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街上寥寥無人。冬尼帶領著五個師弟行進,四處昏暗不清,偶爾會刮來刺骨的寒風。
忙碌一天的勞苦人們,大多已沉沉睡去,路邊乞丐也是??蜅T缫殃P門。他們困倦疲乏,好在不久便走到可以借宿的地主家門前了。
冬尼敲了敲門。不到半分鐘,便有家仆恭敬的打開了門,緊接著一股溫暖的氣流頓時滋潤了他們的軀體。這家的主人是一個好客的老頭,他很快就吩咐家仆,臨時為他們準備,跑了一頓大餐。火雞,美酒,蜂蜜,濃湯等等……甚至還有歌舞女伴奏。
前夜里,他們說笑,同主人以及他的妻妾,孩子們載歌載舞,異常的美好幸福。冬尼甚至為這些出乎所料的招待感到抱歉,但主人與她父親熟識,告訴她不必在意。
歡愉過后,他們每人都分到了一座房間,蓋上了鵝毛大被,接連滿足的睡去……本來還在回味甜美的余韻,可半夜卻被撞門聲驚醒。
那是一伙臭名昭著,據說專門劫富濟貧的盜賊團,他們十五六人流竄于此,欲圖打家劫舍。所謂知恩圖報,冬尼一行人起初,自然都義憤填膺的抄起利器,要保護主人家??芍饕糜谘菸涞淖靼褢蚪K究用處不大。戰(zhàn)斗開展后很快她的師弟們,不是捂著傷口僵在原地哀聲痛哭,就是在發(fā)覺兇險后慌忙逃竄了。打著打著,就只剩下她一人,還在苦苦堅持……
艱苦的鏖戰(zhàn)過后,迎來黎明。
冬尼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主人家無損,盜賊則被她堅持著一個不剩的解決了,他們大多就倒在她身旁的不遠處。
這場浩劫,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冬尼冒著生命危險,極為勉強的刻意留住了其性命。
戰(zhàn)后,她失去了美貌。不再被俗人所崇拜,卻徹底掃清了心中的迷茫,堅定了堂堂正正的信念。
“亂世,人們如同畜牲般爭搶著殘渣剩飯,用盡一切卑鄙的手段。而現(xiàn)在,斗爭平息。但仍需要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鄰里街坊,甚至如有必要,還需要保護敵人。為私欲,盡可能追求高效傷人的信念,為公理,盡可能不傷人,保護所有人的信念,到底哪個更重呢?”冬尼好奇的心想著,緩緩站起身,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容。
見她斗志不降反升,艾洛隱約意識到了她也堅持著某種信念,自覺傲慢,神色變得愈發(fā)認真起來。
“她好像是那個號稱以守護為主的流派來著,實在是天真腦癱。不過若是能贏了,在宣傳的配合下,真的能很大程度的打擊那群混蛋畜牲的囂張氣焰……”隔壁屋內,韋內悉心絞盡腦汁的思索,琢磨著自己如何能發(fā)揮盡可能多的作用。
兩人交手,在偷襲之后緩過氣來的冬尼,竟在一時間與他不分上下,戰(zhàn)至難解難分。
只見,她揮出迅猛的一劍,直奔艾洛的一件而去,卻被其躲閃過。艾洛順勢反擊一劍,朝冬尼面門襲去,但他卻不僅不退,反而扭著脖頸迎上前去,竹劍轉瞬間擦破了她的鼻梁,而冬尼卻并不受影響的再次揮砍而來,可卻仍被艾洛及時防住,還被其尋到空隙回擊……
“劍保護他人的利器。”一段打斗過后,兩人再度拉開距離。冬尼嘴上默念了師傅她對以及眾弟子的訓戒,艾洛能讀懂唇語,很快便恍然大悟地了解了大概。
“你不覺得太過于幼稚,偏頗了嗎?”艾洛低語道。
“擁有勇氣與信念,達不到理想,卻能接近理想,不是嗎?”她反問道。
“那僅僅只是屬于你的妄想吧!”說完,艾洛在她呼吸的一次間隔中再次尋到破綻,揮劍砍去。卻不料其竟不躲不閃的硬接下去,以此尋得巨大破綻,予以反擊!
若是,她能攻其要害,或許真的能有幾分勝算。但這其實是一個悖論。如果真這么做了,在那幾分勝算中,艾洛十之八九當場斃命。這違背冬尼的信念,可若無信念,她恐怕會早死在那天凌晨,也就不會有此刻得強大。
“很可惜,像你這種白癡世所罕見,而即使是你,內心最隱秘的動機也不過是想要不斷美化所謂的貴族精神而已,私欲可比洗腦的謊言美麗的多?!卑迩娜涣羰?,一劍貫穿了她胸前離心臟不遠的位置上。
“竹劍貫穿了肉體”韋內想了半天,只想到過來聲援擾亂敵方心境,匆匆趕來,卻被眼前的情景震撼的瞠目結舌。
艾洛干脆的甩了一下,竹劍上的血跡。明顯受到驚嚇的老廣場趕忙叫弟子去找醫(yī)生。之后,艾洛和瓦倫格找他談判,很快便談攏了。
在簡單致歉后。艾洛,瓦倫格告別了他們。行至街邊,清爽的空氣令人舒快。艾洛抱怨瓦倫格自大,亂攬活。瓦倫格則仗著前輩的身份不斷嘴硬,吵架斗嘴的景象一切看起來都歸于平靜。
可……這是假象。兩人都察覺到了,從他們一出門開始,就有人在不動聲色的跟蹤他們。
路人所見毫無異常,但他們卻演了半個小時的戲,欲圖蒙混過去。事態(tài)之下,真正危險的實戰(zhàn)才剛剛吹起號角!
處于靠近鬧市的地帶,周圍平常的過路人是很可憐的。但艾洛,瓦倫格,卻顯然根本毫不在乎他們的死活。腥風血雨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