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你的確有的愧疚了。”
“???”
話語一出,時之貽愣住,一時覺得自己沒聽清。
“我這肩,因為受了傷,倒是有些酸痛?!?p> 他小口啜飲茶水,垂下的睫毛遮掩了他此時的情緒。
接受到他的想法,時之貽立馬站到他的后面,笑的一臉狗腿:“大哥你不早說,酸痛的話早該告訴小弟了,我讀書的本事沒有,倒是按摩推拿我可是行的很!”
“以前在府里,我祖母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我就專門學了一位醫(yī)師的手法,每次按完我祖母都舒服的睡著了。”
他輕笑,肩膀感受到身后人雙手的溫度:“那是不是以后你都會給我揉肩了?”
時之貽很是斬釘截鐵的點頭:“那是自然,只要大哥嘴巴一張,小弟我立馬就來!”
聽到她的回答,他開口:“干什么都行?”
“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慷慨激昂的應道,時之貽諂笑的湊近:“怎么樣,手法還可以吧?”
少年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尖,癢癢的。
燕九思一臉平靜的點頭:“是不錯。”
“嘖,你別說,以后我要是沒事干了,我開個推拿館也是不錯的,還能賺點小錢?!?p> 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她的推拿館一開張,客人絡繹不絕的畫面,想想都美滋滋。
燕九思聽了眼眸含笑,沒接她的話,拿了手旁邊的一本書,一頁一頁的翻看。
在一聲歡呼下,小考結束了。
眾人開心的走出了書舍。
可惜的是,就算考完,也不會放假,除非是大考結束,能直接回家。
有些大膽的,托人從外面買了酒拿了燒雞準備晚上慶祝一番,順便解解饞慰問一下自己,好不快活。
但是時之貽也沒想到,在她院子里,居然有兩個更大膽的家伙。
晚上的時候,鳳無洛說他家里捎來了他二叔給他帶的九連環(huán)讓他平日里沒事解解悶,兩人湊著腦袋解了好長時間,也沒解出個什么結果,最后是時之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才就此作罷。
結果,一開門,就見楚晏安和季子昂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墻邊,不知道干什么。
時之貽剛要開口,楚晏安一回頭,眼睛和時之貽對上,就要急攘攘的想讓她閉嘴,身旁的季子昂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噓,噓,小聲點!”
楚晏安嘴巴被捂著,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話來。
倒是時之貽笑瞇瞇的道:“喲,這不是楚世子和季少爺嗎,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干嘛呢?”
一把推開季子昂的手,楚晏安呸了一聲,冷聲道:“你管小爺睡不睡干嘛,倒是你,大半夜,不在自己屋子里睡覺,反倒在跟別人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干嘛呢!”
時之貽無辜的瞪大了眼睛:“楚世子這話差已,我和無洛清清白白就是在屋子里談天說地罷了,倒是你和季少爺看起來非??梢砂?,哪有人大半夜要翻墻的?!?p> 楚晏安氣的牙根癢癢,從上次那事之后,時之貽和他雖然沒再有什么接觸,但這損人的實力還依然存在。
恨不得一口把時之貽咬死,要不是季子昂拉著,他非得把時之貽給大卸八塊。
季子昂在楚晏安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楚晏安隨即冷笑,目光盯著時之貽和鳳無洛,眼神變得不善。
時之貽抬眼,看他那宛若餓狼一般的眼睛,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既然都被你們看見了,那月黑風高,殺人正是好時候。把你們做掉,省的你們告狀?!背贪怖淅涞脑?,被鳳無洛那個膽小的小胖子聽在耳朵里,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哆嗦。
楚晏安輕蔑的瞥了一眼鳳無洛:“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p> 季子昂在一旁輕咳一聲,打了句哈哈:“晏安,我倒是覺得,既然都被他們看見了,倒不如把他們綁到一條賊船上,也免得他們告發(fā)我們不是?”
楚晏安聽了,不屑的道:“小爺豈敢怕他們兩個小子告狀?”
季子昂不知從哪里拿的扇子打開扇了扇,掩面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他們真告發(fā),那倒霉的不就我倆?倒是把他們兩個人拉上,真要受罰,難道你看著他倆毫發(fā)無損你就開心?”
楚晏安靜默了會,想了想,嗤笑一聲,喊道:“小胖子,過來!”
小胖子?
鳳無洛哽住,然后看了看好像這里沒別人比他更胖,可他躊躇了一下,沒敢踏出步伐。
“你過來,小爺帶你去吃好吃的如何?”
好吃的?
鳳無洛眼睛都亮了,要知道他自從進了這個書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身子骨都輕了不知道幾斤了,乍一聽有人要帶他吃好吃的,他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之逸.......”鳳無洛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拉了拉時之貽的袖子。
這回輪到時之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出息了,聽的鳳無洛腦袋又要低到地上去了。
果然是個吃貨,聽到吃的都什么都不顧了,就連對面是楚晏安他都不怕了。
摁著他的腦袋,時之貽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就不怕他把你賣了?”
鳳無洛無辜的眨著眼睛:“可是之逸你不餓嗎?”
“不餓。
季子昂聽聞淺笑:“時兄,你隨我們?nèi)?,我等請客如何??p> 時之貽搖頭,她才不去,楚晏安這小子撕吃了他都來不及,何況要他請客。
一旁的楚晏安一身紅衣挑眉道:“怎的,莫不是怕了?”
“怕?我的世界從來都沒怕這個字!”
楚晏安拂了拂原先有些褶皺的袖子,冷聲道:“你若隨我去,咱們拼酒吃,三杯下肚,然后投壺如何?若是你贏了,那我就叫你一聲爺爺,若是我贏了,你就乖乖喊我一聲爺爺,如何?”
時之貽聽聞投壺,眼睛里透漏出一絲狡黠,投壺,這小子莫不是在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雖是女兒身,可從小準頭超凡,不論是哥哥還是府外找的投壺高手都比不過她,即便她小小年紀,那高手都說她那準頭滿京城無人能比,沒想到這小子很是給自己下了套自己往里面鉆。
她裝作有些猶豫的樣子,然后開口:“本來今日我不同你去,轉(zhuǎn)頭向院長告發(fā)你就是了,但既然看你這么熱情似火的樣子,我同你去便是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