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是巧合嗎??
就在秦政翻找之時(shí),范雎卻是在心中冷笑了。
昭襄王啊......
不可否認(rèn),你的確是一代明君。
只可惜啊.......
你熬死了兒子,也熬死了孫子。
剩下的兩個(gè)曾孫,卻是一塌糊涂之人。
你親自養(yǎng)大的秦蟜,長得丑也就算了,腦子還夠蠢。
調(diào)動(dòng)雍城和咸陽精兵,前往邯丹馳援??
從咸陽和雍城出兵邯丹,能夠比魏國大梁城到邯丹城快嗎??
只怕合縱兵馬吃下了大秦三十萬兵馬,援兵都還在路上呢。
大秦一敗,必然元?dú)獯髠?,徹底失去了問鼎中原的機(jī)會(huì)。
秦蟜連兵貴神速這個(gè)道理都不懂,還有什么執(zhí)掌大秦的能耐啊??
至于你另一個(gè)曾孫......
一只咸魚,又慫又無能。
除了長得好看些,什么也不是!
你還指望他能取出什么文書來嗎??
這個(gè)秦政,連草包秦蟜都還不如。
大秦還是離不開我范雎啊......
在群臣都沒有令君王滿意的主意之時(shí),就是我范雎走出來的時(shí)候了。
也只有我,能夠拯救大秦于危難之中!!
邯丹危機(jī)很難解決嗎??
只要破壞了三國合縱,令楚魏兩國不敢馳援趙國,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一群蠢貨,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
只要你昭襄王下一道文書警告楚魏兩國,你們誰敢馳援趙國,我就連你們一起打。
楚魏兩國畏懼秦國的強(qiáng)大兵鋒,又怎么敢與大秦作對(duì)??
一道文書就能解決的問題,非得整得如此復(fù)雜。
愚蠢至極??!
也罷。
如今,是我范雎該出手的時(shí)候了。
這位丞相緩緩走了出來,手捧著一道奏折,朝著昭襄王拱手鞠躬道:
“稟陛下,臣有本奏。”
敬事房總管趙高下行,接過了范雎的奏折,遞上給昭襄王。
昭襄王正想打開奏折,卻是聽到了一道聲音:
“找到了?!?p> 秦政從寬袖中抽出了兩道文書,再緩緩說了:
“陛下,臣以為,不必派遣任何將領(lǐng),也不必調(diào)遣任何一只軍隊(duì)!”
此話一出,群臣皆是一愣。
哪怕是老御使司馬錯(cuò),也未曾想過是這個(gè)答案........
秦蟜更是故作痛心地說了:
“大哥,你糊涂啊!”
“三國合縱攻秦,你竟是選擇不派兵救援!??”
“難道是讓我們眼見著,三十萬大秦將士被圍殺嗎??”
“你可知道,大秦沒有了這三十萬大軍,將再無力面臨六國的合縱攻擊。”
“到那時(shí),大秦即將危矣??!”
奇怪的是。
昭襄王并未出言呵斥。
他深深的望著秦政,腦海中急速思忖了幾番。
秦政的神情,太過于淡定了。
這顯然是早已思量過的模樣。
絕非是胡言亂語。
昭襄王微微一瞥,身旁的趙高立即心領(lǐng)神會(huì)。
他下行取走了秦政的兩道文書,遞上了給昭襄王。
這位秦王將范雎的奏折推到了一旁,打開了秦政的第一道文書。
這道文書,是一張地圖。
地圖之上,清晰地寫出了咸陽到邯丹的距離,以及大梁城到邯丹的距離。
還有咸陽與大梁同時(shí)馳援后,所即將遭遇的事情。
昭襄王越看,就越是心驚。
心驚之下,卻也越是滿意:
“政兒,說下去!”
“諾~!”秦政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了:
“我以為,馳援之策斷不可取?!?p> “從咸陽和雍城帶兵奔襲到邯丹城,最快也需要三日三夜?!?p> “從大梁城馳援邯丹城,僅僅需要一日一夜?!?p> “古語有云,兵貴神速!”
“若是等我們馳援王龁將軍,恐怕趙魏兩軍早就吃下了過半大秦將士。”
“三日過后,哪怕雍城、咸陽援軍到了,恐怕楚國的援軍也到了。”
“如此的話,大秦只會(huì)在趙、魏、楚三國合縱聯(lián)軍下,先丟三十萬大軍,再丟二十萬援軍?!?p> “到時(shí)候,大秦才是真的危矣??!”
此言一出,整個(gè)朝堂頓時(shí)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認(rèn)為的咸魚大殿下,竟是說出如此有理有據(jù),鏗鏘有力的話語。
兵貴神速!
單就這四字,就令所有人無從反駁。
馳援一策,根本就是先葬送了三十萬大軍,再葬送二十萬援軍的亡秦之策?。?!
秦蟜的臉,憋的很難受。
他沒有想到,自己所以為的良策,大哥僅僅用四字就徹底擊碎了。
秦蟜頓時(shí)麻了。
我還能說什么??
我還敢說什么???
群臣也開始麻了。
這就是眾人所知的咸魚殿下???
怎么會(huì)如此能打??
樊於期更是像吞了一只死老鼠一般,氣的老臉發(fā)綠.......
這帶兵拯救大秦于危難之中,成就不世功業(yè)之事,恐怕全都成泡影了......
已經(jīng)走出百官之列的范雎,亦是微微抬頭。
他靜靜望向了這位殿下,目光中寫滿了不解。
兵貴神速!?
怎么.......
這小子將我即將要說的話,提前說了出來?????
這是巧合嗎??
秦政亦是留意到范雎的神情變化,他心中一笑,卻并未理會(huì)。
他所說之言,自然不是巧合。
這就是范雎的主意!
“邯丹危機(jī)的關(guān)鍵問題,并不在于邯丹城外!”
“若是僅僅大秦與趙國一戰(zhàn),王龁稍勝趙國老武神廉頗,大秦將士更是在驚恐的趙軍之上?!?p> “關(guān)鍵的問題,是在于楚、魏兩國的合縱之上?!?p> “如何讓三國合縱不成,才是解決邯丹危機(jī)的關(guān)鍵?!?p> 昭襄王越聽,就越是有興趣。
他將第一道文書放在了一旁,翻開了秦政遞上的第二道文書。
這道文書中,自然是書寫了文書威嚇之策。
“嗯???”
如此霸道的政策,十分符合昭襄王的個(gè)性。
昭襄王的很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政兒,說下去!”
“諾!”
“要解除邯丹危機(jī),其實(shí)很簡單?!?p> “只需要陛下下一道文書,警告楚王和魏王?!?p> “若是楚魏兩國膽敢馳援趙國,那就連著兩國一起打!”
“楚魏兩國無力抵擋大秦兵鋒,定然會(huì)中止一切馳援的兵馬的?!?p> “大秦單獨(dú)應(yīng)對(duì)趙國兵馬,取勝一事也就簡單許多了?!?p> 范雎越聽,就越感覺不對(duì)勁......
怎么......回事????
你說兵貴神速.......
這也許是巧合。
你再說解決邯丹危機(jī),阻止趙、魏、楚三國合縱......
我算你再一次巧合了。
行了吧???
可如今,你連威嚇之策也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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