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墨母到訪
夜色里,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
“夫人,這些東西我會幫你拿進去。”溫隨看了一眼堆滿車座的購物袋,點了點頭,“東西先放到儲物間,謝謝了?!?p> “不、不客氣?!彼緳C有些受寵若驚。
夫人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夫人從來不會主動打電話吩咐他們的。
墨家有兩個司機,他們都知道,這一年里夫人從不會主動坐先生的車,也不喜歡做先生的車。
溫隨下了車,走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那里還停著一輛號車,她看了一眼車牌,印象里阿沉從來開過這樣的車。
按了幾下門鈴,前來開門的是保姆曾媽。
看到溫隨,曾媽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道:“少夫人,您可終于記得回來了?!?p> 看到曾媽這般模樣,溫隨輕輕皺了皺眉,語氣冷淡道:“這里是我家,我什么時候回來,輪不到你管?!?p> 看到曾媽臉色一會紅一會青,溫隨收回視線,叫住了一旁經(jīng)過的保姆,“阿沉呢?”
聽到保姆說人在書房,溫隨迫不及待上了樓。
看著溫隨的背影,曾媽冷冷哼了一聲,面露譏諷嘲笑道:“還真以為自己是墨家的主人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今天夫人從老宅過來,現(xiàn)在她可是有人撐腰了。
她已經(jīng)在夫人面前好好告上了一狀,一會見到夫人,一定會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夫人吃吃苦頭。
溫隨走到書房門外,正要敲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你父親走得早,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現(xiàn)在你掌管著墨氏集團,有那么多人在盯著你,你千萬不能被這個妻子拖了后腿?!?p> 溫隨愣住,書房的門留了一道縫隙,透過這縫隙,溫隨清楚看到了書房里的情形。
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坐著兩人,墨沉背對門的方向,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婦人臉上妝容精致,一身做工精細的旗袍穿在身上,頭發(fā)用一根玉簪高高挽起,舉手投足盡顯富貴氣質(zhì)。
溫隨當然認得,那是墨沉的母親,她的婆婆--安蘭。
書房里,婦人又繼續(xù)說道:“要不是你爺爺一定要報恩,還要把這婚事指給你,你完全配得上更好的?!?p> 墨沉的母親,從一開始就不滿意這樁婚事,也從一開始就瞧不起許家。
她一早就派人查過許家的底細,許家現(xiàn)在也就是在硬撐著,早已經(jīng)是豪門圈子的末流之輩了。
墨沉垂著眼眸,聲音淡淡道:“母親,我夫人就是最好的,沒有人比得過她?!?p> “許溫隨如此胡鬧,哪里擔得起墨家三少夫人的擔子?!?p> 她早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如果她這個兒媳再這么胡鬧下去,這個少夫人的位置,隨時可以換人。
“如果溫隨不合適,那么母親你選定的那些人便更不合適?!蹦腥松ひ羝届o,話里話外都在護短。
“我派曾媽來照顧她,她不但不領(lǐng)情,反倒是對曾媽又打又罵,這哪里是欺負保姆,這分明是在看我這個婆婆不順眼,在給我下馬威呢?!?p> “母親,你想多了,隨隨不是那樣的人?”
“哼,怎么就不是那樣的人,你對你這個老婆到底了解多少,你忘了當初壽宴的那件事情嗎?她干出來的那些事情,哪一個不是淪為了豪門圈子里的笑柄。那段時間,那些官太太們邀我打牌我都不能去,大房和二房那幾個,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背地里早已經(jīng)嘲笑了我們不知多少回?!?p> “母親,隨隨是墨家的少夫人,在這里教訓一個犯了錯的保姆,她有這個權(quán)利,因為她是這里的女主人?”
安蘭氣得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要是你的妻子,那她就應(yīng)該明白你的處境,學著體諒你。她作為墨家的少夫人,最為重要的就是誕下長子,為我們?nèi)块_枝散葉?!?p> 如今老爺子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以前,另外兩房可都已經(jīng)暗暗做好了準備。
也就她這個兒子什么都不在意,唯獨將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放在心上,這真的是要氣死她了。
“母親,是我的問題,是我現(xiàn)在還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安蘭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從老宅派過來的那些人,可不是這么說的?!?p> “那個女人是不是至今都不愿意和你同房,你們現(xiàn)在還分房睡,真的是你的問題嗎?”
墨沉一口應(yīng)下,“母親是我的問題?!?p> 門外,溫隨眼眶一熱,阿沉竟然如此維護她,明明一切都是她的問題。
“兒子,你那個老婆各種胡鬧,鬧得這個家雞犬不寧,你們還有必要過下去嗎?”
墨沉眼眸沉了沉,神情堅決,“母親,離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p> “我墨沉,此生只會有一個妻子,非溫隨莫屬?!?p> 話已經(jīng)挑明到如此的地步,墨母嘆了口氣,她沒有想到兒子的態(tài)度還是如此堅定。
那個一無是處只會胡鬧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她家兒子。
不過這世間沒有什么是堅不可摧的。時間會給出答案。
后面的事情安蘭沒有再說,至少有些話已經(jīng)不適合在今天這樣的時機說明。
這是重生后,溫隨第一次聽到墨沉表明心意。
她握著把手,愣愣的站在門外。
自己的婆婆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不看好他們的婚姻,打算拆散兩人。
在上一世,溫隨很開心,她甚至做得更無法無天,完全不把安蘭這個婆婆放在眼里,一心想著怎樣可以更快點和墨沉離婚。
如今事情不一樣了,一想到這一年以來,她在墨家人面前塑造的形象,溫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夫人,你怎么在這里偷聽?”曾媽端著茶水出現(xiàn)。
溫隨的思緒被打斷,一抬頭便對上了曾媽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而書房里的兩人也顯然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門從里面被拉開,溫隨楞楞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他還穿著下午在禮堂演講的那身襯衣,只是最上面的扣子已經(jīng)被扯開,衣袖也被挽到手肘處。
“回來了!”男人眼眸里閃過一絲波動。
他不知道剛剛那些談話,隨隨究竟聽到了多少,而她又會不會誤會?
“隨隨···”