母觳玻按罄卫镪幚?,你先別去了,穿的這么單薄,仔細(xì)受涼?!?p>  心里有點(diǎn)暖,但表面上我還是挺硬氣的,并且拿出了南廠肖小七的派頭,只是略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說道:“請陳大人主審,我們在一旁聽著就好了?!?p>  大牢里有專門提審的房間,我和秦驍站在了陰影中,陳大人坐在主位,韓子辰橫倒在地上大喊著冤枉。韓子辰長相不佳,身材過于肥膩,看起來就不令人舒服。我本來還覺得這人剛才一臉的血,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但看他目前中氣十足的樣子,若真是他逼死了蘇先生,那還真是打得輕了。

  秦驍也仔細(xì)看了看,又湊在我耳邊說道:“皮外傷,不妨事。”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審問吧。陳大人拿出了十足的派頭,開始問話?!绊n子辰,這幾日你都做了什么?是不是你逼死了蘇啟河?”

  “大人啊,冤枉??!”韓子辰必然是要喊冤的,“我的確是嫉妒蘇先生,我比他資格老,坐堂時間也長,看的病人更多,但是,曹老板對他非常好,年末的大紅包,常常與他吃吃喝喝,我能不生氣么?我自認(rèn)醫(yī)術(shù)也是可以的,怎么就不能平起平坐呢?再說了,我不過是背后發(fā)發(fā)牢騷,誰不是要抱怨幾句干活太累,事情太多呢?但是,我絕對不會逼死蘇先生啊?這是人命,我不能這么做的?!?p>  陳大人的官威十足,冷不防的使勁拍了一下驚堂木,把我嚇了一跳。秦驍立刻從后背抱住了我,還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

  “大膽刁民,滿口胡言,豈能誆騙本官!我問你,你是如何知道傘柄里藏有野山參的?若不是你提前準(zhǔn)備,藏入其中,又怎么可能知道?并提出要檢查傘柄?誰能夠想得到?”

  “大人啊,冤枉?。∥也贿^就是順嘴一說,那當(dāng)時大家都要出門了,就拿起了雨傘,我就忽然想到雨傘傘柄很大,肯定能藏東西呀!所以我就隨口說這也查查吧……那曹老板就說,查吧。誰知道,怎么就又問題了呢?”

  “誰知道?”陳大人冷笑了一聲,“誰會想得到傘柄中能夠藏東西呢?必然就是你動的手腳,誣陷蘇啟河,才致使蘇啟河投河自盡,你必然也逃脫不了罪責(zé)!”

  “大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韓子辰哭喊起來,那聲音是真夠大的,“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以┩靼?!”

  “行了,別喊冤了,先打一頓吧!”陳大人最喜歡打人板子,這一次對付這種死不承認(rèn)的嫌犯,必然也是要先打一頓,滅滅他的氣勢的。

  衙役們也看著韓子辰這種呲哇亂叫的樣子生氣,早就準(zhǔn)備好了要揍他一頓了。畢竟這種常常說閑話,在背地里議論人,并且各種傳閑話,說小話的人,很是令人討厭的。

  所以,陳大人剛一下令,他們就立刻抄起棍子直接打了下去。嘖嘖嘖,那場面也是暴力兼血腥,更何況這人比較胖,被打得嗷嗷嗷叫喚的時候,場面也是很難形容的怪異。我轉(zhuǎn)過頭去,又貼著秦驍?shù)募绨?,輕聲說:“你瞅著點(diǎn),要是快打死了,就喊我一聲。這人不能死,至少這事情還沒有破,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

  “好。”秦驍?shù)穆曇魪男厍恢袀鞒鰜?,還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共鳴的意思。

  不過,也是沒打多長時間,這韓子辰居然就招了,說是自己陷害了蘇先生,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愿意抵命。

  我扭過頭去,看著這人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秦驍一再說都是皮外傷,衙役們也沒有往死里打,但韓子辰已經(jīng)承受不住毒打,哭爹喊娘地承認(rèn)是自己的錯。并且也在供詞上畫押簽字,等候發(fā)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們也不能打死我呀!我愿意掏錢補(bǔ)償蘇家,我有錢!”

  被拖進(jìn)牢房的時候,韓子辰還在狂喊著。這一次,他倒是不喊冤了,只是說要掏錢買命。陳大人拿著這張供詞,又看了一遍,才蓋上了自己的官印,說是等下再看看其他人的供詞,再決定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我已經(jīng)忍受不了那個聲音以及那股血腥的味道,立刻就走出了大牢,站在大牢外的場院里,琢磨著這事情。就算是韓子辰承認(rèn)自己嫉妒蘇啟河,同僚之間相互積壓排斥之類的事情并不少見,但因此自殺了,似乎也說不過去。都是四五十歲的成年人,有經(jīng)驗,有閱歷,甚至是有底氣,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一件事情自殺呢?

  這事情還是不對!

  陳大人也走了出來,問我:“小七大人,一起吃個午飯?”

  他倒是覺得可以結(jié)案了,心情還是很好的。還吩咐衙役們先去把門口看熱鬧的人都驅(qū)散,然后把大門關(guān)上,準(zhǔn)備午休了。

  “陳大人,我打算去蘇啟河家里去看看,并且,也要看看他的尸身。聽說是已經(jīng)運(yùn)回來了?!笨吹搅怂信c本案相關(guān)的人,但唯獨(dú)沒有見過蘇啟河,我還是有些不圓滿的。

  “先吃個飯?”陳大人還挺執(zhí)著的,“小七大人要保重身體,否則肖大人要說我的。”

  果然,他依然不是怕我,還是怕肖不修?!皼]事啦,我一會和秦驍在路上吃就好了,陳大人先去忙吧,這么多口供要整理,也需要一些時間的。等我看完了蘇啟河之后,咱們再說?!?p>  “好吧,我讓師爺帶你過去?!标惔笕丝戳丝辞仳?,又看了一眼距離我不遠(yuǎn)處的南廠侍衛(wèi)們,沒有再多說話。

  蘇啟河的家距離乾元堂不遠(yuǎn),蘇家的人都已經(jīng)回去了,院子里全是哭聲。還有一些曾經(jīng)被蘇啟河治愈過的病患已經(jīng)聞訊趕了過來,一起大哭起來??磥?,這位蘇先生還是挺有人緣的。

  院子里的人不少,有真心來幫忙的,也有看熱鬧的。蘇夫人哭得昏天黑地,不能自已。里里外外,都是小蘇在張羅。這孩子年紀(jì)不大,倒也是持重老成,紅腫著眼睛,說話也很有分寸,看到家教很不錯。

  師爺問要不要進(jìn)去表明身份?我猶豫了一下,這事情并非屬于南廠,沒必要這樣做。因此,我還是決定當(dāng)做看熱鬧的人混跡其中,也剛好看看蘇家的狀況。

  其實,蘇家收拾得相當(dāng)干凈整齊,院子里種了一些草藥,但也是方方正正,也足以證明這里的主人屬于比較利落之人。我站在蘇啟河書房的窗外也看了一眼屋里的擺設(shè),也是整整齊齊。連地面都是塵土不染,這人應(yīng)該也是個有潔癖的人了。

  院子里的人過多,有棺材鋪的人正往這里運(yùn)一口黑木棺材,所以就越發(fā)亂了起來。我想著這也不是看尸身的時候,就問師爺:“要不,帶我們?nèi)タ纯刺K先生跳河的地方吧?”

  秦驍愣了一下,才說道:“不是要吃飯么?”

  “我聽說易水河畔也有不少蒼蠅館子,咱們隨便去吃一口好了?!蔽乙呀?jīng)走出了蘇家,那股子悲傷的氣氛令人實在是太難受了。

  “小七大人,咱們也是可以回南廠吃的,易水河畔的吃食挺不干凈的,怕會拉肚子的……”陳一已經(jīng)湊了過來,他一臉的不情愿,大約是要出城去,走的也挺遠(yuǎn)的。

  “沒關(guān)系,你們吃,我看著。”我還怕這個?我瞅瞅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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