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少女扭曲的身體依舊平靜。可這時,蒙面男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先被斬殺的章魚尸體正巧死在了她的身側(cè)。眼前,章魚尸體的斷面連起了無數(shù)白絲,正牢固的附著在少女正在滲出鮮血的尸體上。
這一幕看著怪異極了,如同即將結(jié)繭的蛹。
無數(shù)細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白色絲線纏繞在少女的身體上,伴隨著的是章魚淡藍色的血液一點一點減少,直至被全然吸收。
將手指放在對方的喉管處探查一番,對方居然還活著。
這樣的情況顯然也出乎他的意料,就連死去章魚的淡藍色腦核也在逐漸變小,直至被對方吸收消失,都沒能引起蒙面男人的關(guān)注。
“有點意思……”想起了剛才章魚口中提到的‘種子’,男人嗤笑一聲。中央?yún)^(qū)的那些瘋瘋癲癲的偽善者們,怎么會好心告訴異變體升級等級的方法。如今看來,必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你還真慘,這么多人,居然挑中了你作為餌料……”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明明充滿同情的話語,卻沒有放入多少情感在其中。
以餌料養(yǎng)育異變體,再吞噬異變體用來提升能力。幾乎不用多思考,蒙面男人就能猜測出如若自己沒有出現(xiàn),等待章魚的會是同樣的結(jié)局。
少女的面容在燈光下越發(fā)安詳,蒙面男人蹲在她的身側(cè),沉默的注視。
手中提起的利刃剎那高舉,等待著對方的,會是死的解脫。
等等!
利刃穩(wěn)穩(wěn)停在了少女的面前,距離刺破她的腦門,精準的不足一毫米。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蒙面男人挽著劍花收回手中的利刃,然后在身上翻找起來。
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荷包被他從虛空中拿出,荷包內(nèi)部,是五光十色的各種腦核。如同一顆顆彈珠,散發(fā)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種子……有意思極了……”他嘴里念著,伸手在荷包里找了找,然后取出兩顆有些破損的腦核在手中擺弄了一番。
這些腦核得來不易,顆顆都是s級以上的精品。哪怕男人手中的那兩顆破損的腦核拿去中央?yún)^(qū),頃刻間都能引起公憤??赡腥税淹嬷弥z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去中央?yún)^(qū),這次是第一次聽到‘種子’的傳言。
生存了許許多多的歲月,如今甚少有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而就像所有的老妖物,總會有一到兩個的特殊愛好一般。男人對于能夠提升自我等級的話語還是有著一些興趣的。
這樣的情況不就剛剛好么?
難道他不能做最后的那只黃雀么?
兩顆破損的腦核被他直接拍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中。蒙面男人驚喜的發(fā)現(xiàn),一切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陳九清依舊扭曲的躺在地板上,被狠狠一擊,她也只是在嘴角滲出更多的血液罷了。她的喉嚨被拍打時發(fā)出了一道含糊不成聲的奇怪音調(diào),如同死前的誦歌。
下一刻,狹小的房間內(nèi),四周的空氣再次產(chǎn)生波動。蒙面人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
“啊……啊啊啊……啦啦啦……我要飛走啦!!”
“嘻嘻,好好玩,嚕嚕?!怖怖病?p> 這里是位于市郊區(qū)的一家精神病院。因為設(shè)施齊全,價格公道,在某些領(lǐng)域,也算頗有名氣。
年輕的護士推著推車一路從狹長的走廊走過,兩旁的病房里,皆是精神病人們發(fā)出的各種古怪聲音。
對此,小護士習(xí)以為常,目不斜視的穿過這些病房。
一般的精神狀態(tài)較好的病人不會這樣,他們只是偶爾犯病,并且在積極配合治療下,已經(jīng)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
可這些只是樂觀的情況,另一種狀態(tài)惡劣的,只能如兩側(cè)的那些關(guān)在金屬門內(nèi)的病人一般。
小護士將推車推到了其中一間房間門口,朝著里面望了望??粗锩骝榭s在角落里年齡不大的少女,心里依舊產(chǎn)生些許惋惜。
“病床3321號,該服藥了?!彼恼Z氣輕柔,卻依舊將里面的少女驚醒。
只見少女如同被驚擾的兔子,猛然抬頭看向她。慘白的臉頰猶豫營養(yǎng)攝入問題,向內(nèi)部凹陷。
猛的一看,活脫脫一副半人半鬼的模樣。
“我沒有病,不用吃藥。”她的聲音平靜,完全是正常人一樣。
小護士注意到她的指節(jié)正用力的握緊,骨節(jié)間鼓著明顯的青筋,像是下一刻即將沖破金屬門,逃出這里。
她也不惱,而是又道:“好的呢,那我們吃點好吃的糖果吧~”
看著她明顯是安撫精神病人才用的語氣,少女抿緊了唇,繼續(xù)低頭不再多說一句話。
等小護士隔著金屬門將摻入了藥物的特殊糖果放好后離開,她始終不再抬頭。
錯過了上一次開門逃跑的機會,那些護士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開門。
而她,只能被關(guān)在這里,等著吃下這些‘糖果’,然后病情‘緩解’。
……
送完藥,小護士推著小車回到護士站。
“3321床的狀態(tài)怎么樣?”一旁八卦的同事同樣對才進來精神病院的這個女孩抱有了極大的同情。
“還是那樣,明明已經(jīng)很餓了,可是就是不配合治療?!毙∽o士擺頭,一副精力耗盡的模樣。
“嘖嘖嘖,可惜了……”同事?lián)u頭嘆息,“不過她這樣也能理解。好好的一家三口,爸媽都被殺人犯殺了,還被剝皮……”
“媽呀,你可別說了!到現(xiàn)在都嚇死我了!”小護士忙打斷對方,“兇手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弄得人心惶惶的。怎么什么變態(tài)都有,我晚上都不敢值夜班!”
“別說你!現(xiàn)在咱們市哪個敢晚上出門!廣場舞都沒人敢跳了,我家小區(qū)現(xiàn)在每天晚上安靜的不得了!”
聽著近在耳旁的議論聲,3321床的女孩將腦袋更加用力的埋進唯一的被子里,試圖阻隔這些話進入自己的腦中。
而距離病房近千米的距離,另一端的兩個護士卻渾然不知,繼續(xù)討論著本市近百年來唯一的一起極其惡劣,影響廣大的殺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