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鏡羽殿
‘陛下,無兮在地府,一直未再出來?!?p> 明羅真君將自己這幾日暗中守在黃泉入口和陰陽入口的情形匯報。
‘這丫頭可不是在一個地方能呆久了的人,密切注意。’
天帝漠然的看著明羅,吩咐著。
‘只是...屬下發(fā)現(xiàn),西方域主和南方域主好像也守在黃泉入口,不知是否也是在等無兮?!?p> 明羅真君說道。
‘看來,這四方域主對于他們的領(lǐng)頭人也不是很臣服?!?p> ‘無兮的身世可是查明白了?’
‘陛下,只知無兮是六百年前在人間之時撿回來的,但若是人間小兒,又怎么會長生?元始天尊也不肯透露分毫,二十八星宿的演算也只是測出無兮有上古命劫,會危害六界,若是真的等到無兮千年命劫之時,恐怕,六界不存?!?p> ‘看來,要除之而后快了,決不能讓無兮一人毀了這六界?!?p> ‘陛下,無兮,真的有此能力?她可是連法術(shù)都修煉不得的微末小仙,又怎會有這般能力?’
‘天命,這種東西又怎會在表面看的出來,我們掌握凡人的命數(shù),而我們的命數(shù)其實也由上古混沌之中的老神來決定,既然天命所致,那便先下手為強?!?p> 天帝說完,捏緊拳頭,吩咐明羅道;
‘都怪我過去心慈手軟,放任這丫頭長大,現(xiàn)在是時候該動手了,酆都可是回到了鬼界?’
‘是,剛剛走,走之前去了趟紫微宮,且,設(shè)了結(jié)界,吾等無法靠近,所以...不知幾人在密謀什么?!?p> 明羅真君回稟道。
‘呵,果然,六百年過去了,都忍不住了吧?!?p> 天帝勾唇,嘲諷道。
‘自五百年前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旸谷,恐怕就沒睡好過吧,行了,下去吧,再過幾日,便可以開始計劃了?!?p> 明羅真君領(lǐng)命退下,從后殿出來的一男子,眼神陰鷙,來到天帝面前,輕哼一聲,道;
‘原來,我們的天帝陛下,心腹大患竟是無兮,真是好玩啊?!?p> 看著徑直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眼神陰毒,語氣卻異常平淡道;
‘那你覺得,我的心腹大患該是何人?’
男子拿起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緩緩說道;
‘呵,看來,當(dāng)年你當(dāng)不上天帝也是有原因的,你啊,比你那位親弟弟,可是差得遠呢?!?p> ‘忘知憂,你當(dāng)真以為本帝不敢殺你嘛?’
天帝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的殺意盡顯。
‘呵,這元詔還真是天帝心中長久不滅的那根尖刺啊?!?p> 忘知憂臉上根本不懼怕身旁之人,繼續(xù)說著,眼神漠然,輕歪著頭,挑著眉梢,看向身旁天帝,嘴角微勾著,湊近天帝,道;
‘元修,你怕不是忘了,當(dāng)年,若沒有我,坐在這天帝之位上的,恐怕就不是你了吧。’
‘你...’
天帝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卻當(dāng)真拿他沒辦法,但心底的殺氣卻從眼神中流露的一干二凈。
忘知憂笑了,笑的那般大聲,坐回原位,嘲諷道;
‘你啊,還是把你眼中的殺氣收一收,等到,你能殺我的時候,我隨時奉陪?!?p> ‘你今日來,所謂何事?’
天帝閉上雙眸,收斂殺意,再次睜開眼,看著這個看似二十歲左右少年模樣的人,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你挑起魔界和冥界的爭端,至于用什么方法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p> 忘知憂笑意盈盈的說著,好似在說的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可天帝一聽,有些疑惑,問道;
‘是那位的意思?’
‘你只要照做便好,’
‘奧,對了,你啊,還是不要練什么丹了,沒什么用的,天帝上位十萬年,便會出現(xiàn)下一任天帝人選,這是規(guī)矩,且,上位之前會經(jīng)受上古天劫中的封神劫,為的就是讓你們這樣的別留戀這個座位,還是好好消散的好?!?p> 隨后便消失無蹤,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沉吟片刻,對著無人之處喊道;
‘去吧?!?p> 紫微宮
‘子陶,你去哪兒?’
樂子陽看著自家弟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也不知是干什么去?
樂子陶看到自己的大哥,停下了腳步,回答道;
‘奧,我去地府,都好久沒看到無兮了,哥,你不跟我一起嘛?’
樂子陽寵溺的看著自家弟弟道;
‘我還有事,你先去吧,她現(xiàn)在在地府,誰也不認(rèn)識,肯定也無聊,你去陪陪她吧?!?p> 樂子陶有些失望語氣失落道;
‘那好吧,哎,不過小師叔為什么非要讓無兮去那陰森森的地方,我也可以保護她的,再說了,在天界誰敢動無兮啊?!?p> 樂子陽笑道;
‘師父和師叔也只是怕有意外,你也知道,無兮的命劫...’
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繼續(xù)道;
‘事關(guān)六界,誰也不敢松懈,好了,那你便去吧,小心?!?p> 樂子陶憨憨笑了笑,道;
‘知道了,那我走啦?!?p> 說完便蹦跶著走了。
樂子陽看著自家弟弟的背影,眼神中多了些復(fù)雜的情緒。
地府奈何橋
‘孟孟,你一直在這兒日復(fù)一日的熬著忘憂湯,不會很無聊嘛,每日重復(fù)一樣的事情,有什么意義?。俊?p> 我看著正在忙碌的孟孟,雙手撐著腮,百無聊賴的問道。
孟婆的臉上掛著笑,未曾回頭,嘴角微勾道;
‘怎會一樣?忘川河水每日經(jīng)過這座橋頭都是新的水源,這里排隊的都是不同的魂,帶著不同的氣息,味道,所以,又怎會一樣,至于意義,世人都知,我孟婆在奈河橋頭等一不歸人。’
手中動作未停,提到那一不歸人時眼里卻散著柔和的光。
我不解,雖說不是不懂情愛吧,但我一直覺得,愛這個事情太過虛無,干嘛要那般愛一個人呢,至少,也不要這么愛吧,這不就是給自己套驢栓韁嘛,為什么要找個人鎖住自己呢。
哎,終究是不懂愛情的苦啊,但我也希望自己永遠不懂,看著就很痛苦。
孟婆見我未搭話,有些反常,便轉(zhuǎn)身看了我一眼,看我懵懵的看著她,搖了搖頭,道;
‘你啊,天生男女通吃,原本能用在男子身上的形容詞,用到你身上卻毫不違和?!?p> 我怔怔的看著孟婆,隨后嬉皮笑臉的道;
‘可惜啊,我不是你要等的不歸人?!?p> 孟婆朝遠處瞟了一眼,突然笑道;
‘是,但你的人來了?!?p> 孟婆努努嘴,眼神示意著我。
得,打眼就看到那個悶騷穿紅衣的閻之玄,正緩緩朝我走來。
‘喂,小判判,你不是說他忙著嘛,怎么有閑心溜達???’
我轉(zhuǎn)頭問向判官。
‘這我哪知道,我走之前他確實是被十大閻君圍著呢?!?p> 判官帶著奶膘的臉委屈的說道。
我小聲問孟婆道;
‘那個,你們家閻王是一直穿紅衣嘛?’
孟婆搖頭,
‘他是自從要和你成婚時才穿的,以前這小子都穿黑衣的?!?p> 我笑了笑,秒懂道;
‘明白,心理陰暗的都穿黑色。’
孟婆白了我一眼,道;
‘你不也穿黑的?!?p> 我漬漬了兩聲,思索道;
‘我心理貌似還真是不陽光呢,不過,就算陽光,在你們這兒也得陰暗?!?p> ‘所以...你是說本王陰暗?’
我去,這都能往自己身上套,我尷尬一笑,起身問道;
‘你,不忙了?聽說...你被十殿閻君纏住啦?’
閻之玄看了我一眼,道;
‘你倒是悠然自得的很啊,怎么?想喝湯???’
我輕咳了兩聲,道;
‘湯,我就不喝了,孟孟的湯,咳咳,不甚好喝,那個,你來干嘛?瞎溜達???’
閻之玄湊近我,道;
‘你可是忘了,你師父和我那不靠譜的爹,還指望我們倆趁著這段時日增進感情呢?!?p> 我無語,道;
‘哎,這倆還挺操心,成婚干嘛還要增進感情啊,不過,增進兄弟情倒是可以,畢竟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悉熟悉倒也可以?!?p> 我看著閻之玄無可挑剔的臉,心中感嘆,‘這六界,美男還真是層出不窮啊?!?p> 閻之玄有些無奈,這丫頭怎么思維模式挺奇怪啊。
牽起無兮的手,便要走,卻被判官叫住,道;
‘大人,您這是要帶無兮去哪兒?’
得,臺詞都被搶了,我只好怔怔的看著他,眼神詢問道。
閻之玄并未看判官,對著我道;
‘有事找你?!挚戳搜叟泄俚?;
‘你該去哪兒去哪兒?!?p> 來到閻陽殿,這是第一次進入閻陽殿里,這幾日自己都是睡在十殿閻羅殿的,地府都知道,閻陽殿是閻王大人的寢殿,大人從不讓外人踏足。
我有些好奇,這帶我來私人領(lǐng)地是要做啥?看著背對著自己還不說話的閻之玄,只好自說自話道;
‘你睡覺地方挺大啊?!?p> 閻之玄轉(zhuǎn)身,道;
‘怎么?你喜歡?’
我道;‘還行還行,你叫我來這兒干嘛?’
閻之玄來到我身邊,慢慢湊到我身邊,貼近耳鬢旁,我都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
‘你可真是個禍害呢,你可知這幾日我這地府來了多少不速之客?’
‘那個,這也不一定是來找我的吧?’
我感受著有些危險的氣息,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聽完這話閻之玄撤出了我的安全距離,站在我身邊道;
‘不是來找你的,難不成是找我的?你覺得,我一個小小的地府閻王,能勞動這六界出動來看我。’
我狡辯道;‘那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了,你面子大得很的。’
閻之玄就這般看著我,也不再言語,眼神中充滿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